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爆表,但魅魔[无限](115)
他说。
傲慢的,肆意的,完全放任自己所有欲望尽情流淌的眼睛。
宁汐柔从未回避过自己身上的非人感。
“骗子。”
宁汐柔说,她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晏九夏全部的实话。
但她并不在乎真实,
那对她没有意义。
宁汐柔的手掌缓缓摸上男人的喉结。
不可控制地,晏九夏下意识绷紧了呼吸。
喉结,锁骨,心脏,顺着肌肉的线条,她的指尖掠过他致命的弱点。
这只白净柔软的手能有多大的力气?
晏九夏毫不怀疑,自己的心脏有可能在下一刻被捏成一滩肉泥。
心跳声如擂鼓,是恐惧,是颤栗。
“魔神。”
他说出这个词,声音中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
宁汐柔的动作一顿,看着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手依然停留在晏九夏心口的位置,等待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作为饶恕他性命的补偿。
“我见过池隨冬,虽然只是他的一个傀儡。我知道他比我强,但是如果奋力一搏,我未必就会输。”
晏九夏看着宁汐柔的眼睛:
“可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不可能赢。”
“哦,为什么?”
宁汐柔有点兴趣了。
“因为你没有恐惧。”
他说。
“能让我觉得无法战胜的,只可能是之前那个突然跳出来,又莫名消失的新榜一,铭牌‘魔神’,对吗?”
晏九夏问。
宁汐柔没有回答他。
她只是扬起一个笑容,动作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惬意。
指甲划开肌肤,宁汐柔握住他跳动着的心脏。
滴、答、滴、答、
人类的血液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滴落在地上。
“——!”
温和儒雅的男人瞬间血色尽失,跪倒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可生命流逝的感觉却如洪水袭来。
晏九夏从未如此体会过自己在死亡前的渺小。
如此恐惧,
如此,失控。
“你喜欢这样啊?”
宁汐柔的视线缓缓下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轻轻用脚尖踢了一下,附在他耳边:
“这么兴奋吗?像高中生一样……都咯着我的脚了。”
恐惧的下一步是什么?
每个人的选择大概都不一样。
有人会激发斗志,有人会陷入绝望。
还有一些人,会成为恐惧的囚徒,
甚至,迷恋上那种感觉。
“即使在人类中也是少有的变态呀,晏侦探。”
宁汐柔笑盈盈地说着,脚上微微使力,满意地听到男人的闷哼声。
“你猜,我们突然消失了,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感受着晏九夏和心脏脉动一起跳动着的地方,声音带着好奇:
“这件事即使是在无限游戏里也会是个大新闻吧?怎么办,把他们都杀了?”
晏九夏已经连端正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全身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已经被宁汐柔掌握。
明明开始这一场游戏的是他,偏偏溃不成军的也是他。
“我……”
细碎的字句从男人的唇边溢出,他抬起头,在痛苦中迷乱,又在迷乱中沉醉。
“你看,我说的对吧?你那么擅长压抑自己的欲望,擅长把它们你想要表现出来的样子。”
宁汐柔的唇覆上他的耳朵,濡湿的舌尖在炙热的肌肤上带来一点凉意。
“可是越试图控制,就越无法控制,越无法控制,就越恐惧失控。”
“不敢面对欲望的人,才会成为被它们驱使的奴隶。”
“就像……你现在这样。”
随着宁汐柔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晏九夏终于彻底缴械投降。
就如同自己全然由她掌控的心跳,臣服在她脚下的欲望。
他抬起头,在血和欲的气息中,摸索着渴望一个吻。
伟大的魔神回应了他的祈求。
这是任何邪典电影都拍不出来的扭曲画面。
在掌心里跳动的心脏,跪俯着的男人,灰暗的光线将他的面容切分成无数片,男人在碎片中仰起头,等待着恶劣神明一个垂怜的吻。
平心而论,在宁汐柔享用过的猎物里,晏九夏算不是上是最好看的那一批。
他自然也是俊朗的,五官温和,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都是大气的。
但和伊卡瑞斯的锋利锐美,池隨冬的清冷出尘,或者禾恹柳的极致浓艳比起来,
他的英俊,还是在“人”这个档次。
但这一刻,这一个瞬间。
溅上点点血迹的脸颊,臣服于欲望的神情,以及在昏暗中明灭暗红的瞳孔。
这是只有晏九夏才能拥有的,在极度压抑后崩溃失控,扭曲生长的美丽。
“好漂亮。”
宁汐柔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一如她的吻。
这是真心,还是挑逗?
晏九夏已经分不清了。
但在这个瞬间,他不需要分清任何事情。
他只需要闭上眼,失控。
“砰——!”
谢肆言一脚踹开门。
他跑得急,鬓角渗出一层薄汗,顺着脸颊滑落,很性感。
太平间里,宁汐柔正站在周承鸣的尸体前。
另一边,晏九夏脸色苍白,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俨然一副虚弱模样。
“你们怎么没出来?”
谢肆言快步走到宁汐柔身边。
也是有意思,明明更需要查看的人在另一边。
他的视线却在宁汐柔身上上下转了两圈,好像
是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观察尸体,忘记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