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意(88)+番外
只是听到最后,她想起来问:“水从简,对我,任劳任怨?”
“昂!”
“予取予求?”
“啊!”少爷点头。
“你这些词儿哪里学来的?!”
“这还用学么?我有眼睛会看啊。”晋书铖道,“就你一开始去饭局老喝醉不是,那哪一回不是他给你抱回去的?哦,你跟商会手里拿订单那回,他们不是为难你偏要你喝下那十海碗的烈酒么,你喝不下都吐了,也是他替你喝的。回头他就起疹子发烧你忘了?”
“你胡说什么?那回不是他误喝了酒酿?”晋舒意瞪他,“而且他不是体质问题么?”
“哪家酒酿那么大劲儿啊?!咱江南姑娘们当甜水喝的东西别随便给它按罪名,”少爷终于发现了突破口,赶紧更努力起来,“是,他确实不大能喝酒,但是酒酿那种小小一口什么的,也不至于丢了半条命吧!”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他不让啊!还不是因为那次你势在必得,不拿下单子不罢休——而且阿姊你知道你喝醉了就会对人家做什么吗?”
“什么?”
“你拽着人家非要摸他脸,说他好看,人别过脸都让出二里地了,你还要凑过去,最后干脆把人给按着吧唧了一口……”说着说着,少爷颇有些没眼看地瞧瞧亲姐,“罢了罢了,多说无益。”
为什么每个字都听得见,却每个字都听不懂?
晋舒意一把抓过少爷的衣领:“你再瞎编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有毛病么我杜撰这个?你没发现有一次人嘴巴都磕破了么?那是因为你扑过去太用力,摔人家身上,你牙嗑的!亏你爬起来还问他嘴巴为什么那么红,你敢说我都不敢听。”
“……”
“不过即便你莽撞,人家也是好好给你抱回房间安顿好才离开的,都没叫我帮忙,”晋书铖想了想,“虽说我也抱不动你就是。”
他这句小小的诋毁晋舒意并没听进去,前头种种已经足够将她轰得焦黑了。
晋书铖见状伸手在她眼前划拉划拉:“你看,要给我选姐夫也起码得是个能这般待你的不是,那你想想那马夫呢?你图他什么?图他赶马颠?图他会用眼白?”
反正那个白眼在少爷这儿是过不去了。
晋舒意有些缓不过来,也忘记了教训兔崽子,只是被他划拉的手指召回一点魂魄,有些怔忪。
少爷变本加厉,开始新一轮的游说:“颜少师就不一样了,这次的事情他可是帮了好大的忙,我看阿姊对他也是不排斥的是不是?为何不试着发展发展呢?”
“……”晋舒意将他掀开去,她现在需要静一静,“你先回去,趁我没打你之前。”
“那阿姊你听进去没有?”
匆匆离去的人却并没有回答他。
定是被他说动了,少爷想,嗯,别看阿姊做生意强悍得很,实际上啊,在有些事情上边是真糊涂,好在是有他在。
想着,他更是有底气。
算了,他这个做弟弟的总要多操心些嘛!
美滋滋想着,他转身出去,路却被拦了。
也不知这人听了多久,此时就伸着长腿靠坐在石墩上看过来。
这次倒是没有白他,不仅没白他,甚至还笑了一笑。
少爷:“……”
看不见!
“晋少爷,”淮砚辞却是一条腿伸出,叫人停下,“有个事儿打听。”
“小人,偷听我们说话。”
“私以为,你声音再大些怕是整个庄子都知道了。”
“就你耳朵尖!”少爷哼了
一声,又瞧见他包扎的胳膊,“你还是叫翟大夫给你瞧瞧吧!我阿姊可不会医术。”
淮砚辞却作未闻,他慢慢起了身,又慢慢伸手搭在了少爷身上,唬得少爷连连退步。
“你要干嘛?”
“水从简,是你姐什么人?”
“是……”晋书铖顿住了,不行,阿姊现在的身份是镇国侯府的千金,不能叫人知道她以前赘婿的事情,“你管得着么?”
不以为杵,对面继续问道:“我发现,你倒是挺守诚信。”
好端端的夸人做什么?!
少爷蹙眉,便听那人又道:“就是守信的时间太短。”
“????????”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一辈子都别给你姐说?”
“????????”
“几年不见,晋书铖,你长本事了。”
“!!!!!!!!!!!!!!!!”
不远处,陶秋临出来,先是瞧见两个站在门口的人,而后冲里头望了望,有些不明白究竟他们是在等人还是单纯相遇在此。
就是看两个人气氛有点不对。
里头舒意姐姐好像也有点不对。
可她无权置喙这些,最终,也只是客气唤道:“晋少爷,水公子,早膳已经备好,二位请。”
“陶三小姐叫他什么?”少爷声音都变了调,听来滑稽。
陶秋临愣了一下,怯生生道:“舒意姐姐说,这位是水从简水公子……我……我应是没有听错吧?”
她又怯生生望向另一边的男人。
后者颔首:“嗯,没记错,姑娘好记性。”
淮砚辞说罢,微微探身过去,看住少爷。
少爷人都快没了。
可他实在不是好人,所以,他压低声音提醒:“知道什么叫易容么?”
一句话轻飘飘过去,惊得少爷眼都直了。
“阿……阿姊!”少爷见鬼一般就要进去找人,衣领却是被人提了一道。
“有劳陶三小姐领路。”
陶秋临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了,只是听得这一声立刻就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