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意(168)+番外
现下晓得有人帮忙掩护,自是也不再留恋。
“爹,女儿想先沐浴更衣下,就不进去看他了。”
任徵赶紧点头:“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屋舍简陋就剩下一间能住,你可能将就下?”
“自然,哪里有那么娇气。”
说罢,晋舒意就见自家爹爹推开了某人隔壁的屋子,笑呵呵唤她:“这儿,进来看看!”
要命了。
“怎么了?”任徵问。
“没,”晋舒意往外头又瞧了瞧,“那个……我看城外还有一些帐篷什么的……”
话没说完,就听隔壁门吱呀打开。
一抬头,颜松年站在门后,此时见到她和煦一笑:“任小姐,殿下醒了,听说是为小姐所救,想要面谢。”
“……”
大可不必。
第八十七章 本王从来都知道
众目睽睽,由不得她找出个合理的理由,晋舒意尴尬往前两步,提了声:“殿下吉人天相,舒意不过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顿了顿,她又道:“殿下好生歇息,舒意就不打扰了。”
之后,她赶紧看向任徵:“爹爹方才说是这间?”
任徵还没回神,只望着自家女儿愣愣点头。
晋舒意走过去,又同颜松年招呼了一声,转身进去,干脆利落。
颜松年若有所思地负手望了望身后某人的屋子,不等任徵开口便道:“殿下与任小姐恐怕路上都不少辛苦,先行收拾休息也是好事。”
“颜侍郎说得在理,那个,你,”任徵伸手一点院外的人,“去准备热水,还有叫马夫把舒意的行李都送过来。”
这话倒也不是同任徵说的,淮砚辞在里头可不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冷不防呵了一声,只作未知。
说起来自打遇着地动,晋舒意便就没再好生梳洗过,加上一连阴雨,可不是难受。
这会儿终于沐浴收拾齐整,又换了衣衫坐下,才算是神清气爽了些。
雨水方歇,房檐下一滴滴往下坠着,水缸里一圈圈漾着波。
一杯茶水下去,晋舒意终于又看向方才阿七送过来的行李。
不好同任徵多讲,是以他们以为这些东西全是她的,也都送进了房中。
那扎眼的锦缎包裹也在其中。
“如此,你还敢说同本王非亲非故,全无干系吗?”
“你还有时间思考,雨停之前。”
言犹在耳,她有些坐不稳当。
所以,他想听她说什么呢?
就算他们曾是夫妻又如何,不过是各取所需,就算她没给放夫书,两年契约之期也是到了,他是不甘被她休弃?
可他俩之间,又何来真正的休弃之说?
便是她曾轻薄过他,他也轻薄了回来不是么?
伸手覆上唇角,她下意识咳嗽了一声,左右也就是碰一碰,算不得夫妻之实,哪怕是当真发生过什么更过分的,世间和离的夫妻不少,自该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的,无需画地为牢。
思及此,晋舒意重重叹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门外有人敲门。
“谁?”
“拿本王的东西。”
是说那包裹么?想到其中还放着他们曾经的婚书,不知怎的,她偏头:“殿下可是记错了?我这儿没有殿下的东西。”
“是吗?”
那婚书留在他那里终究是个麻烦,也不知他究竟想干嘛,还是拿走的好。
想着,她悄声摸过去解了包裹,嘴里应着:“要不,我再找找,殿下稍候。”
怎么没有?除了几件衣裳,竟是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玄枵没有替他收进去?不应该啊。
她复又翻了翻,真的没有。
奇怪,总不会是那日匆忙叫他丢在了村子里吧?!那可就糟了。
“若是找不到,本王可以亲自来。”
“不必!”晋舒意一紧张,声音就拔高了些,待看见外头身影,才重复了一句,“不必殿下麻烦了,只是东西糟乱,这就给殿下拿出来。”
她理好包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拉开门。
外头,男人似笑非笑看来,他应是也刚沐浴过,换了一件简单月白常服。
她把东西塞给他:“殿下拿好。”
谁料那人竟是随意捏了捏,道:“好像少了东西呢。”
“不可能。”晋舒意扶着门,“你再找找。”
淮砚辞就又摸了摸,抬眉:“真的没有。”
“怎么会?我方才看的时候就没有的,”晋舒意有点急了,那婚书若是丢了可不行,以前就算了,如今若是被谁拿到了,总觉得后患无穷,“你是不是自己揣在哪里了?还是丢了?”
“看你神色,是知道本王找的什么?”男人也不找了,单是看她,“还是说,你已经翻过本王的东西了?”
“……”
现在说没有好像晚了。
晋舒意发现他套话实在有几把刷子,不愧是暗门。
窝火。
扶着门的手指一动,却见外头身影一闪,已经欺近一步。
晋舒意疾退,瞬息,那门已然在他背后合上。
“淮砚辞你做什么?!这里是栗州府!”
“你不就我,自是我来就你。”
“你简直……要是被颜侍郎和爹爹发现你在我房中,那我们就说不清了!”
“说不清楚?”他笑了笑,“我这不是来听你说清楚么?”
晋舒意觉得自己简直在鸡同鸭讲。
对峙良久,她别过头:“恕我愚笨,不知道殿下究竟是何意。难不成——”
她咬咬牙,有些说不出口。
“嗯?”淮砚辞低头。
晋舒意硬着头皮:“难不成,殿下当真是想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