卿卿知我意否?(48)
才走出弯绕的阵中,便又听得了一阵乐声,仍旧是琵琶,却比上次听得的更加流畅激昂,足以感受得弹奏之人心中欢愉。
王静姝不经笑了,她当沈遐洲约她到此是为何呢,原来是想故技重施。
她压下唇角,一点笑靥也无地出现。
僵着脸的女郎依旧貌美,却无端的冷艳,沈遐洲惊得按住四弦,他为女郎的貌美惊叹,又为她的冷脸而乱了心扉,甚至惴惴。
王静姝眉眼上扬地瞥他一眼,别过了脸,恰到好处地露出被他咬过的地方。
其上红红一点,在女郎的颊靥极其明显,像一颗红豆,又像一点红樱,没有折损女郎半点风姿,反更显衬得女郎肌肤莹白娇嫩。
沈遐洲心虚之余,甚至生出想舔一舔的念头。
王静姝见他垂头不语,当他是没有瞧见,几步上前,偏脸凑到他眼前,指给他瞧:“沈遐洲,你是属狗的吗,将我咬成这样?”
“你可知今日已有多少人问我这从何而来的了?”
“得亏是夏日,我还能用蚊虫搪塞过去。”
女郎如珠炮一般喋喋,抹了口脂的红唇一张一合,红滟又美丽。
沈遐洲着了魔般地凝着她的唇。
王静姝兀自说了会,才发现眼前的郎君目色可怕的沉静,心跳咯噔一下,腰身向后撤去。
然早已晚了。
年轻郎君忽然迅捷如豹,拉她一把,拥她入怀。
他的唇瓣在王静姝脸颊红豆大小的红痕上摩挲,热热的舌尖跟着一舔,湿滑的触感一径从面部的肌肤传至女郎的尾椎骨。
王静姝颤栗得揪紧了年轻郎君的前襟。
沈遐洲终于微掀了乌浓眼睫,濛着细雨一般欲色的眼眸乌沉沉、浓黑无比,里头无比清晰地映着女郎的脸庞,他似诱又似怜一般地问:“你要咬回来吗?”
王静姝呼吸都跟着滞了滞,沈遐洲实在是个学习极快的郎君,昨夜之前,他分明连她都不如,不过一夜的功夫,竟,竟能反客为主了!
王静姝既震惊,又为这样的郎君心动,可她才不会轻易地投降,她从郎君怀中坐起,侧拥着他,吐气如兰:“你想得挺美。”
年轻郎君露出些微失落神情。
王静姝极快地捕捉到这一点,揪在郎君襟前的手,倏地用力,拉扯下郎君,极快地印上他的唇。
天性使然,她总是不愿做服从的那一个,即便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她也爱争夺那主动,而年轻郎君骨子里的欲念亦然如此,二人唇舌交碰间,相互夺掠又相互交缠。
都是初初品尝到亲吻滋味的年轻男女,他们流连忘返,又彼此沉迷,趋于本能的好奇,向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也倏地被点燃,情潮涌动,那是存在男女之间亘古不变的本能。
沈遐洲有些尴尬地松开女郎,双腿不自然地避了避,还将女郎推远了些。
王静姝眼带懵然,似还不解他的做法。
过了好半响,才忽地醒悟,美眸瞠着,赧然一直从脖颈漫入了衣襟,她羞恼了:“沈九如,你日后若是再为这种事约我,我不会再来了。”
西书阁僻静,平日里连个仆役都没有,沈遐洲上次尝了甜头,又将地点定在这儿,什么心思明明白白的。
她虽喜爱沈遐洲这般的郎君,可再这般勾勾搭搭下去,着实危险。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睡了他呢。
贞洁这种事,从来都是用来约束在意它的人,她不在意,这便对她造不成困扰。
可她是来洛京联姻的,她无法保证她的未来夫君也不在意,沈遐洲也从未说过要娶她的话,他们不过是被情欲本能牵引的男女,只贪欢愉,不求未来。
她是这般认为的。
她也喜爱这新奇的体验,可她还需要再想一想。
沈遐洲似被女郎斥得羞愧,伸手拉了拉她:“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至于后头那些,实在不受他控制,况且——
“你不也喜欢吗?”沈遐洲问。
王静姝噎一下,瞪他,哼道:“总之,你别再约我到书阁见面了。”
无人打搅的隐秘地方,实在太容易不受控了。
沈遐洲虽有些可惜,却也赞同王静姝的提议,遂答应。
往后几日,皆是寻常,王静姝守诺地照料他,他的伤势也渐好,再没什么逾矩的行为。
这日,疏木斜影,日光正好,宫中来了传话,长公主召沈遐洲入宫。
母子间一贯的疏冷,就连关心伤势也多显生硬,直到谈起抬举陶敬之女,沈遐洲才倏地变了脸色。
漱阳长公主问:“陶娘子那边筹备得如何了?”掀眼提点:“每年参祭的贵女多,至少要让她面上过得去,不落了人口舌。”
沈遐洲抬目直视漱阳长公主:“陶娘子底子终究差了些,洛京的世家们也不是耳聋眼瞎的,母亲不如另择一法抬举她。”
漱阳长公主眼眸忽锐,又
在顷刻间放柔,缓声问:“那你觉得当如何?有什么好的法子?”
“古来祥瑞多受人青睐,不如以此为她造势,声名不下于端午祭。”
“是个好主意。”漱阳长公主面色平静,直到沈遐洲退下后,她才忽地沉下了脸,朝左右下令:“去查查三郎近来发生了什么,身边出现了什么人。”
第26章
是剧情
领命而退下的卫士像是不曾出现过般,殿中阒静,长公主闭眼假寐,深思着些什么——
捏造祥瑞固然也能抬举陶然,可这历来都是用在帝王将相之类的能人身上,陶然一个寒门女娘,也配?
近在眼前的端午祭明显是最优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