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权臣被迫榻上欢(21)
谢临砚心中一沉,镐白纤细的手指顺着向上,捏着人的下巴,将人的脸摆正,眉眼露出狠辣的神色,冷漠地开口。
“何须你同意?你应该比我更懂君命难违这四个字吧。”
“那又如何?我下了陛下的面子?陛下要杀我?还是要用别的东西来威胁我?”
谢临砚见人昏迷数日终于转醒,今日又是准备好的大婚之日,心情本是大好,他原想今晚过后就彻底解开他身上的药,可此刻又是被白白浇了一盆冷水。
谢临砚漠然的脸上染上阴郁,他的每一句拒绝,每一次蹙眉冷漠,都犹如一把把锋利见血的刀狠狠地插在谢临砚的胸口。
他内心翻腾着发疯的嫉妒,想要再一次将人摧毁的卑劣,凭什么三年时间,彻底忘不掉这个男人的是他,日日夜夜睹物思人,四处派人寻找,探查他痕迹的人是他,他的心却被搅地心乱,没有一刻安息。
沈晗昱却这样狠心,能狠下心来,近在咫尺,却从不相见!
哪怕被他逼得相见,也只是冷眼相待,寡言少语,谢临砚也从未从他口中听到想要的话。
“那你更是小瞧了我,你说的对,若是我恢复了内力,我会杀了你,然后再向先帝谢罪。”
沈晗昱何尝不知谢临砚是在讽刺他,一句君命难违,嘲他刻板,讽他当年遗诏的事。
沈晗昱三年前,在楚宫外亲耳听见,谢临砚曾冷笑、讥讽地对着右相余程说过。
“这么多年,你在沈晗昱身上使出浑身解数,派出去的人不乏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可最后呢?沈晗昱身上却连个伤口也没有。”
“沈晗昱他不愿意?那又如何?朕为何要在乎他所想所念,朕倒也想瞧瞧沈晗昱示弱的模样,素来沉稳冷淡的小侯爷,在朕的床榻上意乱情迷是何种模样?会不会如同欢阁女子一般勾人,难掩青涩,让人食之髓味,欲罢不能?便拟订在他生辰之日娶他,立他为后。”
“不,每个人都有弱点,都会为之忧心,你不害怕,藏在都城,明明知道我杀了肃宁王,但你没有现身,就是笃定了我不会真的伤害沈怀仁,你确实没想错,他是你的亲弟弟,但别的、其他男人就不一样了。”
“比如……”谢临砚顿了顿,咬着牙,眉目阴冷,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来的,“宋、怀、恩”
记忆中的声音和此刻谢临砚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耳边的话一字一字同过往的冷声融在一起,沈晗昱眉头轻蹙,似乎沉溺在其中,怔在了原地。
“怎么?你还真的为他伤心?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沈晗昱,你这张口里说出的话,到底有多少哄骗人的假话,他宋怀恩到底有何处好?朕又何处比不上他?为何你们二人不过相识数月,他就逼得你念念不忘?还是说你们二人早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暗通款曲,交颈而卧,共榻而眠,做出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谢临砚看着面前男人蹙起的眉头,脸色阴鸷,恨不得将他的嘴巴彻底封上,让他说不出来冰冷又令人厌恶的话,他的眼神也是一样,该是时时刻刻难掩爱意,而不是冷漠,脸上挂着无情的面孔,说出令人愠怒的话。
一想到他真的为一个不相关的男人忧心,他手上的力气不由得更大了些,他嫉妒,他怨恨,不想看到这张脸上的情绪是由于别的男人,他这张脸,不能为了别的男人犹豫!
沈晗昱眼神冷淡,反问道,“我何时说过这些话?”
谢临砚不依不饶,脸色阴沉犹如鹰隼,锐利的眼神犹如刀子寸寸落在沈晗昱的皮肤上,似是探寻心中的迷雾,又神似盘问犯人时的一丝不苟,恨不得将和沈晗昱有关的所有人都说出来,问个遍,“那江姒呢?”
“江相的女儿,性情内敛良善………”
“闭嘴。”谢临砚咬牙,“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沈晗昱唇角微微抽动,说道,“幼稚。”
“对,我是幼稚。”
“我就是这么幼稚,我喜欢你,心悦你,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成婚,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我的皇后,沈晗昱沈晗昱,你明明知晓我的心意,为什么默不作声?为什么不给我回应。”
“你从未开过口,你让我怎么办?我除了把你藏起来,不让你离开我,我还能怎么办?”
谢临砚能够嗅到空气中的越来越浓的血腥味,该是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他没有低头,只是盯着他深邃的眸子,将胸口积压的这些话通通倒了个干净。
沈晗昱语气不自觉地温和下来,“谢临砚,你是圣上,是帝王,身上有你作为君王的责任,爱护百姓,克己复礼,楚国这个担子是你成为君王后必须要承担的,我已经不是小侯爷,我身上不再有别的牵制和束缚,我只想作为剑客行走在江湖中,淡然处世,无所求,亦无需多念,更无所挂。”
谢临砚眼眶有些泛红,上一次,沈晗昱用这种语气,还是两人初见的时候,他青涩不懂,沈晗昱则是耐心地哄着他,一点点地教着他朝中的局势和大事。
时隔这么多年,谢临砚还是忍不住地陷入这样的温柔中。
“可我不想听这些空话,你想要自由,却要将我牢牢地缚于牢笼当中,我不愿,我不会放过你的,其他的我们都能商量,或许我都会因你退一步,但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不会,这个我永远不会答应你。”
“你太执着了,亦或这是你心中积压已久的念头,我不知你是何时有的想法,亦不想知道其中的其他多余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