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爆表,但魅魔[无限](130)
可以说全身上下除了躯干是自己的之外,所有的部分都经过了机械化改造。
把改造的部分拆掉,
他就是个人彘尸体。
包括周承鸣几次推动《人身支配权法案》并最终成功来看,
人体改造泛化应该也是符合他背后资助集团的利益的。
在政治方向和经济市场之下都被大力推行的东西,
怎么最后反而成了需要躲起来游行的被压迫群体?
“周承鸣推行的法案,大公司的广告和洗脑,让人们都以为,把自己的带着缺陷瑕疵的原生躯体换掉,就可以获得更好的自己,更好的生活。”
安妮塔说,叹了口气,
“可他们没说的是,比起自己的肢体,机械义肢需要不断的更新、升级、养护。这些东西,都是需要钱的。”
一开始,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很简单。
一个无痛的手术,收获崭新的自己。
思考的速度更快了,工作的效率更高了,
再也不需要担心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把自己骨头砸碎。
除了账单。
尽管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义肢更换手术不是一次性的投资。
是一生的债务。
零件会磨损,系统需要升级,
保险可以覆盖的范围逐年缩小,
于是账单上的内容一点点加长。
负担不起了怎么办?
那就去没有被认证的私人维修点吧。
可当义肢被拆开的一瞬间,就会激活其中的预警装置,
于是整个肢体自动停工,甚至可能会开启自毁模式。
为了“保护知识产权”。
这时候想要放弃了,
人们当然可以选择放弃义肢,重新用回自己的肢体,
现在的技术做得到这一点。
但前提是,
要能够支付每月一收缴的肢体保存费用,
支付比义肢手术贵上数倍不止的肢体重接手术。
已经支付不起账单的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肢体被拉走,统一销毁。
不同意?
当然可以,市民们对自己的身体有自由支配权。
这是你的手臂,带回家放在冰箱里冷冻吧。
没有义肢,也没有自己的肢体。
成了残疾怎么办?
根据《人身支配权法案》,
市民对自己的身体有自由支配权。
他们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没有工作能力,付不上账单,成为失信人,自然也无法支付任何的房租账单,生活的崩塌原来只需要一瞬间的决定。”
安妮塔说着,抬头看着宁汐柔:
“现在,你还觉得,他们是占据了优势的人吗?”
宁汐柔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个逻辑。”
不仅仅是她,所有的玩家都陷入了这个误区。
因为他们是“玩家”,而这里是一个“高级副本”。
能够活到高级副本的玩家,
即使是像郑南一样避利避害,只求生存的人。
依然是玩家中的“强者”。
他们是善于利用规则,获得好处的人。
他们往往是规则中的胜利者。
所以他们的脑海中,甚至几乎不可能存在另一个方向:
即,看似被规则倾斜的人,
也有可能是规则之下最大的受害者。
“有权有势的改造者,普通阶级的自然人,和改造之后阶级滑落成为底层的改造人,是三个阶级。”
宁汐柔说。
“所以,你站了出来,组织他们进行反抗活动?”
她问。
“他们不再信任人类,一个机器的领导,反而让他们安心。所以,十年前,我被激活了。”
安妮塔说。
“当时,我们的人数不足以掀起大规模的武装反抗,我只能等待。”
十年前,也就是周承鸣刚刚上任市长,《人身支配权法案》仅仅通过了四年的时候。
那时候的受害者数量,就已经多到足以形成一支地下势力了吗?
“……等待什么?”
宁汐柔的声音中有一丝凝重。
“等待更多的受害者出现。直到我们的力量足够强大,可以掀起巨浪。”
安妮塔回答。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着微弱的金属质感。
第73章
谁杀了周承鸣(17)他是真正的,人……
等待更多的受害者。
直到受害者的数量足够庞大,群体力量足够强大。
他们就能够掀起更大的风浪。
那么,这些人在成为受害者,成为反抗者这个过程当中,
所遭受到的苦难,咽下的血泪,
又算什么?
[叮!支线任务进度40%!]
[请玩家再接再厉!]
在系统的提示音中,宁汐柔突然深刻地明白了,
在之前自我介绍时,安妮塔提到的那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一个依靠着意识数据运行的智能程序。
因为是程序,所以没有所谓的道德,也不存在情感。
她会领导改造人进行反抗,只是因为她被他们激活。
在程序的视角里,“领导改造人进行反抗”是她的既定目标。
仅此而已,
她只会进行成功效率更大化的策略,其中包括了扩张“同伴”。
“那些激活你的人,也同意你的计划吗?”
宁汐柔问。
“他们有过犹豫,但在我进行成功率测算之后,也都同意了。”
安妮塔说。
有那么一瞬间,宁汐柔想笑。
她不是人类,不在乎人类的道德规训,
所以,她才会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