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他想带球跑[GB](80)
岑闲明知故问,右手食指曲起敲打着膝盖,没有一点声响,却徒增压迫。
“我怀孕了,”说道这里,舒辞也彻底破罐子破水,捏紧的拳头无力地垂落在身侧,他抬头,目光紧紧盯着岑闲:“我本来准备等你回来和你坦白的,没想到你先发现了。”
他说着话,声音忍不住颤抖,控制不住的眼泪从眼角划过,即便用力用手指抹去,却阻拦不了更多的泪水如潮水般涌出,到最后发现实在擦不了,干脆放下手,任由它肆意流淌。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你不原谅我也是正确的,毕竟从一开始就是错误,是我不该走过去,还瞒着你,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话,我也可以立刻就走的。”
“只是,你能不能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想好好把她养大成人,我可以签订合同的,你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对你以后的家庭也不好,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放不下,也舍不得。”
一双红透了的眸子满是恳求,落在岑闲身上,简直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岑闲探身,捏着他的脸颊,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是这种人吗?”
悲伤的情绪溢满心间,舒辞还抽出一点心思心想你确实是这种人。
青年咬着唇瓣,苍白的脸色上满是泪痕,本来泛白得唇瓣硬生生被他研磨出血色,脖颈泛着光,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两滴泪珠落在上面,抽噎中,白皙的脖颈纤细且脆弱。
岑闲的手缓缓向下,落在他的后脖颈,像安抚猫一样安抚他的情绪:“舒辞,我确实很生气,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
她垂眸,看着舒辞因为姿势不得以单手撑在沙发上,头无助地仰起,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白天鹅。
舒辞没有办法辩解,这是事实,另一只手只能无助地搭在岑闲的臂膀上,欲拒还迎地挽留。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他颤抖着嗓音,就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外面狂风大作,惊雷一阵一阵,敲击在舒辞心脏。
吹干地发丝落在肩膀,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所以你的病?”
“是怀孕导致的,要定期看医生。”
“二次分化?”
舒辞怕她误会,连忙摇头:“二次分化是早就发生的事情,与这件事无关。”
“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吗?”
岑闲的视线一扫,浴袍宽大,舒辞本来就着急出来,腰间的绳系得不是很牢固,随着他地动作一点一段松散开来,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浴袍里遮掩的春色。
手掌稍微松开,舒辞却以为她是要放手,着急忙慌去拉人,没拉到,反而扑倒了人的怀中,岑闲怕他磕到旁边的茶几,连忙将人搂住,感受着怀里人纤细的骨骼,还带着请问的颤抖,舒辞闷闷的声音从腰腹部传来:“没有了,所有的秘密我都告诉你了。”
舒辞甚至都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还有什么自己遗忘的事情没有说出来。
反复摸索记忆,除了隐瞒性别的原因,其他与岑闲有关的事情,都已经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她面前,接下来,只剩下等待岑闲的判决。
岑闲的声音不像她的信息素寡淡,沉一点的音调能让人感觉恐惧,可是柔和下来,又忍不住让人沉溺其中。
他听见岑闲语调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舒辞,你忘记我昨天晚上说的什么了吗?”
她说了什么?
她说自己同样拥有主动权,而不是把主动权放在岑闲的手心。
搂着岑闲腰的双臂骤然收紧,舒辞就着这个姿势仰头,一双眼睛里满是希冀:“可是,我犯了错。”
“那你就该掌握主动权,想想怎么让我原谅你。”
“那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舒辞乘胜追击。
岑闲得眉头一挑,浅褐色的眸子倒映出舒辞的眉眼:“舒助理,可不能作弊哦。”
她说完,轻轻笑了声:“你也给庞文星打电话了?”
话题回到了最开始,舒辞一愣,点了点头,他现在还没摸清楚岑闲是怎样的态度,只能老实回答道:“你和她的电话都打不通。”
“她的电话没拿稳,掉地上被车辆压碎,让人紧急买了个新的,连电话卡都没了,过段时间还得去营业厅问能不能改回原来的号码。”
“那你的手机怎么掉水里去了?”
这两人未免也太巧了吧。
舒辞心想。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岑闲心中就浮现一股戾气:“竞争对手下三滥的手段用了,自以为是快赢了而已。”她说着,眼睛微眯,眼神满是不屑。
“好了,时间不早,也该休息了。”
本来还在岑闲怀里的舒辞就这么被推了出来,看着岑闲站起身,朝浴室走去,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无所适从,抵着茶几上孤零零的药看了半天,不断回想岑闲说的话。
手指无意识扣弄手臂,在岑闲出来走到茶几旁准备倒杯水时,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好像自己松一点,岑闲就会溜走一样。
“舒助理这是要做什么?”
岑闲故作不解,看着舒辞莽着一股劲,拉着她的手,直直落在腹部。
一个多月大的肚子并没有显怀,也看不出其他什么情况,但岑闲听见了自己脉搏的声音。
天知道她装作不在意用尽多少心力。
舒辞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在艰难组织语言:“她的情况还好,有点营养不良,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我按时去检查,应该能安全把孩子生下来,其实我也没想过会有孩子的,那天在医院碰到你,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那天我才知道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