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婚约的(105)
从前是他犯浑,但现在他屡屡示好,江在寒还是不肯搭理他。
“你不会以为误删文件的是我吧?”
“不会。”
江在寒不做无凭无据的猜测。
“那就行,”电梯到达一楼,张亚看他走出去,摁住开门键,“才一楼……诶?你不去车库?”
江在寒不回答,张亚知道他的意思:
去哪跟他无关。
“不是,咱俩一定要这样吗?”张亚紧追几步,伸手阻拦快步走向大门的江在寒,“都是同事了,从前那点不愉快难道要记到死?咱们都是新人,互相扶持日子才好过。”
江在寒侧身躲过他的手,面无表情声音冰冷:“你要什么?”
“把我弄进专家组。”
张亚放弃了他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待江在寒这种大冰碴子,直接点拉倒。
设计部的工程师跟着项目走,项目多就招人,项目少就裁人,很不稳定。能源行业起起伏伏,他们也跟着提心吊胆。而且200多号人做着差不多水平的设计,没有人脉很难脱颖而出。
张亚不甘心。
“这事不是我说了算。”江在寒说。
“你是徐总亲自聘请的顾问,跟他稍微提提我,混个耳熟总可以吧?都是在Cronin手下熬过的人,我的能力你知道,不差的。”
自动门打开又合上,张亚嫌江在寒走路太快,下意识又要伸手去拉,却被一直大手猛地钳住肩膀,那从天而降的恐怖力道将他甩得差点砸在玻璃门上,发出砰得重响。
“符确!”
江在寒在符确继续靠近张亚的途中,将人拉住——
他拉不住,只好用身体挡。
像是抱。
“别乱来,符确,”江在寒与他正面相对,拦胸抱着往后推,轻声说,“别乱来。”
里里外外都是监控。
“我不乱来。”
江在寒抗拒冲突,符确不想他为难。
他脸色铁青,站定不动。垂目睨着抓着右肩艰难爬起来的张亚。
“他为什么在这?”
江在寒侧眸瞧见符确颈侧暴起的青筋,身体相贴,能清晰感受到符确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像蓄势待发的兽类。
“他在这里工作。”江在寒声音很轻,“碰巧遇到。”
“你他妈有病吧?”张亚看身量也知道自己不是符确的对手,但江在寒能制止他,于是站在几步远的距离破口大骂,“保安呢!真是操了!”
“我劝你不要叫保安。”江在寒松开手转身,但手臂向后拦着符确,对张亚说,“叫也是你先对我动的手。”
“上次是不是你?!”
张亚刚才就觉得眼熟,猛然想起来,上回跳出来维护江在寒的傻大个也是这张脸。
他反倒不嚷嚷了。
视线越过江在寒,挑衅地盯着符确,说:
“你刚才问什么?我为什么在这?这得问我的好师弟、你的江老师啊。说到底还是得感谢你。”
江在寒脸色刷地褪得苍白,低喝道:“张亚。”
符确低头看向江在寒,对着他的背影:“江老师,他什么意思?”
楼里的保安正往外走。
江在寒视线在保安和张亚之间走了个来回,语速很快:“你提的事情我帮你问。”
继而转身,拉着符确要走:“回去说。”
张亚琢磨出别样的意味,觉得不可思议,又非常有趣,邪笑着打量他们两个。
保安询问张亚需不需要帮助,被张亚三言两语打发了。他也不想闹大,刚入职,要是因为和同事不和——况且是江在寒这个总裁请来的人——被公司辞退,下家不好找,工作签证也很难办。
张亚看着保安进去,转过头:“看不出来,我们高冷孤傲的江教授居然跟学生搞在一起,啧,这位想必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得江教授青眼,失敬失敬。”
“你不要乱说。”
江在寒之前对张亚顶多是不耐烦想快点摆脱的态度,此刻突然脸色一沉,目光冷冽紧盯张亚。
他不在乎他说自己,但说符确不行。
张亚没见过江在寒这样的神色,莫名一惊,直觉告诉他再纠缠下去,江在寒不会像从前一样忍气吞声。
张亚捂着肩,怀疑脱臼了。
“符确,是吧?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张亚和两人擦肩而过,跟江在寒为友比为敌更划算,但他没想让符确好过:
“你刚才问我什么意思?自信点,就是你想的那样。”
***
江在寒当时骗他说用酒驾威胁,张亚没再追究。根本就不是。符确早该想到这人没那么好打发。
原来是承诺了宏远的职位。
符确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开车。
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甚至没细想江在寒是怎么在那个时候跟张亚承诺宏远的机会。
符确从来没有这么沉默的开车过,江在寒偏转视线,见他暗暗咬着牙、下颌绷出的线条异常凌厉。
“符确,你靠边停一下,”江在寒主动伸手,拍拍他的手臂,“我有话想跟你说。”
符确含糊不清地哦了一声,找了个路边商店的停车位停下。
“张亚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符确还抓着方向盘,力道不减。江在寒的手搭在他的小臂,轻轻握了握。
“为什么啊江老师,我打了人我自己承担后果,你为什么答应他这样那样的条件。那种人根本不知足的,他会赖着你勒索威胁血吸虫一样,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一想到你在跟这个人共事,还是因为我,我就……我真是……我气死了!”
符确没有生闷气的功能,江在寒一提,他就一股脑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