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被厌食症霸总捡回家当厨子(13)
蒲沧咬肌微动,拉开抽屉。
宴明舒双手都抱着衣服,现在腾不出手:“我拿不到。”
蒲沧拿了一盒,放到他衣服最上面。
宴明舒垂眸看到盒子上标着的尺码,但哽了哽,只又说了一遍谢谢,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间,宴明舒先把那盒新内裤洗了烘干,这才去洗澡。
洗完澡换上新内裤和柔软的睡衣,站在浴室里吹头发。
吹一会儿,伸手提提往下滑的内裤。
……
内裤有点大。
凉飕飕的。
……
蒲沧看上去那么瘦,是把营养全拿来长这玩意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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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前宴明舒跟巡视领土的国王一样,巡视了厨房冰箱,泡上黄豆和糯米,给自己列了明天早饭的菜单。
美龄粥,烤肉肠、蛋饼,再腌一个脆爽可口的酸黄瓜。
第二天闹钟一响,他就爬起来,洗漱后冲到厨房。
把豆子全部放进去开始打豆浆。趁豆浆机工作的时间,他开始削山药。
没做过这种活,带着手套更是不习惯,削了很久才把山药削好,随便切成段放到锅里,再把糯米燕麦也放到锅里,等豆浆打好了,一起放到锅里。
不过豆子好像泡多了,现在的豆浆非常浓郁。
他想了想,把满满一壶豆浆一分为二。一半早上煮美龄粥,一半晚上喝豆浆。
锅里煮着粥,他开始处理小黄瓜,切成歪歪扭扭的长条,用醋、糖、盐、生抽泡上。
冰箱里的肉肠拿出来,刷上一层油,放到烤盘送进烤箱。
再打上鸡蛋,加面、小葱、牛奶,搅拌成面糊。
面多了加鸡蛋牛奶,觉得太稀了就再加面。
如此反复,他搅拌的工具从小碗变成了大盆,才终于得到一盆自己觉得满意的面糊。
一直到这一步,虽然因为经常不做饭动作不熟练有些波折,但总体来说非常成功,没有任何意外。
宴明舒都要觉得自己非常有做饭天赋,幻想自己觉醒宴家的做饭血脉,从此一鸣惊人成为新一代烹饪大师,扛起宴家的大旗,狠狠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的脸了。
直到他拿出摊煎饼的平底锅,刷上油,把面糊液倒进去。
……
面糊-100。
边缘凹凸不平、中间破洞、一边薄一边厚、薄的那边焦黑厚的那边中间没熟透、形象各异但没一个正常的蛋饼+7。
铲子-1。
……
在他手忙脚乱摊蛋饼时,另一边锅里的美龄粥又漾出来了 。
宴明舒心如死灰,简单收拾残局,同时尝了一小口。
完蛋。
那山药不是铁棍山药,是淮山山药,口感脆脆的。
他认不出来,但尝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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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沧八点二十来到餐厅,早饭已经在桌子上放着了。
一碟腌黄瓜。
一碟烤得滋滋冒油的肉肠铺在绿色蔬菜上。
一盘摞在一起的蛋饼,最上面那张有些不平整,但看上去色泽金黄很是诱人。
宴明舒还在厨房捣鼓,头发有点乱,后颈有块骨头圆圆的突出来,像雪地里一颗剥了皮的冻荔枝。
他的二十六,好像和十八岁也没太大区别。看上去好像更成熟更能适应成年世界,实际上依旧挑食,依旧娇气,依旧以自我为中心没心没肺,做饭的手艺也依旧那么差劲。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宴明舒回头看过来,眼睛滴溜溜的,眼尾飞起来,神采飞扬。
蒲沧感觉到自己心脏快速跳动,速度太快,那一瞬间整个胸腔甚至都是疼的。
他想,宴明舒果然还和以前一样。
依旧……
那么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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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非常不敬业不道德。
但宴明舒就是在给蒲沧盛粥。
把口感脆脆、和软糯丝滑粥体非常不符的山药全部盛到蒲沧碗里。
他煮粥时不太清楚分量,用了整整一根,豆浆之前也放了很多,沸腾后漾出来很多,只剩下一点点。就导致他哪怕只给蒲沧纯山药堆,也只能留下大半碗粥。
所以捞了半天山药,他看着最后一层稀粥,还是把粥全部倒进蒲沧碗里了。
端着整碗粥转过身,发现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的蒲沧。
因为有过前科,这次也没太惊讶,自然而然走过去,招呼:“可以吃饭了。”
蒲沧回到餐桌前坐下:“一起吃。”
宴明舒把粥碗放到他面前,跟着一起坐下。
粥是不喝的。
蛋饼也是不会吃一口的。
他目标明确,叉了根肉肠。
没有特别好吃,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这种自己参与度低的半成品果然是最香的。
他低头认真吃,余光注意到蒲沧把最上面那张蛋饼翻过来。
叠起来的地方破了个大窟窿。
而底下的那张,焦糊。
蒲沧把几张蛋饼一一翻过来,就第一张的品相还好一点。
时刻注意着他动静的宴明舒已经汗流浃背了,他移开视线,决定假装一无所知。
但蒲沧只是把品相最好的那张蛋饼放到碟子里,推到他面前:“吃。”
宴明舒摆手:“不用,你吃,快趁热吃。”
他尝过了。
给这张品相最好的蛋饼翻面时,不小心把中间戳出来个窟窿,掉下来小片蛋饼。他尝了尝,盐放得太少,葱花完全没有发挥去腥的作用,蛋腥和奶腥混在一起,冲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现在想到那个味道都心有余悸。
然后就这么看着蒲沧面不改色开始吃,好像尝不到腥味,也尝不到糊味。
宴明舒把肉肠吃光,叉了块腌黄瓜。被酸得面目狰狞,艰难咽下去后对这个爽口小咸菜也敬而远之,又叉了根肉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