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自阴暗深处(5)

庭雪拨通电话：“你好，我是庭雪，不卖。”

对面传来急切的声音：“等等庭画家，你不是缺钱吗？”

庭雪走下楼到小区门口时，对面说：“这样，你说个价吧？什么？三亿？这！？”

打电话的经理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身后的人，然后捂着电话问：“画家说这画三……三亿，您、您、您您看？”

结结巴巴的说了价格，经理心想，这单铁定是完蛋了。

女人看着画。

在听到经理说的价格时，那双纤长的眼睫，微微颤了颤。

电话那边传来回话，庭雪一怔。

哪来的有钱傻子？

第4章

隔天是好天气。

昨晚，庭雪做了噩梦睡眠不好，醒来从发呆十分钟到拍拍脸蛋后狠狠拉一个懒腰，这才慢吞吞地洗漱去。

倒计时最后几天天气预报，冬末迎春临。

适宜出行旅游之外，提醒了人们需注意防晒。庭雪自然也穿一件白色的打底内衫。搭配淡蓝色衫衣、绿色阔腿裤以及黑绿运动鞋。

有短信催她让她去去画室一趟。

她拿了画稿就出门了。

一所画展此时在举办活动。

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特别是上班时间的上门客人不像昨日如潮水潮汐。八点二十分，正是属于上班的时间段。这会儿的画展里进来的人可以说是零零碎碎。

进来的人在画廊之间安安静静的赏析画作。

这一片区是动物为主题的画作。对面是野鹿。而鹿往后是从动物奔跑的春图，再往前，就到寒冰霜降的冬图。画廊的主题一眼明了：从春到冬。这里的冬图通报着：这场展览即将结束，再走几步就到了展子出口以及外面街道。

这边的画廊与外界是截然相反的世界。

画廊的路线是一条笔直的长线，从进门到出口是不会链接上，因此客人们的路线只有倒退往回走。

不然到了靠近画展门口，出去了就只能再买票回来。走廊靠近门口的那一段路，鸣笛声和行人们的声音也慢慢放。

庭雪步子停在倒数第二幅冬图前。

此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朝这边横冲过来。

安装在检测门槛上的机器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哔——哔——哔！！”

头发花白的老人脸色慌张，离他最近的是旁边正在看画的年轻女性。

年轻女性抬着脸，眼神露出了茫然，头顶上的灯光全部落在她的脸上，老人心中一喜。

他就抬手朝着她的方向抓过去。

然而，老人的手落空——

对方的人影却消失了。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闻见声音的工作人员赶过来，一下子将他制服在地。

老人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抓住了：“你们做了什么？刚刚那个人不见了，她不见了！！”

“疯了，都说了这里不能进来。“被他倒打一耙的怒骂，工作人员也是觉得可笑。

老人心里委屈起来：“你们是故意串通起来骗我！”

工作人员耐心耗尽，老人偏偏还折腾起来了。

打了报警电话，工作人员甚至不理会他，老人又是委屈又是气愤，觉得刚刚那个人是看穿了他的动作，画展哪里请来的能人，结果一问，工作人员都不知道他说的串通的人是谁。

竟然不知道……老人后背开始冒冷汗慌起来了，转头看看，四周却不见刚刚看到的人。

工作人员把人按住，但老人还在不停地叫唤：“这里有奇怪的东西！我说的是真的！”

工作人员说：“这怎么可能呢？”

习惯了老人张口谎话，工作人员早就看穿了，这个打着路过不是故意的，口号却倚老卖老专门行盗窃之事。

而这一次，也已经不是初次盗画了。

自从这里的画作加强了防盗设备，这个惯犯是偷不着了，于是心起歹念，开始另行其他之奇葩做法。

上次冲进来是撕画，上上次则是是提着油墨泼搞毁画，上上上次又是拿着锤子搞艺术品……

只不过这一次，惯犯老人冲进来的时候，甚至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对画不利的事情，就被赶过来的工作人员压制住了。

送走了这位惯犯，画展的工作人员心里却泛起嘀咕，什么奇怪的东西？

另一边，机器人门卫给年轻女性刷脸。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天生上扬的唇部看起来像是在微笑。

年轻女性安安静静地看着屏幕。

看画的庭雪打卡后从画展这边电梯口走：“电梯锁了吗？”

机器人操作系统，习惯性重复一遍，说道：“滴滴，一正在查询今日上午系统，已查到正在组装新系统。请问是哪里的电梯？”

“二楼那边。”庭雪竖起食指，指了指左边的电梯说道。

机器人的脑袋一抬，方方正正的眼睛顺着方向扫过去。

“关闭使用权了就今天。”

“好，谢谢。”

“……”

“画家真的都是有钱人吗？”

“瞧这一副就标价上千万还不算有钱？”

“……真有钱啊，我也想去搞艺术了。”

旁边站着两个女生悄悄说话，庭雪朝旁边的画作走去，对二人的画家的评判没有反应，看似没反应的人，年轻女性却认真思考，成名艺术家当然有钱。

没钱那批早就改行，要么早就饿死了。而那批饿死的，或许曾也有人夸赞一句好看加油。

因为听了了PUA一样的鼓励，不停的去燃烧自己，主打一个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特别感，年轻就去闯呗，没饭吃了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