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被厌食症霸总捡回家当厨子(82)
倒是王颛注意到时间,叫停:“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这时候打电话去问会不会不好?”
宴明舒这也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现在是午饭时间,临时邀约过于仓促没礼貌,不如等到下午再打电话询问,约个正式的时间吃饭,好好感谢对方。
他收起手机,随即意识到另一件事:“我先走了,还得给他做饭。”
这次甚至没和王颛多说什么,他把名片收起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打电话给蒲沧。
王颛遥遥听到他说:“我现在还没回家,要一点才能到公司。你饿了的话先吃些水果垫一垫。”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又说:“没有,和他关系一般,很久没见了。你乱想什么。”
“行,我知道了,注意安全。”
王颛听着听着,忍不住摇头。
宴明舒这上个班弄的跟恋爱一样,时刻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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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简单煮了面,带到公司和蒲沧一起吃。他回去得太晚,金姐给他做的午饭已经凉了,他自己对饮食很挑剔,觉得凉掉的饭菜不如刚做出来时好吃,不过凉都凉了,就算是重新加热口感也不如刚做出来的,就这么凉着吃也没关系。
但蒲沧不能接受,用微波炉给他加热。
两人挤在办公室的小茶水间里,宴明舒倚着蒲沧的肩膀,和他解释今天怎么在王颛家里呆了那么久。
“之前我爸病得最严重的时候,让他帮我留意医生,他每天到处跑,认识的人多,说不定就有认识的人知道这方面的专家。今天说起来,想到前两天慈善晚宴上有人介绍了家疗养院,那人还给了张名片,但他不知道放哪儿了,我俩就开始找。”
宴明舒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湿漉漉皱巴巴的名片,随口抱怨:“呐,他把名片装到口袋里塞洗衣机了,谁能想到会在那。我们找了一上午。”
蒲沧扫了眼名片,问:“什么疗养院?”
宴明舒:“不知道,那人说是私人疗养院,需要资深会员介绍才能去,说是能让人的身体机能恢复到十几年前的状态。我觉得有点夸张,但去试试也可以……”
没说完。手里的名片被蒲沧一把捉住,很用力,甚至捏得他的手都开始疼了。
宴明舒吃痛,手下意识松开。那张名片就到了蒲沧手里,他似乎扫了一眼,下一秒,把名片撕开。
宴明舒先是震惊:“你干什么?我还要找他问疗养院的事呢。”
他去掰蒲沧的手,“给我。”
蒲沧的力气大得可怕,根本没有让他插手的机会,甚至无视他用力的手,机械一样冷硬无情,把名片撕成碎片。
拯救无果,宴明舒仿佛看到父亲康复如初的希望在眼前变成碎片,震惊变成了恼怒:“你发什么疯?!我爸还在医院,你知道我多想他能完全好起来吗?”
蒲沧还是没回答,径直走到水池边。
宴明舒意识到什么,冲过去:“蒲沧!”
但已经晚了,蒲沧把名片碎片丢到水池里,打开水龙头。
流水哗哗淌着,在水池里打个滚,卷着碎片涌进下水道,再也不见痕迹。
宴明舒觉得自己的理智和平静也跟着一起被卷走,他狠狠给了蒲沧一拳,又扯住蒲沧的头发让他看自己,质问:“你到底……”
力气很大,蒲沧半张脸侧过来,他看到蒲沧不正常的苍白脸色、被自己打出来的红痕,还有风雨欲来般藏满黑雾的眼睛,扯住蒲沧头发的手不禁就松了,语气也迟疑了:“怎么了?”
蒲沧喉结滚了滚,抓住他的手腕。
力气很大,钢铁般焊在他的腕上,让宴明舒挣扎不得。
蒲沧声音低哑:“不许去。”
宴明舒看着他,眼神颤了颤。
刚刚情急之下理智消失,可看到蒲沧的表情,理智回笼,也能理性分析现在的情况。蒲沧知道爸爸对自己的意义,也在尽力帮忙,在很早之前就联系医生帮忙治疗爸爸,并不是心理扭曲不想让爸爸好起来的人。那刚刚的异常行为,要么是那张名片的主人,要么是疗养院。
宴明舒问:“不去见这个人,还是不去疗养院?”
蒲沧更用力了:“都不许。”
手腕的疼痛把蒲沧的抗拒和波动具象化,赤裸裸摊开告诉宴明舒。
他看着蒲沧黝黑冷寂的眼睛,问:“为什么?”
为什么?
往事呼啸而来。蒲沧早已习惯,很难从这些过往里察觉到恨以外的情绪。可现在,这些人盯上了宴明舒。
蒲沧额角青筋绷紧,把宴明舒牢牢圈在怀里:“我不会让你去的。”
宴明舒依旧疑惑为什么,但感觉到蒲沧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臂,还是咽下追问,扶上他的胳膊:“吃饭吧。”
蒲沧没动:“不许去。”
宴明舒回抱住他:“我爸已经好很多了,收了你葫芦瓶的医生很用心,我爸现在已经能出院了。那个疗养院说的那么夸张,我本来也就不怎么信。”
蒲沧看宴明舒:“你说你不会去。”
宴明舒认真看他,又垂眸亲他:“如果你不想的话,那我就不会去。”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蒲沧终于卸了力气,但还是没放手,依旧牢牢圈住宴明舒。
宴明舒又拍了拍他的胳膊:“再不吃饭就又凉了。”
蒲沧放开他,还是圈住他的一只手,把微波炉里热好的饭菜拿出去,吃饭。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宴明舒想着蒲沧刚刚的反应,吃得很慢。对面,蒲沧依旧是狼吞虎咽,报复似的在消灭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