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意(49)+番外
“这相貌什么的不敢说,但我晓得这任小姐的年纪啊,是真的一骑绝尘。”
“哈哈哈哈哈!”
……
人们越说越起劲,这些风月之事总归是叫人多嘴。
却闻啪得一声,有人将银子垛在案上:“老板!来二两皋卢茶!”
“来咯!来咯!”老板也跟着嗑瓜子儿呢,赶紧跑回账台,“姑娘这皋卢茶可苦得很哎。”
“叫你拿就拿,”芳菲没好气道,“哪那么多废话。”
“姑娘这气性倒是大啊。”有茶客笑,“莫不是也想嫁给状元郎听醋了?”
“你们!”芳菲气急,“不堪入耳!”
后边人却是哈哈大笑出声。
芳菲抱着茶叶出城,待瞧见自家小姐,仍旧气鼓鼓着。
晋舒意正指挥人摆台,瞧见她模样顺手戳了戳:“都成青蛙了,怎么了?买个茶还混个红脸回来。”
“小姐!”芳菲想说,看对方无辜的一双眼,终究咽下,“我就是觉得,这京城闲人太多了!平白拿女孩子的年纪玩笑!”
“喔,”晋舒意点头,又指点小厮摆放的位置才复问,“难道芜州闲人不多么?”
芳菲听噎了,支吾道:“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嚼舌根的。”
她说着发现自家小姐半分也不在意,顿时又急又无奈:“小姐,我还是觉得小姐应该三思。这什么都没做呢,就已经被人编排了,倘若是……哎呀小姐!”
芳菲说得难受,拽了自家主子忙活的衣袖。
晋舒意扭头,终是挥挥手打发了搬东西的人,正色道:“说罢,究竟什么事?”
待听完了,她沉默半息:“看来这话本赛也是打出了名号的,后边不愁没人来。”
“小姐!”芳菲今日的声腔是好不了了!
“行啦,抱璞宴要开始了,一会大家许是都要到了,莫误了时辰。”
既是劝不了,芳菲也别无他法,只能满腹心事地忙活去。
抱璞宴这个名字是临时掘井地想的,还是玥姨娘提醒的,说是但凡宴饮总得有个好听的名字,往后若有人提起,也能有名有号,不显得默默。
很有道理。
只不过晋舒意肚子里墨水不算多,这算是能想到的最贴切的了。
只是这名字落在旁人耳中,又是一番光景了。
陶夏知一下车就瞧见了门口立着的牌子,心道果然是没见识的,哪家办宴席还在门口大喇喇竖着牌子,鲁莽做派,毫无意境,还寻了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算是卖弄风雅砸了脚的,可笑。
只她向来端庄,自是未表露分毫,甚至有些隐秘的高高在上的愉悦,显出八分诚意地同门口的人打了招呼。
晋舒意今日也是盛装打扮了的,一身孔雀蓝的精绣洒金褙子在阳光下醒目,与头上的翠羽簪相映衬,显得大气沉稳,颇显主人风范。
她着人引一行人进去,应付自如。
李若芙远远瞧见了:“扎眼,我娘都不穿这颜色。”
金绵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衣裳:“是了,这颜色确实难压,得人抬才行。”
“金绵你究竟哪头的?!”
“实话实说罢了,”金绵耸肩,瞥见那牌子上字,“走吧,人家好歹隆重准备了的呢。”
二人一起过去,未曾到门口就听见身后马车声。
晋舒意早就瞧见那金色的车辇,早行下几步。
果真见得小太子探出脑袋来。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她过去接驾。
寒崇抬手免了她礼,瞧见牌子他忽得精神望向主家:“抱璞宴?”
“是。”晋舒意笑着点头。
“那敢情好,本宫期待得很。”
“殿下请。”
“她同太子说什么了?我怎么瞧着太子很开心的样子?”李若芙攥住闺蜜衣袖问。
“不知道。”金绵遂又仔细瞧了瞧名字,抽回自己的衣衫。
二人直等到太子过了门才进去。
抱璞宴男女客皆是同门入席,到了里头才分东西两侧分别热闹。
女客这边的戏台子唱起来,那边的蹴鞠也开局。
两周皆设了看台,想要赏景说话的自可在曲水流觞席上用点心,大多是夫人们谈笑风生,小辈们原是陪着的,后来大多也是耐不住上了看台。
看台将好能瞧见那边挥洒汗水的场地,甭管文的武的,今次半数男客都劲装上的蹴鞠场,任徵安排得刻意,排得上名号的公子们算是一个没跑。
加上不时有小厮过来报着战况,场面倒是越发别开生面了。
如此,哪怕是李若芙她们,也没得空多说什么。
晋舒意照应着大家的点心茶水,点心皆是出自陆芳斋,皇后的宫厨手艺到底是能征服人。
听着夫人小姐们的夸赞,她才不着痕迹地介绍了一番厨子来历。
众人更是赞不绝口。
她丝毫不介意借由莫皇后的名号,也不怕人说她仗势而行,做生意何须要面子。
要面子,早就破产了。
蹴鞠行了三场,三场结束,有人高喝得胜人等。
“颜少师得五分,陶大公子得五分,并列一等!”
那边,陶尚书哈哈大笑,这边陶夫人也是脸上有光,乐得受着奉承。
头筹自是有彩头,任徵大手一挥,便是两张紫金弓。
颜松年衣袖卷上露出半截手臂,线条流畅。他握着弓下意识抬眼,将好捕捉到对面看台上的视线。
陶秋临惊得一愣,张皇避开。
青年含笑敛眉,将弓交给小厮收起。
这边男客的精彩结束,女客自也是蠢蠢欲动的。
陶夏知便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