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爆表,但魅魔[无限](65)
不是说要挑选祭品吗?
十年后的海村,在挑选祭品的时候,祭台底下可是站满了人。
“大人,这位就是海神村的村长。”
海陵落后宁汐柔半步登上祭台,看着她说。
她的视线落在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身上。
村长是个中年人,很瘦,弓着腰,皮肤是常年被暴晒过后特有的干燥黝黑,在太阳底下几乎看不清楚五官的模样。
“使者大人来到我们海神村,是我们全村的荣幸。”
村长看到宁汐柔的瞬间,就热泪盈眶,声音激动:
宁汐柔在十年后的时间线中没有视力,她不知道眼前这个村长是不是就是十年后她在那个祭台上遇到的村长。
她只能尝试去辨认二者之间的声音是否有所相似。
但她一时之间找不到二者之间的相同点。
十年后的村长,声音嘶哑苍老,听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即使年轻十岁,估计也不会比眼前这个村长要年轻。
但是这又很奇怪,换村长,不往年轻的换,往老的换?
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们百年的信仰,终于得到了海神大人的回应……”
村长仰起头,看向远方的海岸线,深深一拜。
百年?
宁汐柔想起十年后的,自称池隨冬的木偶曾经说过,关于海村由来的传说。
在传说中,海村人的祖先为了躲避战乱,从远方大陆乘着小木舟在海上漂流,希望找到一个安居乐业的净土。
在海上的风暴中,他们的小木舟被打翻,他们也在剧烈的浪啸中晕了过去。
本以为那就是生命的终结,没想到他们居然再次醒来,躺在一座无人小岛上,毫发无损,连独木舟都保持着完好。
但那个故事中,最神奇的不是这里。
“当年先祖们在海神大人的庇佑下,来到了海神岛。他们不是在沙滩上醒来的,而是在小岛的中心,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站着的地方,海神祭台。”
村长抬手抹掉眼角一点因为过于激动而流下的眼泪:
“神船的落点,就是如今现在神观的位置。这两个位置遥遥相对,沿着他们连接起来的那条线,我们建起了海神村。”
“……你们的虔诚,令海神大人动容,所以才会以海浪的使者,将我们送来这里。”
宁汐柔面不改色地扯起海神大旗。
“原来、原来是这样!”
村长的声音保持着兴奋的高昂:
“一定是海神大人的恩赐,让使者们来帮助我们度过这次的瘟疫!”
瘟疫?
宁汐柔不自觉看向了祭台地下空荡的地面。
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没有其他村民来参加祭品的选择吗?
“你们的瘟疫,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宁汐柔问。
在十年后池隨冬的讲述中,并没有出现瘟疫这个部分,这不应该。
他连神观里影壁雕刻了什么花纹都说了,为什么会略过“瘟疫”这个一看就十分重要的元素不提?
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年前的池隨冬恐怕给不了她答案。
说起,池隨冬……
宁汐柔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很重要,但是她忽略了的事情。
“从大概六七日前,就陆续有村民病倒。他们都发着高烧,一直昏睡不醒,嘴里喊着一些大不敬之语……”
村长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些忧虑。
“大不敬之语?”
宁汐柔有些好奇。
人类建构起来的道德伦理花样繁多,标准也变化多端,不同的人有时候会秉持着截然相反的信条,同一句话,对于有些人而言是金玉良言,对于另一些人而言就是卑劣谗言。
她觉得这些很有意思。
那么,属于海村的“大不敬之语”,会是什么?
“都是些妄言,不配进您的耳朵。”
村长低下头,牵强地干笑两声,又说:
“村子里没有什么药物,村医看了,都说没办法,可能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瘟疫。”
“可昨天几位使者上岸之后,他们突然就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发烧,但是从梦里清醒过来了。这都是您的功劳啊!”
说到这里,村长的声音再一次高昂亢奋了起来。
宁汐柔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海陵,有点疑惑海村对于神职人员的选拔是不是有点问题。
不管怎么看,村长对于海神的信仰,都比海陵虔诚狂热多了。
他没当成巫女,是因为没女装,还是因为长得太普通了?
“所以,村长觉得,是因为我们这些‘海神使者’的到来,村子里的瘟疫自己好了?”
宁汐柔问。
她脑海中闪过许多疑问和碎片,但总拼不成一块。
“这场瘟疫,必然是海神大人对我们的考验,所以,我们一定要拿出更好的祭品,来感谢祂的恩惠。”
村长说。
“如果使者您能够帮助我们挑选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这不是问题,只是,祭品在哪里?”
宁汐柔问。
“您请看。”
村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指向祭台之下。
宁汐柔转过身去。
此前空无一物的祭台下,此刻站满了“人”。
一个个用木头雕刻出来的人偶,每个都足有半人高,五官灵动,栩栩如生,他们和人类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浅色带着木纹的肌肤,宁汐柔恐怕都会错认。
“这是……祭品?”
宁汐柔问。
“是的,这是我们的祭品,傀儡人偶。原本该有更多的,但是村子里的傀儡师家里出了点事,他整日消沉喝酒,也不再制作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