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被厌食症霸总捡回家当厨子(101)
——吃了自己做的饭长达半年是包容, 面对喜欢的人做出来的难吃饭, 没有昧着良心说出“好吃”两字,非常诚实。
知道宴明舒对爸爸的重视, 现在得到宴爸爸的肯定, 蒲沧心情轻松些许,问:“还有吗?”
宴明舒:“他居然认出来, 你是我十八岁去支教时住的那户人家里的小男孩了。”
他紧紧看着蒲沧, 仔细巡视过五官。
他不脸盲,但刚遇到蒲沧时,压根没把他往苏林平身上想。是发现蒲沧的不对劲后, 猜出他的身份,才觉得他和苏林平很像的。他之前把自己的认不出归结于蒲沧变化太大,没想到爸爸第一次见到蒲沧,就认出来了。宴明舒把蒲沧看了又看,认同:“一定是这段时间我把你喂胖了,看上去和过去很像。”
蒲沧:“然后呢?”
知道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追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会不会知道自己经历的事?宴明舒不在意,但如果爸爸不同意,宴明舒会不会放弃自己?
宴明舒换了衣服去洗漱,自然告诉他:“然后他让我带你回家。”
“他知道我十八岁时就想把你带回去,说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还是遇到你了,好在还是遇到了。”
宴明舒给牙刷挤上牙膏,说:“我也没想到。”
他想刷牙,但比牙刷先触到嘴唇的,是蒲沧的吻。
拉扯间,牙刷掉下去,牙膏沾到宴明舒刚换好的睡衣上。他不满:“都弄脏了。”
蒲沧垂眸看了眼,就开始解他的睡衣扣子:“洗干净就好。”
……
这种感觉像嚼麻椒。那种酥麻直冲天灵盖的感觉会让人上瘾,吃的时候浑身酥麻发热,很舒服。但吃完之后很久,口腔还都是麻味。
宴明舒被这种余味冲得缓不过来,直到被收拾好一切的蒲沧重新抱到怀里,才缓过神,他稍稍推开蒲沧,说:“睡衣。”
蒲沧:“弄脏了。”
“我还有新的睡衣。”
手下的肌肤柔软,还带着微微潮意,让蒲沧想到刚刚这节腰湿漉漉在手下颤抖的样子。他忍不住贴得越来越紧,把这节腰牢牢握在手心里。
宴明舒腰酸,被他这么一捏,那种酥麻感再次涌出来。他一个激灵,狠狠拍了下蒲沧的手:“拿开。”
蒲沧下床,给他找新睡衣穿上。
宴明舒认真系好扣子。
在知道真相后这么久,在听爸爸说“好在你们还是遇到了”之后,终于找到一丝勇气,问蒲沧:“如果一开始我就把你带回去,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
蒲沧:“不会。”
没想到蒲沧回答的这么干脆,宴明舒愣住,问:“为什么?”
“跟你回家,可能会被找到的更快,而且会连累你们。这样已经很好。”
蒲沧轻声说,“我还是遇到你了。”
宴明舒:“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却从来没去找过我,也是怕连累我吗?”
再多御厨、宫廷菜、传承的帽子扣下来也没用,宴家在顶级豪门眼里也就是个搞餐饮的。对上蒲家,什么都不是。
蒲沧:“一开始是那样。”
宴明舒:“后来呢?”
“后来恨你。”
刚说完,就挨了一下。
宴明舒臭脸:“重新说。”
蒲沧重新说:“我以为我恨你,不想你怜悯我,赌气不想联系你。”
但他见过宴明舒,很多次。
在画展、在宴会、在某些最新开业的餐厅。宴明舒有时候自己一个人,有时候和朋友一起。依旧开心,依旧阳光,过着和他截然不同的生活,也根本不需要记得他。
如果不是在桃源发现宴明舒被刘敞赶出来,坐在台阶上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根本不会出现。
可宴明舒也只是看上去可怜兮兮。
或者,只有他觉得宴明舒看上去可怜兮兮。
听到他这句话,宴明舒脸色好起来,宽容大量原谅了蒲沧的口误。
他说:“找个好点的天气,我们先去看奶奶,然后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我爸做饭特别好吃,今天临时发挥没多少食材,到时候提前点菜,他什么都会做。”
蒲沧嘴唇动了动,哑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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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难得的好天气,太阳暖融融的照着。
两人回到那个小山村,来看奶奶。
没有公墓,奶奶葬在山上,前不久下了雪,现在山路泥泞难走。蒲沧走在前面,和宴明舒解释:“奶奶死后,我把她带回来,和爷爷葬在一起。”
他们走了很久才看到爷爷和奶奶的墓。
宴明舒记忆里和蔼慈祥的老人,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堆。
回去后绕到村里,看到蒲沧家里。
周围其他人家都盖了小洋楼,这个房子还是瓦房,因为太久没住人,破败至极,房顶都完全脱落,看不到一点之前的样子。但厨房,还残留着被烧过的痕迹。
这里显然不能住人,蒲沧要带宴明舒回市里的宾馆。
可刚到村口,狭窄的桥面上,一个人骑着电瓶车迎面过来。蒲沧把车停下等对方先走,可对方经过,目光不经意看到车窗里的人,把车停下,惊喜:“宴老师!”
宴明舒看过去。
是初中校长。
这些年宴明舒每月捐钱,他的朋友王颛经常来。所以校长虽然很久没见过宴明舒,心里却一直记挂着,现在看到宴明舒,马上邀请:“怎么来了?有没有去学校看过?我们学校现在又翻新了,虽然近年出生人口变少学生少了,但我们的教育资源上去,学生们的成绩更好了。”
听宴明舒说还没去过,更是极力邀请。说了两句,终于看到驾驶座的蒲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