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绝色(62)
陈绾月眼眶一热,又和卢太妃说了些久别话。
等人儿一走,杜嬷嬷掀帘入内,弯身在旁,愁容提醒:“娘娘,若是韦二爷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卢太妃摆了摆手,只是饮茶不语。半晌后,吩咐道:“去唤管西厢房的英婆婆过来,我有话对她说。”
......
天色深晚,陈绾月从后堂出来,当即有一仆妇上前,说是韦二爷与晋王去了书房:“二爷让老妪在此等候姑娘,若是二爷他仍未过来,先带姑娘去西厢房歇下。二爷习惯住西厢房那一间,老妪便自作主张将隔壁收拾一间出来与姑娘歇宿。”
陈绾月眸色一顿,随了那婆子走去西厢房。
穿过抄手游廊,院内风光一览无余。药圃花木,相映成趣,夜幕上方一轮明月高挂,房檐朦胧染着洁白。早已过了掌灯时分,即使有亮处,黑夜也难遮掩。
陈绾月抬眸瞧了瞧,有两间屋子亮着。前面带路的老媪解释说:“提前掌了灯烛,二爷这时想还未归,方才往这边来经过,老妪见书房窗烛还未熄灭。热汤都已备好,姑娘可先收拾歇了,待二爷回来,若问起,老妪答一声便是。”
陈绾月指尖无意碰到香囊,弯唇笑道:“辛苦你了。只我脚腕今日扭了,微有疼痛,烦劳嬷嬷同二爷说一声我先歇下不等他了。”
老媪点头应下,见那边英婆婆在喊,急忙匆匆走开。
陈绾月进了屋子,沐浴过后,坐在榻边挽干发丝。瞥见案上那香囊,她拿过照在烛光下瞧看多时,上面绣着红线鸳鸯,显得波面澄霞,小画船轻轻摇开一池涟漪。
窗旁,陈绾月支着下巴,凝脂如玉的手腕慢晃,其上带着一只玉镯,质地温润。她垂眸思索,直到听闻外面似有敲门声,忙起身胡乱将香囊塞去拔步床里的枕下,走去开了门。
男人并未进来,只在门外负手淡声问道:“我听那婆子说你脚腕痛,见你屋里尚未熄灭灯烛,想还未睡,便来瞧瞧。可还痛着?这是药酒。”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指节根部,掌心内有一个小玉瓶。
陈绾月抬眸,腮上还带着浴后粉雾:“要不你帮我涂些?”
韦延清怔了瞬,低眸看见她较为繁琐的衣裙,又触碰到这姑娘眸中掩饰不住的忐忑与紧张,似是恐他拒绝或多想。他想了想,随她迈步进去,又顺手关上半扇门。
“都关上吧,冷。”她声音轻柔地说。
韦延清默了默,抬手将另一扇也关了。
进去里边,陈绾月往榻上坐了,韦延清目不斜视地撩过衣袍,蹲下身去,搓了一掌心药酒,长指撩开那衣纱,掌心覆盖上去。
他慢而有力地揉了起来。
陈绾月头顶冒着热气。
因那道力气对她来说较大,尤是向上推时,故她不得不双手向后撑了,再去看蹲在身前的高大男人,他只望着地,眼睫垂下,投出一片阴影,但压根儿看不出神情,那张俊脸冷淡依旧。
他认真在给她涂药酒,几乎是心无旁骛。
韦延清揉了有一会儿,站起去外面洗了手,回来将药酒封好,搁在案上。
他正欲就此走掉,忽见陈绾月皱了一皱眉,腰身微微下去,瞧了眼脚腕,娇滴滴道:“也不知还能不能走?”
韦延清顿住,垂眸遮住眼底神色,倾身过去把人儿抱了起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随便解释道:“我抱你过去。”
陈绾月应了,然而韦延清弯身放下她时,脖颈上两条纤细的胳膊却未收回,仍然紧紧攀在他身上。韦延清情不自禁挑了挑眉,少有波动的眸底此时闪着几分晦暗。
他默然掩去,只是疑惑看着她漂亮的脸庞。
异香清幽,弥漫帐中。
陈绾月思忖多时,还是当着韦延清的面把那香囊拿出撂去一旁,她坚定又温柔道:“你选择相信我,我也该相信你才是。”
这才是她心悦韦延清的原因。
太妃娘娘说的固然没错,但她也要记住两人在一起的初衷才是。
发觉男人眼底的探寻,陈绾月大着胆子,闭眼亲上那嫣红的薄唇,软软的,她脸颊红如滴血,悄悄撤开道:“今晚在晏华折芳,你都没亲我。”
她心情莫名轻松极了。
韦延清没说话,被衾在指下弯曲。
“有补偿吗?”她抬眸笑言。
韦延清深思熟虑后,询问道:“你想要什么?”
陈绾月伸手指他的胸膛,两人视线对上,相顾两无言,接着越来越近,直到韦延清思绪凌乱,眼中克制显现,陈绾月忽而慢声开口,用只能他听到的声音道:“想要你的心,还有......”
“你的人。”
人和心,她都要拥有。
韦延清低下眸去,她扔香的动作漂亮非常,打断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帐落灯昏,簪钗声细。陈绾月忍了许久,还是没能收住声儿。
她又羞又急,只恐这声音太大,叫外面的人听见。
然而他根本不给她完整说出一句话的机会。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停下,压抑着胸腔怦动,缓了一口气道:“人也给你了。是你想要的,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准离开我!”
陈绾月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呼吸节奏尚未平稳,仍旧又深又快。她张了张唇,看见男人直起身来,修长的指节轻柔拭去她眼尾摇摇欲坠的泪珠。
前后不过几瞬。韦延清攥住她的腰,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肯放过。
才得闭眼,陈绾月正睡得昏昏沉沉,忽然记起这是在太妃府上,透过帐子,外面隐约透着丝丝灰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