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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婚约的(135)

作者: 椰木耶 阅读记录

律师顿了顿,抬起头,目光扫过陪审团席。

接着,公布了江在寒是徐徽言的非婚子身份。

陪审团和旁听席立刻有了骚动。

“我的当事人因为这个事实而深感震惊和愤怒,以至于精神病发,出现无意识的过激行为。”

江在寒悄然捏紧手指,神色却分毫未变。

法官看向他这边:“控方可有异议?”

这是预料中的情况,江在寒的律师承认了这个事实。

“但是,我方有以下两点异议。”

“被告在案发前,面试签证、长途旅行,入境后两日内出现在几处商店、餐厅、酒吧等场所,并未表现出任何精神问题。这与被告律师的言辞有出入。”

“其二,我的当事人虽为徐徽言先生的非婚生子女,但二十多年来从未与徐先生的家庭有任何来往或联系。他并未被承认。被告人也早在十三年前就知晓此事,对方律师所说的‘震惊’、‘愤怒’,并不成立。”

律师呈上证据:

“被告徐劲松先生在案发前的行为并未表现出任何精神异常,他在机场入境、入住酒店、租车、购物,所有行为都井然有序,符合正常人的逻辑与判断力。”

法官翻阅监控截图及消费记录,点点头表示赞同。

而后,抬头问道:“徐先生,原告声称你早就知晓他的身份,你认同吗?”

徐劲松的律师开口:“抱歉,我的当事人此刻的精神状态并不适合提供回答。我想请问原告,是否有证据。”

“有。”

迟云作为人证,被请上来。

揭开旧疤不是件愉悦的事。

当众、由自己的心理医生、一边展示伤疤一边做出专业的分析讲解,更不是。

刚进R大时,记录用的照片,治疗时的谈话,被一一拿出来。

“江先生是我的病人,他所有的恐惧、忧虑、自我封闭都源自徐劲松先生长时间的伤害,身体上及心理上。”

资料在陪审团席间传阅,不时传来惊愕的感叹和低语。

江在寒始终平静且镇定。

法官看向被告席,问他们对此有什么异议。

那位律师神经紧绷,语气不再从容,质疑迟云的证词的真实性。

“我以一个职业医生的名誉担保,我所说的一切皆为事实。当然,如果需要,医院有江先生的就诊记录,其他医护人员也可以作证。”

那边无话可说,转移重点,说:“法官阁下,这些与本案无关。我们希望将重点放到本次案件。关于徐劲松先生的精神疾病辩护,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相关的医疗证明。”

一叠厚厚的病历报告被呈给法官,外加几封国内知名精神科专家的证明信。

“这些医疗记录,证明徐先生在过去几年间多次接受精神治疗,服用药物,但因个人原因一直未向外界透露。由于徐家是公众人物,他们的医疗隐私受到严格保护,才导致外界对此一无所知。”

材料十分专业完备,医院的盖章、医生的签名、翻译件、翻译的公证一应俱全。

“虽然医疗证明齐全,”江在寒的律师说,“我和我的当事人申请让被告进行本国的精神疾病测试。”

一般来说,如果资料齐全,精神疾病辩护的申请是可以当场通过的。

但江在寒这边准备的证据非常充分且有说服力,法官及陪审团一致认为需要更多的佐证。

最终,法官宣布休庭。

同意了江在寒一方的提议。

徐劲松将被送到指定医院,进行精神疾病测试。

***

江在寒踏上灰色石阶,远处阴云厚重,压在天空。

身后是沉重的大门合拢的声音,江在寒回过头,高耸的罗马柱灰白肃穆,立在面前昭彰不可撼动的威严。

这景象与十几年前悄然重合。

*

也是寒冬。

深市郊区的警局相对矮小简陋。

江在寒坐在等候室,看雨点狂敲玻璃窗。

“同学,角湖溺水的案子已经结了,是意外。”年轻的实习警察被派过来打发他,“我很遗憾你失去了外婆,这的确很难接受。但是,真的没有证据显示这是谋杀。回去吧。”

“我知道那边没有监控。”江在寒执着地说,“但临近的便利店有摄像头,旁边的十字路口也有,你们可以查一查吗?”

“这么跟你说吧,”年轻警察拖了把椅子坐下,无奈地劝道,“我们不可能因为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去满大街查监控,这个案子真的非常确定,法医也给了定论,就是意外。同学,你回去吧,好好学习,比天天赖在这里浪费时间,更让外婆放心,好吧?”

这样的对话每天重复。

江在寒等到天黑,被赶出来。

他那时候瘦得厉害,一阵风就能吹倒。

却又像脚底生根,在警局整日整日地站着。

*

冷风裹挟潮湿的气息拂面而来,那是近海的A市在暴雨前特有的气息。

江在寒拉紧围巾,把下巴藏进去。

他低头往下走,恨不得把鼻尖也收进围巾。

“江老师,结束了吗?”

符确的电话,江在寒在石阶的最后一级站定,说:“嗯。和预想的差不多。”

“精神疾病测试啊,那得一两周吧?”符确的语气不满,想立即马上把徐劲松送进监狱。

“嗯,十五个工作日。我记得你一会有课。”

“是的呀~江老师好关心我噢~”符确那边传来推门的声音,大概进教学楼了。“庭审的过程顺利吗?你,你还好吗?”

江在寒事先告诉了他,大概会怎么应对。符确最担心的,其实不是徐劲松判几年刑,而是江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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