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意(146)+番外
他说着就已经手脚麻利地将那一对吊坠解了下来。
晋舒意要伸手过去,谁料这老板已经递给了边上的人,嘴里还道喜呢:“那就祝二位,百年好合啦!” ???????
男人倒是根本未觉不妥,接得也很是顺遂,甚至还屈尊给老板扯了个笑。
“……”她眼见着他一手提着酒酿坛子一手拿着坠子,最后只能认命掏了银钱给老板,“呐。”
“哎哎!”老板笑得没了眼,“那二位慢走,不送啦!”
“今日人太多了,”晋舒意冲着身后人道,“还是早点回去吧。”
淮砚辞便也就收玉入怀:“好。”
张了张嘴,她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边上老板眼巴巴还瞅着的目光给生生憋了回去,只能先往晋宅走去。
晋宅中,晋书铖一脸的新奇,时不时就得往边上瞅上两眼,瞅到最后终于是将人惹烦了。
“少爷自己布置吧,”齐雅丢下手里的寿烛,“我出去守着。”
“哎!”许是因为她如今端得晋铭模样,少爷一点也不怕她了,干脆就直接伸手拉住她,“那怎么行,我以往都是同晋铭形影不离的。”
“胡扯,形影不离怎么还能半夜去袭击你阿姊他们?”
“那我睡着了不是么,我也没让他陪我睡觉啊!”少爷道,“不然,你也不能答应扮作他吧!”
“你!”齐雅气急,一个甩手就将人给隔开了,“离我远点!”
晋书铖见好就收,张手举高:“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这脸是怎么变的?”
“想知道?”齐雅呵了一声,“再拜我师父为师便是。”
少爷哽住了,一想到那春老板下手之重,缩了缩脖子:“算了。”
他扯过红绸,又瞥她一眼:“喂,你得牵着那头啊,不然我怎么装上去?”
外祖的寿辰既然没想邀请旁人,这布置的事情自然也就没大张旗鼓,少爷亲力亲为。
只是等到对面重新站过来接了红绸另一端,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堂中时,晋书铖才觉得有些微妙。
寿烛是红的,堂柱亦是红的,就连手里的绸缎——
“齐小雅,你看我俩现在是不是跟拜堂似的?”
“!!!”齐雅还真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登时装也不装了,“你有病啊!”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就随便形容下怎么了?我又没跟旁的人讲,再说,我也没说错啊,你看这不是一样……”
话没说完,齐雅突然面色一凝,她伸手直接将红绸丢给少爷自己转身出去。
少爷被这红绸兜头蒙了一脸,等到扒拉下来脸也是跟着红了。
什么啊!
她莫不是给他盖盖头呢!
还不叫他说,她这是也想学阿姊娶夫?!
刚要发作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嗯?
“齐小……晋铭!”
他喊了一声出去,却根本不见人。
等到一回头见到从树后重新走出的身影,却是被她郑重的模样唬得忘了方才的事情。
“怎么了?”
“方才听到一道石子击落声,”她摊平手掌,“是传信。”
“石子击落?这都能听见?”
“训练磨耳,自然能听出不同。正常的石子落地,不会是一声,今日不同。”今日是直接钉入泥土中,可见传信之人是个练家子,不过这些跟少爷也没得好说,齐雅打开纸。
晋舒意与淮砚辞便是此时进来的,他们一进门就看见前厅堂中的两个人。
齐雅也听着声音转身。
“师父早间已经问出他们传信方式,没想到这就来了,”她道,而后将手里的小纸条递给淮砚辞,“命我今夜子时东街茶楼见。”
“这么快?”晋舒意看了一眼那
纸条,“会不会有诈?”
纸条在淮砚辞指尖夹着,他扫了一眼:“应该不是。”
几个人都看向他。
“玄枵。”他道,“派人盯着茶楼,不要暴露。”
“明白!”
淮砚辞这才看向齐雅:“你今夜且去看看,他们刚刚行动败露,本应不会这般性急联系晋家的眼线,除非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且格外重要,不得不见你确认。”
晋舒意听着接道:“有关晋家?”
她一出声,男人便望过来,四目相对,她似有所觉。
二人沉默下来,齐雅却是郑重道:“我会见机行事,不会叫他们问出什么。”
“不,”淮砚辞却开口,“你要顺着他们的意思,让他们相信,他们的猜测就是对的。”
回到院子,晋舒意将酒酿放下,问坐在树下的人:“方才你同齐雅说的话,什么意思?”
“不是要给外祖做酒酿丸子?”男人问。
没有理会这句答非所问,她道:“晋家在芜州许久,他们若是想确认什么也早就确认了,不必等到现在,会在此时突然着急联系晋铭,只可能因为这个新的发现关系甚重。”
顿了顿,她道:“可晋家此番唯一的不同,便唯有你了。他们是在怀疑你的身份。”
淮砚辞也没有反驳,当是默认了。
晋舒意这才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挖掘,她无意识踱着步子:“他们此前围剿水从简,大抵是因为发现了他的暗门身份,这次会在此出手,恐怕也是因为信了你是水从简,想要斩草除根。可一击不成,该是乖乖蛰伏再行打算,又怎会冒险短时间内又传信来晋家。那只能是因为你的身份叫他们乱了阵脚。”
她顿住步子,看住椅子上的人:“他们是发现了水从简和昱王长得一样!”
“不,”淮砚辞道,他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摸出了那对赤玉双鱼正在把玩,“他们是发现了水从简就是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