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豪门抱错崽咋办(218)
“我不会要求你承诺天长地久,但希望你至少有勇气开始,没有开始,就不会有以后。你明白吗?”晏知归轻轻拉开他扯着自己衣袖的手,神色黯然地说,“我们各自冷静吧。”
他走到门口,摸索到墙上的灯光开关,打开灯之后,拉开门离去。
庄乘月无助地望着他的背影,就好像有一根筋正缓缓从心脏抽离,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锥心之痛。
如果对晏知归有这种感觉,那是爱吗?
月圣见多识广,很多别人没有体会过的东西他都有机会亲身感受,可独独爱情,从来没有过。
就连老师都在夸赞他琴艺高超的同时,还会遗憾地提一句说他对于爱的感受不够充分,表达不够完整。
他现在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就像他跟晏知归在一起的那样,亲密、甜蜜,眷恋,看不到会想念,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会第一时间分享给对方,也愿意一起做一些羞羞的事。
那爱呢?
晏知归说爱他,他不能只回馈喜欢吧?
喜欢是多么稍纵即逝的东西,他很怕脱离了一些“设定”,他很快就失去这个感觉了。
所以渣男竟是我吗?
庄乘月一个人坐在明亮的储物间桌子上,低着头,流了近些年来最多的一次眼泪。
他自诩天生聪慧、胆大妄为,此刻却懊恼于自己的愚钝和懦弱。
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自己提过要求吧?家人们给他太多的爱和包容,这当然不是他们的错。
错的是自己,在亲情的滋养下活得肆无忌惮,却从未认真思考过要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如何处理爱与责任的问题。
尽管被叫做“月宝”,可他不该再是个宝宝了。
成长应该是有阵痛的,但在此之前他从未体会过,现在算是虽迟但到了。
口袋里手机震了震,是曹怀周发来的微信。
【大呲花】:乘哥,你跟晏乌龟怎么样了?他没有发脾气欺负你吧?
【大呲花】: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去跟他解释,那都是我故意阴阳怪气说的,和你没关系。
【大呲花】:你都对他这么好了,他不该误会你。
看到好基友还是替自己着想,庄乘月再一次泪眼朦胧。
【月圣】:说清楚了,他没发脾气。
【月圣】:他说他爱我。
【大呲花】:……
【月圣】:我喜欢他,可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爱。
【月圣】:周周,我好难过,我不想失去他。
【月圣】:你说,什么是爱呢?
庄乘月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机屏幕上,眼睛也被泪水塞满,花得什么都看不清。
等他把眼泪擦掉,看到数字提醒上多了个1,退出去看到了程昊的消息。
【大壮】:乘哥,你还好吗?是跟丈夫哥吵架了吗?
【大壮】:他怎么跟苏元意一起走了?
走了?庄乘月的心猛地一空,立刻跳下桌子跑出杂物间,先去自己的房间里看了看,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他慌张失措地给晏知归打过电话去,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心脏提到了喉咙口。
好在等待音只是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通。
“龟龟,你怎么走了?”你不要我了吗?
庄乘月第一次产生了近乎被人抛弃的恐惧。
晏知归声音有些低沉,口吻却是温和的:“正想给你发信息,抱歉,我怕自己情绪不好会影响到你,所以提前回去,你好好睡一觉,明早和曹怀周他们一起走,开车注意安全,不行就让农场的司机替你开。”
“哦,我知道了。”庄乘月心口堵得难受。
“还有,记得吗?明天我要出差,会有几天不在家,不是不理你了。”晏知归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只是需要冷静思考,不会那么幼稚。”
庄乘月这才想起来还有出差这事,心情更加低落,毕竟闹了矛盾,最好的方法是尽快解决,如果中间再被时间隔开,那感情就会被迅速消耗掉。
何况他们俩这根基还根本不牢固的小苗苗。
他没有经过仔细思考,就问了一个问题:“龟龟,你说爱情会消失,如果你的消失了,你还会跟我做朋友吗?”
小说里不都这么说吗,做不成情人还可以做朋友,还有什么分手了也能做朋友。
只要还能做朋友,就还有转圜的机会。
“不会。”晏知归干脆利落地回答。
隔着电波,庄乘月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只觉得胸腔被人掏空了。
晏知归继续解释:“爱过是没办法做朋友的,立场和思维方式都没办法再回到那么单纯的时候。但这不是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你不是悲观的人,不是吗?”
“当然!我就是……随口一问!”庄乘月立刻说,然后道,“那你、你也早点休息,等你回来。”然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接下来的婚综,还录吗?下一次要跟另外两组嘉宾去录滑雪,现在说不录,临时不方便另找别人,我们不能给周周找麻烦,你说是吧?”
晏知归没有犹豫地回答:“当然录,善始善终,那时候我们至少可以调整好情绪,就像当初婚礼那样,应该不难。”
要回到婚礼那种面和心不和的样子吗?不至于吧……
庄乘月戴上了痛苦面具。
“好的,出差一切顺利哦!”他努力装出欢快的声音。
“谢谢。”
“谢谢?”
驾驶座上的苏元意偏头看了眼晏知归,揶揄地说:“这么客气?”
“做人要有礼貌。”晏知归坐在副驾,紧了紧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