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兄一剑穿心后我和徒弟HE了(85)
翟羡顺着他的目光往那处看去,只见百里姰一人站在阵中,闭着眼睛,面上表情纹丝不动,平静得吓人。
“她、她到底是什么修为!?”
翟羡大为惊讶,目不转睛地盯着法阵,只见百里姰缓缓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四周的气场忽然开始变化。
裴思静同样呆滞在原地,看了看身旁的翟羡,两人目光对上的瞬间,他便做出了反应,手上凝诀,猛地打晕了眼前之人。
他灵力微弱,好在翟羡也受了内伤,这一下倒还干脆利落。
裴思静扶住倒下的翟羡,将人小心安放在石壁边,眼看着阵中的百里姰额间再度出现九瓣曼珠沙华。
不知为何,此番她额间的印记并不如先前一般鲜艳浓丽,反倒显得异常浅淡。她的头发也并不如之前一样散开,四周威压依旧,却也远不如在与九尾狐缠斗时那样强烈。
即便如此,要应付眼前的局面却也足够了。
黑色的气息缠绕上假灵钥,被后者迅速吸收,不过片刻,法阵的光华逐渐散去,假灵钥愈发完整璀璨。
待到百里姰落地,眼前的灵钥气息激荡,与真的简直别无二致。
百里姰转头便瞧见被打晕的翟羡和站在他身侧的裴思静,开口便道:“受了那么重的内伤,你还将他打晕,看来裴公子果真是个守信之人。”
她额间印记未散,说话时仍是中气十足的模样。
百里姰伸手将负雪束星化作的假灵钥收回手腕,然后随便幻化出一方碎片放到高台上,用于迷惑百里柯。接着又从乾坤袋中掏出三粒与先前相似的丸药,自己咽下一颗,又将其余两颗递给裴思静。
“你可以唤醒他了。”
说着,她额间印记消失,向前俯身,吐出一口鲜血。
“郡主!”
裴思静忙上前扶住她,而翟羡一醒来看到的便是百里姰靠在自家师弟怀里的场景。
他下意识要伸手分开他们,张口的瞬间,一粒丸药顺滑地沿着咽喉滚了下去。翟羡一把捏住喉咙,惊讶地看向裴思静和百里姰:“这、这是什么?”
还有,他怎么突
然晕倒了?
“是治疗内伤的丹药。”裴思静镇静回道:“师兄你因内伤过重晕了过去,刚刚才醒,不如立刻调息一番。”
他这话说得面不红心不跳,即便是百里姰也转头讶异地看他一眼。
没想到此人看起来正经,说起胡话来倒是如此自然,简直和她有得一拼啊。
“这样啊……”翟羡显然没想到裴思静会在这件事上忽悠他,当场便调整姿势,开始打坐调息。
“不过我记得……”翟羡忽然想到晕倒前看见的画面,震惊地指着百里姰:“你、你方才一、一个人……”
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百里姰真情实感地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地上的大片血迹,虚弱道:“你以为我很厉害吗,只不过是比较能忍罢了。”
翟羡瞧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又看了看地上的血,倒是不疑有他。
他想了想自己方才浑身所受的煎熬,朝百里姰竖起大拇指,道:“郡主果真是女中豪杰。”
“那这灵钥……”
百里姰将手腕亮出给他,只见负雪束星周身光芒更甚,被百里姰施加了层层禁锢,简直就像一处微型的灵钥封印。
“太好了!”翟羡发自内心的高兴:“苍天不负有心人呐!”
说着,他面露痛色地按住了胸口。
“别废话了,咱们还是先各自调息一番吧。”百里姰从裴思静怀中撑起身子,对他道:“你还撑得住吗?”
她清楚,三人中就属他伤得最重。
居然以一己之力填补两人的空缺,若非她及时察觉异常,将他推出,恐怕此刻裴思静早已灵力枯竭而死。
百里姰原本只在心底笑他自不量力,却在转头看到他将翟羡打晕时心头一动,犹豫半晌,关心的话还是没忍住。
对此裴思静只回复两个字:“无妨。”
三人于是便坐在密室中各自调息,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外边传来一阵鸟叫,百里姰睁开眼睛,警觉道:“有人来了,我们走。”
她一挥衣袖,清理了地上的血迹,却唯独漏掉了放置灵钥的高台前那片泛着暗红的土壤。他忍不住出言提醒,裴思静却道:“那是本来就有的。”
“本来就有?”翟羡不解,“是有人在此处受伤?”
“不是。”百里姰冷笑道:“是有人听信谣言。”
说着,又有一阵鸟叫传来,更清晰,更急促。
“快!”
百里姰带着两人迅速走出密道,书房外,银煞接应住三人,安排他们从小路离开。
翟羡的道袍一角方才掠过墙边草木,这头,百里柯便迈着急促的步子走进了庭院。
第66章 渝州城(四十四)质问
“这就是你说的找不到!?”
窗外,夜如浓墨般漆黑,建宁王府偏僻的一处无人角落,数日未曾露面的无寂背对着徐乐宜,将一方铜镜狠狠砸向地面。
因为建宁王府内处处布满了高深的禁制,为了不打草惊蛇,眼前的这个并非无寂的真身,只不过是一道幻影。
然而即便如此,被他这么气急败坏地一吼,徐乐宜还是忍不住下意识颤了颤身子。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镜,只见其中显现出青竹林内的场景。画面中,冬青小心翼翼地避开紫英,畏手畏脚地行至竹林深处,待日头东移至某个特定的角度,一束光从竹青阁的牌匾上反射向翠绿的竹叶,赫然打开一条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