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婚约的(3)
否则真人怎么会五官这么立体,脸型这么精致,看着这么年轻!
PS害人不浅。
符确视线不受控地追着讲台上的身影。
江在寒正给大家播放海上采油平台的建造视频。
他站在屏幕侧边,小白杨似的安静挺拔。
标准三好学生模样。
就差系条红领巾做国旗下的演讲了。
果然是长辈喜欢的类型,符确翻了个怨气的白眼,移开眼。
“这是浮桥,”江在寒指着视频中托着平台的两块底板,“看起来像滑板,稍微大一点。”
“教授,‘稍微’是多大啊?”
“这么说吧,上面这个钢架子自重30万吨,”江在寒浅笑着回答,“你觉得托着它的滑板大概多大?”
底下瞬间震惊地哗然一片。
视频里除了一望无际的海面,没有其它参照物,学生们没概念。江在寒这样一说,他们才意识到这样的结构现实看一定很壮观,建造好了拖到深海,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工程。
概论课其实很难讲。
要引人入胜,勾起学生的对专业的兴趣;又不能太专业,吓跑小懵懂们。
江在寒讲得深入浅出,现场图片和小动画给大家展示了各种近海采油系统。紧扣主题的玩笑将课堂气氛带得轻松活跃。
符确这个来混文凭的商科生,竟然都听懂了。
不知不觉被江在寒欲扬先抑的讲课方式逗乐。
学霸还挺幽默。
中间休息的两分钟,符确默默点开江在寒的google scholar页面。
引用上千,i10 index过20,各种期刊论文会议演讲工业专利。
符确虽然在学术上建树寥寥,也知道工科这个数据绝对是在系里横行霸道都没人敢多嘴的程度。
怪不得能破格留R大。
*
江在寒时间掐得很准,到时间正好讲完。
“这节课就到这里。剩下十分钟,有问题的同学可以留下提问,其他同学自便。我的联系方式在今日课件的最后一页,有问题请随时联系我。”
“江教授,”第一排的一个大波浪//女生手举得老高,“我有问题。”
“请讲。”
“教授您讲得真好,我很享受这节课。您看起来很年轻,单身吗?喜欢什么颜色的……”
“抱歉,”江在寒讲课时轻松自如,给人一种娓娓道来的亲切感,此刻却神色沉肃,声音冰凉不客气地说:“请不要耽误大家时间、询问私人问题。”
教室里,期待落空的惋惜声和窃笑声混作一团。
江在寒站在讲台后边,下半身被挡住了。
符确坐在靠窗的侧边,看见他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
江在寒脸上没表情,眼尾那道浅淡的红痕因为角度微微向下斜,看起来像是不高兴。
学霸挺小心眼的。
这么个玩笑有什么好生气。
***
十分钟后,学生们陆续离开。
“江教授,”符确走到讲台前,热情地帮江在寒收拾打印多余的课件:“您课讲得真好。”
“谢谢。”江在寒捏着纸张的一角,接过他递过来的课件。
“您认得我吗?”
符确一语双关试探问道。
“我记得你,”江在寒看看领带,“谢谢你帮我。”
而后他话锋一转:
“麻烦转告周明远同学,这节算他旷课。”
!!
他知道自己不是周明远。
他早就认出自己了。
符确的惊讶并没有持续太久,他露出“既然如此摊牌吧”的表情:“你果然知道我不是周明远。”
江在寒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淡。
他将笔记本和理好的电源线放进背包,在符确的停顿中,平静地说:“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
谁家未婚夫夫初次见面这么冷漠?
符确紧追两步:“你知道我是谁?”
课间,走廊上来往的学生不少,江在寒往墙边靠了靠。
“我不知道你是谁,”他秀眉微蹙,有些不耐烦:“但我知道你不是周明远。我不想第一节课就闹得太难看,你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不会去学院办公室给你记过。请你下次不要再犯了。”
江在寒带着不悦的神情讲这种“记过”“下次不许再犯”之类的话,很有老师的威严。
符确一时恍惚,仿佛梦回初中被班主任拉到走廊上训话。
他呆愣几秒,江在寒已经快步离开了。
***
“你找对人了吗?确定是那位教授?”
“肯定啊!”符确揭开宫保鸡丁外卖饭盒,手机摆在手边,显示正在通话,“R大还有几个江在寒?!”
“对方知道这桩婚事?”
电话那边是身在国内熬夜办公的符咏。符家爸妈三年前把公司交给长子,直接甩手环游世界去了。符咏忙到日程表都是按分钟划分,但就这么一个弟弟,符确的电话,他都会接。不过工作没法停,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主打提供情绪价值。
“咱们确这么一张帅脸,他没认出来?”
“知道吧,”符确扒拉两口,“如果他不知道我是谁,凭什么确定我不是周明远?”
“嗯,有道理。”那边时不时传来飞快的按键声,“咱们确这么大一只金龟婿,他们家没道理瞒着。”
“那他为什么装不认识我?”配汤咸得要命,被符确打开又盖上,“或许觉得眼熟,但不确定?”
符咏没答话,轻轻笑了一声:“确啊,咱们两个恋爱经验为零的人在这分析讨论,就好比考完试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对答案。”
符确知道他哥忙,并不在意时不时断联似的安静,他也没指望符咏能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他边吃饭边自说自话,一会问问外婆的身体状况,一会大胆假设认真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