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被厌食症霸总捡回家当厨子(70)
宴明舒看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手心里方形天鹅绒礼盒印着品牌LOGO。
是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的手表品牌。
他的脑子也空白了一瞬,完全依靠本能,轻声说:“比如。”
“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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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外,无人机还在表演,Q版小人骑着白马打通最后关卡,成功获得王冠,在盛大的城堡接受加冕。无人机又开始聚拢成烟花样式,一朵朵绽放得热烈。
宴明舒看着窗外,竖起耳朵等蒲沧照葫芦画瓢,把那句话说出来。
虽然他也还没想好蒲沧真的说了,自己要如何回复,但先听蒲沧说吧。一句话憋了这么久,也不嫌别扭。
蒲沧也在看窗外,眼神放空没有焦点,只在想宴明舒刚刚那句话。
爱?
自己爱他吗?
蒲沧从来没这么想过。
有段时间他总是想到宴明舒,想那个晚上宴明舒给他勾勒的美好场景,不管是根本没机会实现的那个未来,还是那个有宴明舒在身边的静好安宁的夜晚,都不会再有了。
自己的耿耿于怀总要师出有名,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再次被拿到面前。
蒲沧不自觉咬牙,下颌线条绷得平直,他松开宴明舒的手。
宴明舒侧脸,眉梢都微微挑着,等蒲沧的真情流露。
蒲沧开口:“我恨你。”
无人机表演接近尾声,最后的图案是一朵超大的蓝色烟花,凝聚在一起形成明亮的光点,再四散开逐渐下落,灯光越来越暗。
光线透过玻璃窗打过来,照清宴明舒脸上的期待、骤然凝固的空白,随着光线越发暗淡,宴明舒的表情也全然隐在昏暗里,只剩下因为灯光调整而快速眨了两下的眼睛。瞳孔漆黑,浮着一点明亮,蒲沧在那双漆黑瞳孔里看到自己模糊的影子。他仓促移开视线,最后一秒,注意到宴明舒连接眉尾的肌肉上挑一下。
表演正式结束,窗内窗外皆是黑暗,一丝动静都没有了。
寂静中脚步声响起,不急不缓,越来越远。
蒲沧心中一刺,收回眼神垂眸看去,身边早已没了另一个身影。他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像个被固定的稻草人一样,僵直站在原地。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仓促许多,大步走过来。
心脏终于开始跳动,蒲沧微微偏头:“你……”
没说话,剩下的话把尽数敲散。
宴明舒拿着自己最新买来的二十四厘米陶瓷平底锅,劈头敲上蒲沧的脑袋。
他暴躁:“你什么你?”
“刚刚的话不爱听,收回去,重新说。”
二十四厘米的锅有一斤重,敲在脑袋上发出沉闷又巨大的声响。
声音和疼痛让蒲沧忘掉要说的话,保持着被拍到一边去的姿势,怔怔看宴明舒。
宴明舒和他对视,目光灼灼。
蒲沧声音干涩:“我……”
想到刚刚蒲沧说的话,宴明舒根本不愿意听——他也是刚刚才发现,其实相较于蒲沧想说什么,事实是他自己想听蒲沧说“我爱你”。因为想听,所以在听到蒲沧说了截然不同的话后,才会这么暴躁恼怒。甚至恼怒到觉得打他都不解气,要拿更趁手的工具。
不知道蒲沧要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真的不想再听蒲沧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他挥手又拍了一下,把蒲沧没说完的话全部拍回去。
这次没收住力气,锅底结结实实拍在蒲沧脑袋上。宴明舒握着锅柄的手都能感觉到碰撞的力有多大,他怔了下,飞快收回手,看着疼得直皱眉的蒲沧,眼里闪过心虚。
可蒲沧看过来时,他还是装作强硬的样子,说:“说你爱我。”
被敲到的地方源源不断的传来刺痛,蒲沧眼前都恍惚起来,就连宴明舒都看不真切了,身影一再模糊,仿佛清醒过来就再也看不到了。他不敢闭眼,怔怔看着宴明舒,喉结滚动,跟着脑海里那个声音说:“我……”
那些曾经耿耿于怀但始终不解其意的情绪翻涌而来,而这次,他终于看清真相。
“我爱你。”
第28章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宴明舒把平底锅丢到一边,脸色飞快和缓,就连刻意压下去的心虚都涌上来了。他上前一步, 摸上刚刚被平底锅敲过的地方。
蒲沧的头发和他的脾气一样硬, 扎在宴明舒手心。他撩开头发,轻轻抚摸, 感觉到手下圆滑的弧度, 问:“是不是磕肿了?”
蒲沧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迟缓回答:“没事。”
他目光游移, 不敢再看宴明舒, 余光追着宴明舒抚摸自己脑袋的白皙手腕。
腕上还带着紫檀手串,红润油亮, 衬得那节手腕如凝脂般白皙光泽。
宴明舒摸了会儿,发现这圆滑的弧度不是被自己敲出来的肿包, 而是蒲沧优越的饱满头骨, 这才松了口气,放开蒲沧的脑袋。注意到蒲沧落在自己手腕上的视线, 他从口袋里掏出刚刚蒲沧塞过来的礼盒, 递到蒲沧手里:“给我戴上。”
蒲沧迟缓接过盒子,打开。
宴明舒捞开袖子, 伸手。
蒲沧抬手捧上那节手腕, 把腕上的紫檀手串往后推。木珠碰撞,在手腕上滚过去, 露出长期藏在珠子下的那颗痣。蒲沧喉结滚了滚, 把手表拿起。
宴明舒却突然伸手,把手串摘下来,随后把空荡荡的手腕重新递过来。
蒲沧把手表给他戴上, 手指碰到手腕,动作越发迟钝,最后甚至扣上表带的手都在颤抖。
宴明舒忍无可忍,握住他的手,把刚摘下来的手串套到蒲沧手腕上,问他:“你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