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婚约的(166)
“本来想跟你约会吃大餐,”符确盛了饭往这边走,“怕你顾忌徐徽言,出去还得躲躲藏藏的,没意思。反正你套间有厨房,试试我的厨艺生疏了没。”
江在寒的鼻酸更重了,带着塞满胸腔的酸胀感。他朝符确伸出双臂。
“不用,我来……”
符确以为他要拿碗,两步路的事,刚说不用,江在寒迎面抱上来。
也不说话,只环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
符确维持着一手一只饭碗的姿势,等了一会,低头亲亲江在寒的发:
“怎么了?这么想我啊?”
是挺想的。
江在寒闻着符确的味道。
跟徐徽言和曾远越讨论时隐隐发痛的胃腹被那干净温暖的气息镇压了。
符确又让他安安静静抱了一会,轻声问:“公司有人为难你了?”
“没。”江在寒直起身子,手臂还环着,仰头很认真地说,“我很厉害的。”
符确笑出声:“好,好,我们江教授超厉害,谁敢为难你,咱们就用眼神冻住他。”
江在寒松开手,接过自己那碗:“我饿了。”
*
符确的厨艺非但没退步,反倒更好了。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符确看着江在寒疑惑的目光,笑道,“我这一年的主业是精进厨艺,副业是开个公司。反正没钱的话,江老师养我,没厨艺江老师肯定会抛弃我。”
“……”
白灼基围虾蘸姜醋,鲜嫩爽口,江在寒吃得不想说话,一边听符确讲大湾的事,一边嗯嗯点头。
“对了,”面前一小堆虾壳,江在寒擦擦手指,抬头问,“大湾的项目如果拿下,什么时候开始?永福会有多少员工参与?”
“各种手续证件批下来,怎么也得两个月吧。”符确给他舀汤,“开始不会太多,高峰期估计得上百分之八十。怎么了怕我太辛苦啊?还是怕我忙起来顾不上你?放心吧,江老师永远第一位。”
“不是,”江在寒说,“宏远可能会找你。”
江在寒把白天的事情简略讲了一遍。“如果方案被采纳,永福应该是最合适的选项。”
好嘛。
不是怕我忙,符确心想,是怕我不够忙。
“永福现在的规模,大湾和南海如果有重合,肯定是做不下来的。”符确望着江在寒,“不过,感觉江老师很期待我们的合作呢。你过来谈的话,我肯定要接啊。”
“……就是提醒你一下。”江在寒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别的,移开视线,“要谈也是公关部或者徐徽言亲自去,怎么可能是我。”
“我预感徐徽言会带着你来谈,到时候我可以直接要你吗?”
“你不要乱说了。”江在寒无奈道。
跟符确讲不了两句正经事。
“打赌吗?”符确撑着头笑道。
“什么?”
“如果徐徽言带你来永福,我就直接跟他要你。”
神经。
***
“永福是我们调研结果中,成本最低,工期最短,最适合南海三期现况的合作方。”
宏远大楼的会议室里,徐徽言翻着市场部提交的调研报告。他眉色花白,皱着眉心压下来,让眼神格外冷厉。
市场部负责人揣测不出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说:“成翔原本也在考虑范围之中,只是,这两天刚爆出丑闻,咱们还是不要沾上的好。”
徐徽言指尖点着桌面,缓慢地“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嗯永福还是嗯成翔。
市场部的主管擦了擦额角,继续说道:“而且他们的供应链已经打通,原料的价格降到了原来的六成……”
徐徽言语气平淡:“听说了。”
主管在一旁站着等后话,一直没等到。
过了好一会,徐徽言把各家的记录和信息总结翻看完毕,合上报告,说:“辛苦了。”
市场部主管离开会议室,徐徽言微微偏头,何信立刻走近。
“让曾远越过来一趟。”
*
“曾教授请坐。这几天,你和在寒一起分析供电问题和方案,辛苦了。在寒这孩子不善交际,曾教授多担待。”
曾远越没否认,也不在意:“师弟以前就是这样,我知道的。不过专业问题上,我们俩都不会掺杂各人情绪,徐总放心。”
“那就好。”徐徽言微微笑了一下,“在寒上周提起浮动核电站的方案,我想单独听听曾教授的看法。不用有所顾忌,在寒虽然是我儿子,在公司,大家一视同仁,一切以项目为重。”
曾远越说:“那是自然。我们这几天一起过了一遍计算模型,参数、假设、进出数据都没有问题,我同意江在寒的提议。原来的电力方案确实不如浮动核电站,不论从短期的效率,还是长期的经济考量,后者都是最优解。”
徐徽言沉默了一会,说:“我估计也是。所以,我让市场部提前开始做调研,他们给出的初步建议是永福能源。你听说过这个公司吗?”
“很抱歉徐总,我对核能不太了解。”曾远越并不觉得不好意思,术业有专攻,他的专长不是这个,但他看出徐徽言的犹疑,问道,“徐总对这个公司有顾虑?”
“顾虑嘛,”徐徽言想了想,顾虑可太多了,“有一些。跟你讲讲也无妨,永福的总裁跟在寒有些复杂的私人交情。”
曾远越似乎怔了一下,随即说:“其实什么私人关系我没兴趣知道,不过据我对师弟的了解,任何私人关系都不会影响他的专业判断。以前在R大,同教研室的另一个师弟追求江在寒,江在寒毫不留情拒绝了那个人。他们当时有合作论文,我们都为那篇未成形的论文发愁,结果江在寒照例讨论实验、合作论文,公事公办到不近人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