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他想带球跑[GB](35)
衣服坏了都觉得无所谓的舒辞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一眼,就认出了岑闲。
该说谢谢的,可是这太无厘头了,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在岑闲看来他们只是陌生人。
于是他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校长还在讲话,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结束。
岑闲从他怀里把楼梯勾出来放在一旁,又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他,从舒辞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对方上挑的眼睛,分明一脸冷漠的模样,却让舒辞感觉到温暖。
舒辞摇头,充当哑巴。
想想了,还是仰头,目光真挚地说:“谢谢。”
回忆太杂乱,舒辞总觉得他听见了岑闲的轻笑声,可是记忆里得岑闲依旧是板着脸的模样。
舒辞不动,他在等着岑闲离开,可岑闲也站在原地,“你的裤子坏了?”
他低头,看这自己破了个洞的裤腿,才迟迟感觉到局促,手指捏紧裤缝,又怕把这套劣质的衣服弄得更加皱皱巴巴,脸色涨红,唇紧紧抿着,“刚才不小心摔了下。”
“我记得你是学生代表?”
舒辞点头。
“还有衣服吗?”
舒辞摇头。
得到答案,岑闲简单看了眼舒辞,摸出手机,也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去附近买套西装过来,你多高?”
后面那句话明显是对舒辞说的。
“一米七九。”
“体重。”
“五十九公斤。”
实在是偏瘦了,成年男子正常体重在五十九与七十六之间,舒辞就贴了点边。
不过看起来倒不是只剩骨头,只是身形有些单薄。
意识到岑闲要做什么,舒辞突然扯住岑闲袖口,两只眼睛眼巴巴看着她:“学姐,不是你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破的,所以你不用……”
那边助理已经把舒辞说的身高体重记下,看岑闲不说一句话挂断电话,知道是让她去买的意思,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不影响。”
岑闲垂眸看着面前的人,舒辞仰头,两人互相在对方眸子里看见自己的身影。
太近了,舒辞下意识松开手。
因为紧张,掌心出了点汗,他看向岑闲的袖口,确定没沾染在上面。
岑闲退了一步,后台灯光不算好,尤其是走向换衣间的路,不然两人也不会撞上,退了一步后,更是一半藏在阴影里,舒辞只看得见她的薄唇。
“在前面等一会儿,衣服一会儿就到,学校也不能太抠搜。”
舒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岑闲的意思是学校应该主动承担服装费,说白了,只是想他别那么内疚。
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涨涨的,像是被阳光晒过的河流缓缓流经心尖,清澈透亮又带着暖意。
“咚咚咚。”
指节敲打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舒辞强行将自己从回忆里抽离,抬起胳膊看着看向外面的人。
记忆里得容貌与车窗外的人重合,一时间竟有点恍惚,他慌乱按下车窗,日思夜想的面容此刻清晰可见。
“岑总?”
她今天下午不是没在公司吗?
“怎么还没走。”
岑闲弯着腰,地下车库昏暗,她这个角度勉强能看清楚舒辞的脸色。
看起来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只是眉眼间有难以掩盖的疲倦。
眼睛有点泛红,眼角贴近鼻梁处有点反光,看起来像是泪痕。
他哭过?
岑闲瞬间僵住身体,心里隐隐有些烦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递过去。
只是打了个哈欠没来得及擦眼泪又被衣袖糊了一下的舒辞:“???”
他的印象里,岑闲不怎么用手帕,身上虽然会带,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摆设。
就好像只是一个贵族必备的礼仪。
“脸上沾了点灰,擦擦。”
舒辞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镜里的自己,没看见哪里有灰啊。
想说不用,不然想起来医生说的话,默不作声接过手帕,在脸颊处擦了擦。
果不其然闻到了岑闲信息素的味道。
“谢谢。”
小声道谢,然后顺理成章 把手帕攥在手中。
岑闲没注意他的小动作,她并不在意这张手帕:“怎么还不回去?”
“刚才在想事情。”
舒辞戳戳手指,把手帕捏得更紧了点,害怕岑闲要回去,“已经准备走了。”
“如果身体不舒服,我可以送你回去。”
岑闲指指不远处自己的车。
岑闲很少自己开车,上次是舒辞碰见了,大部分时候都是司机来接,现在见她自己开车,舒辞还有点惊讶,眼睫毛颤了颤,食指陷进手帕里,勾着丝绸的布料,另一只手搭在窗户上,仰头看向岑闲:“身体没有不舒服,刚才在想城南那块地的解决方案。”
他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身体辩解一下,不然以后岑闲看见他就觉得他是不舒服。
可不想在喜欢的人眼里变成一个病秧子。
他又不是林妹妹。
没人会喜欢一个病秧子。
“嗯。”岑闲颔首,见他拒绝也不强求,一直垂在下方的左手提起,一个精美的袋子,上面是一只猫咪的图案,看不出来里面装着什么。
“这个给你。”
舒辞茫然接过来,打开一看,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眼部按摩仪,看你经常揉眼睛,当做公司福利了。”
舒辞想拒绝,手却放不开,捏着纸袋的手指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把纸袋弄脏。
当然,岑闲也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