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权臣他想篡位(93)+番外
“撄宁......不要动。”
崔望熙知她易羞,不敢多逗她。
薄唇轻轻覆上那纤细玲珑的锁骨,宋撄宁面颊绯红,感到一阵酥麻的颤栗。
殿中无比寂静,天光穿越纱帘银屏,隔着花罩重重,金碧交错,勾勒出相贴的人影。
肌肤被含吮着轻咬,宋撄宁软着胳膊推了推他,闷闷地低哼。
“你别......”
崔望熙抬头,看着自己吻出的鲜艳红痕,似绽开的粉梅朱蕊,惑人夺目。
神思如风飘荡,脑海中瞬息之间闪过无数画面——
延嘉殿初遇,政事堂交锋,东都那夜的剖白,江南一次又一次的亲昵......
“撄宁。”他说,“我想你。”
“你甚至还未出大明宫的门......怎么就说想朕了?”宋撄宁道,“欺君。”
“那便不能说吗?”崔望熙将她拘在自己身前,再度低头,顺着刚刚的朱红往下,察觉到她的紧张,安抚似的握住她的手。
“我想撄宁,每一日,每一时,每一息都在想。”
“臣之思念作不得假,圣人怎么给我安一个‘欺君’的罪名?”他嗓音沙哑,“臣冤枉呀。”
“朕......”宋撄宁定了定神,连忙小心地避开些,“你的伤口!”
崔望熙这才后知后觉感到痛意,胸前的衣袍一片湿润,呈现出暗红的血色。
他利索地将领口解开,果然看见了被浸透的绷带。
......
御医一脸为难地看着榻边的人,苦口婆心地叮嘱道:“崔中书啊,无论遇到何事,都切记勿要激动,平心静气,不然伤口若是总裂开......可是容易引起发热,留下疤痕的。”
崔望熙听完,神色郑重了许多:“我知晓了,劳烦大人再开一次药。”
留下疤痕......
这可不行。
“能否再多添些祛疤养肤的药膏?”
御医正飞快地写药方,抽空瞄了他一眼,颇为意外。
“自是可以的,但重要的还是在于自己,这几日伤口不可沾水,不可剧烈活动,不可情绪激动......”
御医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堆,才起身提着药箱离开。
“崔相,记得了吗?”宋撄宁坐在妆镜台前,勾着一缕墨发,“不可沾水,不可剧烈活动,不可情绪激动......”
“臣铭记于心。”崔望熙见她慵懒的模样,心底痒痒的,“我给圣人梳头。”
“诶——”她连忙制止了他,“御医说了,不可——”
“是真的梳头。”他拿起玉梳,在发顶比划着,圈起半边青丝,拢在臂弯中,去妆匣里挑选着发簪。
“圣人刚刚在想什么?不可什么......?嗯?”
宋撄宁默不作声,悄悄揪着袖子。
片刻功夫,一个轻巧的发髻便被挽好,崔望熙又替她补了些胭脂,方才收回手。
“微臣手艺如何?圣人还满意吗?”他好奇地询问。
“自是上佳,崔相若是未来哪一日落魄了,也可来紫宸殿,顶了她们梳头的活。”
“求之不得。”崔望熙捧着她的下颌,眸中是脉脉深情,“撄宁,照顾好自己。”
宋撄宁点点头,指尖动了动,轻轻碰了下他的指节。
“子昭,河西一路,多多小心。”
“我记住了。”
“朕派一队亲卫跟着你如何?”
“圣人忘了?臣可不是什么只会读书,虚弱无力的文臣。”
是了,许长敬一战,崔望熙功不可没。
他能提笔作诗赋,亦能执枪镇山河。
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清河崔氏子,一朝中书令。
“再说,”他压低了嗓子,“人多,不方便行动。”
宋撄宁无奈一笑,“那好吧,叫亲卫护送你一路至河西,到了便返回,这样可好?”
崔望熙不再拒绝:“好,多谢你关心我的安危,撄宁。”
“朕会下旨,崔中书护驾受伤,留住甘露殿养病,中书省事务,暂时移交卢舍人处理,拟诏之权,暂不下放,只等崔相伤好,重归朝堂。”
“臣定好好休养,不负圣人厚望。”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将宋撄宁拥在怀中。
“撄宁。”
“信我。”
“好。”宋撄宁环抱着他,“朕当然信你。”
第57章 书信
◎我待撄宁之心,亦如日光昭昭、月华皎皎。◎
城墙之上,风中带着丝丝缕缕寒意,一队人马混入商队之中,往城郊奔去。
崔望熙握着缰绳,最后回头一眼,见到了那抹身影。
他扬起手,朝她挥了挥,无声地道:“信我。”
马蹄惊起沙尘一片,他抚了下心口的位置,毅然踏上去往河西行省的路途。
“圣人。”符染轻轻地说,“起风了,崔中书已经离开了京畿城,该回去了。”
巍峨高耸的京畿城墙饱经风霜,宋撄宁的指尖缓缓滑过,沾上细密的沙砾。
她低头看了看指尖的尘沙,将其吹走。
“嗯,回紫宸殿吧。”
被龙袍衣领遮蔽住的那片肌肤,还留着那人的吻痕,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灼热地燃烧。
......明明端的一派温雅斯文,在外人面前做足了中书令的风范,私底下却缠人得很。
衣摆在风中拂动,宋撄宁走下城墙,坐上停在一侧的龙辇,起驾回宫。
“甘露殿务必重兵把守,等会请霍昇来一趟。”她隔着车帘吩咐,“如有人强闯,就地格杀。”
霍昇今日恰好在值,等宋撄宁到了紫宸殿书房,他已在此等候。
“圣人。”他恭恭敬敬地俯下身行礼,“不知圣人宣召,是为何事?”
宋撄宁直接开门见山,不多啰嗦,“崔望熙去了河西行省,打入贺兰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