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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绝色(153)

作者: 春风作笺 阅读记录

韦延清收了笑,提醒道:“你就这么肯定当日不会突生意外?”

韦不辞愣住了,茫然不知回答。

韦延清道:“做事不可虚伪,但抛开正事或是要给人安全感,其他的一应小事,要记得为自己留两条退路。一条可进攻,一条可退守。”

听此,韦不辞细心记下,直至快到中堂,又小声嘟囔了句:“皇兄交代的事,才不是小事。”

韦延清瞥去一眼,微微弯唇,也不言语,只径自带他往堂中走去。

也是自这一日起,景王如同惊弓之鸟,白日拿着那玉佩,瞧其上两个字,青筋暴跳,扬手跳起欲摔佩道:“可恶,莫非是戳本王心窝子?谁不知他与那陈姑娘终成眷属,苦尽甘来,可怜我那心上人,却早已魂归西里!”

说着,竟兀自伏案痛哭。要说景王何至于想到这里,实属意外,若是寻常,自然不会联想多感,毕竟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怎会故意戳他肺管子?但那几日正值景王心上人忌日,且誉朝建立以后,自己将成为九五至尊,却思及能护住佳人时候,佳人已不在,不觉心上痛苦,终日沉溺享乐来屏蔽。

这时一瞧那两个字,回想起当日在韦府、相府时,那与他们这一对儿如出一辙的各种刁难,可不同的是,他的心上人死了,二弟与心上人却破天荒受到长辈认可,要说陈家姑娘,孤身一人,即使出身高贵,能比他的丫鬟有支撑到哪里去?结局却如此不同。

他虽历惯官场狡诈,对待家人却也心性纯净,本是怀春感伤,独自消受,怪不到别人头上,也嫉恶不到外人身上,只一味伤悲而已,殊不知一出外面,明晃晃瞧见这只玉佩,他怎能不揣测多思,勃然大怒?

警告他要夫妻和睦,与逼着他认命有何不同?

难道他的丫鬟就白死了?

他凭甚么,要与不中意的女人琴瑟和鸣?

正所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景王正因心上人忌日而用心,又怎能思及今时不同往日,要行为君之道,修养内外,自然也就不明白秦王的用心良苦,当下把玉佩摔了,只道他们是称意了,却来在自己面前显摆。

真真是无意之中咬中了景王的心肺,刷的一气迸发,不可收拾。

也不知向皇帝进了什么伤及手足感情的言论,韦史初时不信,然而三人成虎,景王羽翼及后宫妃嫔煽风点火,韦史再也不能不信,于是传唤秦王入宫,细细盘问。这些都是由韦延清宫中朝中的耳目所告知。

若非知道后提前有了防备,又怎能无所顾忌地进那宫门,指不定等着的就是天罗地网。

好巧不巧,接她去秦王府这一日,恰正是秦王得诏入宫的日子,追鱼在一旁解释得口干舌燥,生怕车里的人儿不信,言语声中又不乏对王爷的担忧。陈绾月听完,哪里还顾得上追究他为何不来,只是心急如焚罢了。

古今多少阴谋,发生在宫门之地。刀剑相向,血流成河,都是寻常可道,何况韦延清手握大权,到时即便景王登位,怎可能不作为,这时本就值得一拼,手足不论。更兼兄弟二人间生了嫌隙,更是不可捉摸。

但她也不过多外露,仍不愿过多揣测他们之间的手足亲情,毕竟一路相伴长大,感情至深。那边追鱼正在不安,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陈绾月垂眸沉默良久,尽可能地安慰笑道:“有陛下在,自然会尽力调和他们手足之间的误会。景王与王爷都并非不善言辞之人,怎会不把误会说清?何况关系还那般要好,更加不比常人。”

追鱼知是安慰,姑娘心中担忧自也不会少,故只是无声一叹,嘀咕了句“这也不是能说清的事”,是要用隔肚皮的复杂人心去相信之事,定然不会那般轻易就调和开来。何况现如今诸事并起,多的是变化莫测,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能不防。

这不仅是王爷为他自己以及身边人考虑,也是为大局思量。

若是手足相残,且兵权因此失散,那厢旭朝又虎视眈眈,不用想也是必败战局,到那时又何来匡扶民计?仍是兴亡之下,百姓受苦罢了。

这些是是非非,弯绕深意,陈绾月不会不懂,因此听到追鱼无可奈何的叹惜,明白他是可悲秦王与景王之间的深厚感情,因此也不再多言,心中亦是茫然沉重。

除了街巷喧闹,一行人都颇为沉默,放眼看去,王府队伍威仪万千,更显赫赫地往秦王府游去。

76

第76章

◎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好在傍晚时分,秦王与景王各自出宫回府。原来韦史传唤入宫本意,是为当面说和,毕竟都是一家血脉,同伴成长,自然不比生来便为皇室子弟之间多心,何况一母同出,又另当别论。韦史坚信没什么是不能修复完整的。

事实上,也确如他所料,两个儿子才见面时互相看不顺眼,他有意留下二人同吃午膳,欲使父子三个重拾亲切,过后果然各人气消了些,连他自己也觉宽慰。

再借此把事说明白,当是轻而易举。

景王要面子,自是不会明说为何气恼,韦延清心知肚明,也不提起,只是一场家宴下来,兄弟二人冰释前嫌。玉佩已碎,景王自然无法归还,韦延清当即大方表示无甚所谓,家中还有一堆同样物件。

酒酣耳热,两位王爷都在宫中饮得醉有七八分。韦延清酒量虽好,但心知父皇顾忌,也便不把话挑开,自顾自多饮了几盏,直至和景王一般大醉。

范动常随他出入,费劲把人扶了回来。韦延清也不计较父兄忌惮,早在从江南回来之后,他就悟得并没有永远的同伴,只有同伙,故冷漠也好,太置之度外也罢,他只守心去从中取得自己想要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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