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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绝色(69)

作者: 春风作笺 阅读记录

晏羽飞拿一壶酒,率先冲了上去:“延哥,我来啦!”

结果他太瘦弱,不知被谁一屁股顶了出来。

钱乙哭笑不得,一把提起晏羽飞,又拿了一壶酒,仗着身宽灵活,扒开闹哄哄劝酒的众人,道:“今晚若是谁想灌新郎官,先过我钱乙这关啊!”

韦延清侧头,和钱乙相视沉默,最后是一如既往的勾肩搭背,只不同的是,一人后背上是成家立室的红袖,一人后背上是缠着护腕的金丝*绣。揽上去那刻,比以往都要用力。

钱乙嚣张道:“绾妹妹我罩的!你要是敢负她,我还是第一个揍你。”然没等韦延清回答,他忽然侧身抱了抱身旁兄弟,低声补了句:“是兄弟不多言,伯父那边,尽力而为,有需要喊一声,我和崔琛他们随叫随到。”

“……”韦延清揽紧手臂,爽快笑应,“谢了。”

钱乙倒了杯酒给他,随手接过一人送来的喜酒,侧头道:“没想到这么快喝上你的喜酒,今晚不醉不归!几年都这么过来了,我知你心里感受如何,有事别憋着,喝出来畅快!”

旁人不解看来,对此,韦延清面色如常,并没多说的意思,淡声一笑道:“奉陪到底。”

他没想饮多,毕竟她还在等。可到了最后,送走宾客,钱乙等人醉醺醺坐马车离开,夜深人静,热闹将歇,韦延清扶着宅门,往前一看,步履不大稳地穿过庭院,进去红烛照耀的东堂。

陈绾月端坐在里间,隐约能听到另一边的热闹。

她低垂的视线里,除了一双手,都是鲜艳又不失稳重的大红色。因来不及赶制,韦延清贡献了他从小攒到大的珠宝珍珠来为这身喜庆的嫁衣添色,璀璨夺目,走线精巧。是她见过最漂亮也最惊艳的红衣。

外面安静了。若宾客皆已送走,现在这座宅子,只有她与韦延清两人。这场婚事,在旁人眼中,或许是未经长辈同意的“大逆不道”,或是年少轻狂的“一时儿戏”,甚至匆忙到连礼程都紧赶慢赶。

但她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这是他不顾一切,去竭尽全力地为他们的未来付出的又一初始。若有黄河桥,她一定死死拽住另一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放弃他。共患难,生不负。

陈绾月想了很多,紧张之后,却什么也不想了。

只在房门响起的那一刻,心跳忽然提到咽喉的高度,她几乎只能听到自己胸腔中惊乱的怦动声。

少顷,红盖头下,她看见一双黑靴、红袍。

34

第34章

◎理智与冲动反复横跳◎

还有细微沉重的呼吸,陈绾月不知他醉了与否,红盖头却久久未被挑开,她只得按捺住担忧,略显无措地不安等待。今夜他大概会饮酒比往常更多。

她无意识攥紧搁在腿上的双手,韦延清掠入眼中,默然片刻,拿过喜秤揭开新娘的红盖头。她低着眼,含羞未抬头,一张绝色脸蛋难得画着恰到好处的浓妆,面染星点金粉,眼尾微微上挑,丹唇两角自然上勾。是让他几近痴迷的妩媚动人。

也可能她一直都如此,只是今晚,他总觉得她与众不同,是神女,是梦中情人,是他穷极一生也要非她不可的宝贝。

年少时,他听钱乙等玩笑,说他是京城很多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那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形容,彼时不屑且不以为然。到现在,他都要一一体会。或许这世间任何一个美好的形容,都值得俗人品味。

他是个俗人。

宁愿不做别人心目中完美无缺的梦中情人,也想要顶着流言蜚语,去遇见今晚最美的姑娘。

韦延清想,他大抵是疯了。

可是很值。

人生在世,不必在乎那么多是是非非。

他要她一个,就足够。

韦延清神思抽离,当即踉跄一步,结结实实地压着陈绾月倒在喜被上。他挣扎几下,没能起来,索性长臂一揽,抱住身下香香软软的人儿享受,是的,他觉得极为享受。

——他尝到了幸福的滋味,并能沉浸其中,如何不算享受?

韦延清张了张嘴,被幸福冲昏头脑,想说出这两个字,他过往的二十多年里,因着习以为常的低调,即使家财万贯,地位煊赫,体验过无数风光,也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说出这两个字。

陈绾月察觉到,轻轻低头,看到男人醉红的俊脸,薄唇呢喃,仿若想说什么。她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轻柔地问:“怎么了?”

他没回答,只是脑袋蹭了蹭她的脖颈。

并不痒,可心里却像吃了蜜饯,泛着甘甜,陈绾月不觉微微弯唇,也安静着,容他抱了会儿,恐韦延清晨间难受,欲起身去倒杯茶水给他,却没能推开仿佛完全放松下来重量压着她的男人。

韦延清动了动头,颇无章法地去亲她嘴唇,只是没能看准,重重印在了唇角,他也不觉,喉咙沙哑地道:“别动,再抱会儿。”

陈绾月试探着问:“怎么喝这么多?”

以他的性子,还有钱乙他们在,应是不会喝成如此情态。

“我兴奋。”

他轻飘飘说了一句,听不出是真心话,还是敷衍。

她沉默下来,没再开口,放在他宽阔后肩的细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小脸被那灼热呼吸吹得绯红,宛若含苞待放的花蕊。

“就是觉得,”他突然低低出声,几乎不给她听清楚内容的机会,“委屈你。”

陈绾月一怔,忽然懂了他心中所想。没有长辈祝福,没有该有的聘礼与华丽,即使这是他们冲动之下的决定,但对韦延清的骄傲而言,这亦是对他的一次重大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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