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破产后被厌食症霸总捡回家当厨子(94)

作者: 犹姜 阅读记录

可这次的出差要出国, 一连三天。

蒲沧不是会直白表露不舍的人,不仅没说, 面上也没露出来, 只是临走前一晚, 坐在床头盯宴明舒。

宴明舒原本在看美食教程, 被他盯得没办法, 就放下手机和他对视。在一起这么久,不看蒲沧都知道蒲沧在想什么。但他也不想给蒲沧递台阶, 就这么看着,等蒲沧自己说。

然后蒲沧就按着他的肩膀, 说:“你跟我一起去。”

宴明舒点头, 认可:“我之前也想过。”

蒲沧眼里带上期待。

宴明舒掰开他的手:“但去了先倒两天时差,什么都没做又回来了。”

“而且你去了要忙工作, 我又不能时刻跟在你身边, 说不定还会被国外的朋友叫去约饭。你确定吗?”

蒲沧问:“你想去吗?”

宴明舒理直气壮:“不想去。我想趁你不在,视察宴金婆, 把我爸接回来, 再大闹爷爷和大伯,把我应得的全部抢回来。”

蒲沧不满:“为什么要趁我不在?”

“你在的时候, 我的时间都被工作切分成小块。”

他总是要想, 快到中午和蒲沧一起吃饭的时候了,要怎么才能把午饭做得很好吃。快到晚上了,晚上吃什么, 东西会不会太多,多了可以留着当夜宵,要不要再加一个小甜汤……他甚至都很少和爸爸一起吃饭了。

但蒲沧不在时,他就能专心做这些事了吗?

宴明舒还是担心,叮嘱:“你在外面要好好吃饭。”

“我整理些自己觉得还不错的餐厅给你,你每一顿都要好好吃,拍照片给我,不许不吃饭。”

蒲沧不是很情愿。

宴明舒拍了拍他的脸:“说话。”

蒲沧不情不愿:“嗯。”

=

十四岁的苏林平早上起床,都会刻意放轻动作避免吵醒赖床的宴明舒。

二十三岁的蒲沧出门前,把特地早起想给他做顿饭的宴明舒拉到床上,弄了一次。

宴明舒好不容易升起来的那点勤劳就被弄没了,还是蒲沧把早饭盛上来喂给他,这才走。

他倒是走了,但他留下的异物感和痕迹缠绕不散。宴明舒把接爸爸出院的安排延后一天,在家里瘫了一下午。甚至第二天出门,都不得不翻箱倒柜的找高领毛衣遮痕迹。

他在衣帽间找了很久,实在没找到。最后胆大包天,盯上了蒲沧房间里那个衣柜。衣服都在衣帽间,在蒲沧房间留宿的这些天从来没见过他打开衣柜,里面大概率装的不是衣服而是更重要的东西。宴明舒心里清楚,高领毛衣不会在衣柜里,可是却对衣柜里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怕蒲沧脾气上来又做文章,又想让蒲沧主动打开给他看,他盯了会儿,没擅自打开。

但实在是很需要高领毛衣,他发消息给蒲沧:“家里没有高领打底吗?”

可能在忙,蒲沧没有马上回复。

宴明舒抱着手机栽到床上,抱怨:“你亲得太重了,现在还有痕迹,被我爸看到他又该笑话我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蒲沧回复他:“有,让阿姨帮你找。”

宴明舒等他下一句话。

蒲沧却忽略他的有关痕迹的那句话,问:“出院后让爸爸住哪儿?提前让阿姨整理出房间。”

宴明舒不满,引用刚刚那句话:“没看到吗?我说你亲太重了,现在还有痕迹。”

蒲沧:“看到了。”

宴明舒:“看到了要说对不起,说下次不会了。”

蒲沧:“对不起。”

宴明舒:“接下来呢?”

蒲沧接着道歉:“对不起。”

他实在不觉得自己亲很重,还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克制。现在能因为让宴明舒感到苦恼而道歉,但并不确定自己下次就能改正,所以不轻易保证。

宴明舒:“……”

蒲沧看着这串省略号,好像能看到宴明舒气恼又无奈的样子。眉毛会挑起来,侧头闭眼,长长吸一口气。他还没找到高领毛衣,现在应该还穿着睡衣,趴在床上,脖子和睡衣下,是他口中很明显的痕迹。

大脑和心脏勾勒出每一处细节,但看不到就是看不到,遥远的距离让人焦躁。

蒲沧询问:“能开视频吗?”

宴明舒连他的信息都不回了。

=

在阿姨的帮助下找到件黑色高领打底。蒲沧的尺码,宴明舒穿着有点大,肩膀松垮。但不是太严重,他在外面套了件卫衣,感觉乍一眼看不出来,稍稍放心。

宴爸爸这些天做了详细的体检,确定身体完全健康具备出院条件。昨天就在护工的帮助下收拾好东西打算出院,没想到昨天宴明舒这边出岔子,临时把出院时间延后一天。

今天看到宴明舒,宴爸爸上下看了看,在他卫衣里面的高领打底上停了一秒,颇有些感慨的移开视线。

宴明舒之前很为自己和爸爸的亲密引以为傲,现在注意到爸爸的视线,很轻易读懂了移开视线这一举动背后的含义,心情复杂。

他若无其事走过去,给爸爸办了出院手续,再把爸爸住院这么久的东西都装到车上。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了。宴明舒问爸爸:“现在先回去吃饭?他让阿姨给你收拾了房间。”

宴爸爸不赞同:“我住到他哪儿算怎么回事,我们回家。”

刚被爷爷赶出来时宴明舒做梦都想等爸爸好起来,带自己杀回去,把爷爷和大伯赶出去,重新夺回自己从小住到大的房子。但或许是现在的生活也很好,他有喜欢的人,生活安定,甚至还有自己的餐厅能赚到钱,宴明舒并不急迫,开始担心这些事会不会影响爸爸的心情。可他也知道,这件事终究要解决。那套房子不仅是他二十来年的记忆,还有很多妈妈的东西,不管是他还是爸爸,都不会放任那些东西被爷爷和大伯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