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意(98)+番外
竟然没有抱怨,稀奇。
手忙脚乱中,她如是想着。
“殿下好生休息,舒意告退。”
她这一出去,陶秋临才算回了魂。
“吓死我了,姐姐进去这么久,殿下可有为难你?”
“没有,殿下吃得很好。”晋舒意拍拍她,“怎么急成这样?”
“我怕殿下吃不惯,他当真没欺负你?”
晋舒意被她逗笑了:“好啦,早些歇息吧,走。”
二人一并回屋洗漱收拾了,陶秋临已经将床都铺好了,一回头见人正瞧着外头发呆,跟着也去看。
只是外头除了黑黢黢的树梢并没什么不同。
“姐姐可是担心水公子?”
水从简离开庄子的时候陶秋临并不知晓,这庄子上的客人个个不凡,她再愚笨也能想到水从简的身份不会简单。
她实在没什么见地,更猜不出分毫,但有一点她却是能感觉得出来。
此人在舒意姐姐心中很重要。
不然,也不会梦中都在唤他。
晋舒意听见声音才反应过来,她伸手去关了窗户,尴尬笑了笑:“他不告而别,抱歉。”
“姐姐,”陶秋临看她,“不必抱歉的。”
“……”糊涂了,她是他的谁啊,她又凭什么替他道歉。
如此,竟是更尴尬了,她清了清嗓子,又问:“对了,秋临妹妹今日也要练字么?”
这次,反是陶秋临愣了一下。
晋舒意转身,指了指窗幔:“今日妹妹不必熬眼睛了,我拉上幔子,你写你的便是,记得灯挑亮一些。”
陶秋临这才笑出来:“好。”
昱王殿下说到做到,竟然真的是在庄子里住了几日。
单纯的住着,人都没怎么出来。
所以,晋舒意就这么担起了每日送饭的重任。
本是等她吃完了再给他送,玄枵却是催得急,她就先去给昱王送,这也没什么,她这几日都没什么胃口,本也吃不下多少。
就是这人要求多,送饭就要试毒,还得当着面试,银针不行,说是测不准。
晋舒意学聪明了,一回生二回熟干脆记得带了两套食具。
后来,王爷一句话,她便成了陪着一起吃饭的那个。
晋舒意看着对面的人,终于有些忍不住问道:“殿下,玄护卫他……很忙吗?”
他咋不伺候您吃饭啊?怎么一到饭点儿就要出去?
“他是本王亲卫,你说呢?”
很好,问题被甩了回来,晋舒意斟酌了下,再问不出口。
怕是自己再多问了什么,他还得嘲讽几句,得不偿失。
等到第三日晚间,外头火把大盛,整个庄子都醒了过来。
陶秋临还没睡,先行打开门:“我先出去看看。”
晋舒意一面穿衣一面跟着起来,外头闹得很,像是又有人叩门。
她匆匆收拾好出去,带得一张纸飘下。
伸手去捡起来放回案上,晋舒意却是被上头字迹吸引,只觉眼熟。
不及多想,便听得一道声音喊道:“舒意!舒意!爹来接你回去!舒意!”
任徵先是瞧见自家女儿从
里头出来,阔步过去左右瞧了确认她无事,而后才发现另一侧檐下立着的玄枵,还有脸都白了的陶家小姐。
“……”
“爹!”晋舒意许久没见他,发现任徵脸上都带着伤,“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这外头林子里不安稳,舒意,你可叫为父好找啊!”任徵便也顾不上其他,兴奋更甚,“走!跟我回京!”
“现在?!”晋舒意环视一周,压低声音,“爹,昱王殿下还在这里。”
这话不假,只是那道门纹丝不动。
除了玄枵守在门口,并不见其主人有见人的心思。
任徵便只拉了她一道:“你同为父先行便是。”
晋舒意被任徵扯着,也明白现在总不能把人家叫醒打招呼,这么大声响也不见他开门,应是嫌烦不想敷衍的。
如此,她便收了视线,只同边上陶秋临道:“明日你再替我同殿下告别吧。”
“……好。”
任徵也同她道了谢,碰着同立一侧的颜松年,后者唤了一声侯爷。
父女二人又接了晋书铖,半盏茶功夫,三人便坐在了马车里。
晋书铖原是昏昏沉沉的,现下见着面前大马金刀坐着的人,精神都是一振,他眼见着自家姐姐给人拧了帕子擦脸上的血迹,终于干巴巴喊了一声:“侯爷。”
少爷自然是见过任徵的,就是没见过他这般铠甲打扮,一直觉得他还是去芜州低声下气去请晋舒意回府的中年人罢了,此番一见,才算是对镇国侯这个称号有了些实感。
“哎哎!”上了车,任徵一改方才的心急模样,又憨笑起来,“今次你们受苦了。”
晋书铖没敢造次,却是晋舒意接话:“方才你说外头林间不安稳,是何意?”
“嗐,我们啊,本是早就该找过来的,谁料中途竟然碰着几次暗箭伤人,这帮子人胆大包天!我怕是你也在他们手里,纠缠了许久。”
暗箭伤人?这个晋舒意最近倒是不陌生。
“我们回京的时候就遇见过冷箭,当时水……当时颜少师的人说恐怕是死士。”她及时改口,又问,“爹也遇见了?他们竟是还敢跟到这里。”
任徵哼了一声:“一帮鼠辈!”
晋舒意却一点不轻松,既然任徵还能碰见暗杀的死士,难道是水从简真的……她不敢想。
任徵却是继续道:“好在我今晚找到你们。这次也不知这颜松年查到了什么,这群人虽是鼠辈,但身手有点东西,还用毒,无耻得很。我们虽是交过手,却没能揪出他们都宰了。他们如今还有余部,你们同颜松年一起回京,必定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