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绝色(13)
长生一听是小孩儿,起身要跑。钱乙一把拉住他,急于怂恿:“哎哎哎,别走啊长生兄,我告诉你,咱们绾妹妹生得可是十分可爱,你不瞧一眼,今生白来。”
末了,他又笑着补充一句:“保准你喜欢。”
长生眼神凉凉的,弯唇还算温和:“确定这次不是又丢给我带?”
上回还是崔琛家的妹妹跟来。他就不明白了,这种热闹地方,说难听点是胡闹,怎都爱带妹妹。
虽说他们这群人并不胡来,只是好聚,顶多畅饮,但进来时,难不成捂着妹妹的双眼一路到这儿?
长生自知他这想法多虑,但没办法,许是管久了京鉴馆相关的人事,心也软得越来越如当爹。
崔琛领来,是因为除夕家宴巧是小妹妹生辰,却冷落了二妹妹,当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崔琛抱来时那小姑娘都是哭得双眼红肿。
崔琛没细说,只说出了点儿意外,索性给小妹妹过完生辰宴,带这个出来散散闷。
不过多少他也猜得到一些,崔家二姑娘是养女,本是从小宝贝着的,然到底是崔家夫人不能再孕时抱养的女孩儿,后来逢意外之喜,居然有了小女儿,养女自然就失宠了。
这么一来,渐渐的日积月累,“意外”反倒成了崔家养女。
崔琛站起来,笑道:“多少年的事了,还记仇,看得出你确实不喜调皮的。这个妹妹乖,你不去,我可去了。”
长生目露怀疑。
直到珠帘后传来软软的清甜一声控诉,还带着委屈的哭腔。
——“二哥哥又骂人!”
长生眉头一皱,不忘搁下酒杯,快步向里走:“这延清怎么回事,不知道小姑娘是要哄着的吗?也是,他不把人吓死就算好的,这一日日的,老冷着个冰脸,嘴也不甜,哪里像是会安慰小姑娘的?”
钱乙要笑疯了。
他捂着嘴,和崔琛他们悄悄笑倒在一处。
钱乙道:“咱长生哥哥,还是抵挡不了当爹的乐趣。”
“崔兄一激,绾妹妹再甜甜一哭,果然天大的阴影,长生也得破功。”
“......咱们是不是太坏了?”
钱乙目光一转,对着说坏的那人就是一绵绵拳,“嘤嘤嘤,晏哥哥坏~”
“钱乙,去你大爷的!”
“......”
7
第7章
◎火辣辣的疼◎
回去路上,韦延清背着她往韦府走,陈绾月缩进披风里。
两人身后跟着一班萎靡不振,眼神幽怨的韦府小厮。
马车被扣在京鉴馆了。然而距离韦府还有好长一段路。
“二哥哥,”陈绾月回想一下,迟疑道,“长生哥哥会没事的吧?”
韦延清面不改色道:“会的。”
一个过肩摔而已,不成大事。
一旁的小厮追鱼听不下去,为长生兄弟辩驳:“二爷,您可一点儿没留情呐,不说躺个十天半月,三四日是保底。您倒好,小心眼里能住飞毛腿,一脚把长生哥哥踹了,我们和绾姑娘可就跟着您吃苦受累了。”
他撇撇嘴,揣袖小声嘀咕:“还不是您把人儿招惹哭了,要不是人家长生哥哥又给糖葫芦又给水晶糕,回去后老太太不得打断您的两条腿。”
冷死他了。
韦延清正要训斥,脖子上突然一凉,顿时牙关咬紧了下。他稍稍回头,陈绾月抱紧他的脖颈,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方才受凉的地方,冰火两重天,又很快被源源不断的热气取代。
陈绾月奇怪道:“对呀,二哥哥为什么打长生哥哥呀?”
他把她气哭了,又一声不吭走掉,长生哥哥很努力很温柔地逗她开心,而且还是和二哥哥称兄道弟的亲密关系。虽然后来她才知道,他是下楼去给她买糖葫芦了。
她回头,对追鱼道:“糖葫芦是二哥哥给绾月买的哦。”
追鱼听这可爱软音,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态度大转变,忙着点头。
韦延清心里宽慰几分,嗓音却还是冷冷的:“我不过离开一会儿,你便给他抱?难道是个不陌生的好哥哥,再温柔斯文点儿,就不用分辨是谁?你当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不知今晚从何时起,他们两个但凡在一处,不是斗嘴就是吵架。二哥哥嘴巴淬毒,她又年小脆弱,于是一整晚都是二哥哥在哄她别哭的路上奔跑。
她很奇怪,既然知道骂哭了要哄,为何二哥哥还要一直欺负她?
难不成他喜欢找虐?
见她不说话,韦延清侧过头,催促了句:“说话,不是挺能气我吗?”
陈绾月揪过他耳朵。
“嘶,谁告诉你说悄悄话还得揪人耳朵?”韦延清怀疑她在报仇,也不习惯别人碰他,尤其是耳朵,正要皱眉侧头躲开,就听见背上小东西的小声询问:“二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欺负你?”
她还神秘兮兮补充了句:“绾月不会告诉别人的。”
韦延清丢开手,回头冷笑道:“给我下去。”
陈绾月急忙抱紧少年的脖颈,“不要,冷。”
寒风一卷而过。韦延清忽地想起方才落在脖子上冰凉的小手,虽有不耐伺候谁的公子哥儿脾气,但还是将陈绾月放下,取过钱乙塞给她的那颗凉珠子,扔进自己腰间搁好,撑开披风蹲下身去。
“进来。”他没好气道。
早知道踹轻点儿了,长生是个真记仇的。但也没错,小姑娘不能有太多好哥哥,不然容易叫用心不轨的男人占便宜。
他不过去买个糖葫芦,回来一瞧,居然不哭了,乖巧待在喜欢当爹做娘的长生怀中吃东西。
一群人也都是不计较玩惯的,武力较量更没少过,每回聚起,家常便饭就是各种拳打脚踢的比试。他没多想,遵从本心地把没良心的小姑娘提溜到一旁,对着乱抱人的长生便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