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长得是真的稀罕人,身体慢慢恢复之后脸上的光彩耀眼又回来了,以前的顾维是自欺欺人,蒙着自己眼睛遮着自己耳朵,好像这样就能屏蔽掉关于白鸽吸引人的一切。
现在随便一眼,都稀罕得要命。
有证之后还是不一样的,顾维去医院还装了一兜子喜糖,见人就分几个,他听着恭喜就高兴,平时很严肃的顾医生笑了一天。
有没见过白鸽的,说想看看人,顾维给他们看了照片还不够,让白鸽晚上下班早的话来医院接他一下。
白鸽现在已经能开车了,晚上一下班就直接去了医院,快到顾维他们办公室门口了,半路被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拦住了,那人好像认识白鸽,老远就叫了声白先生。
白鸽站住脚看了看人,只觉得那人有点儿眼熟,但是不记得在哪见过了,心里还想是不是他之前住院的时候见过。
顾维他们科室的?
白鸽笑着点了点头,礼貌应了声。
男人问他:“白先生还记得我吗?”
“那个,”白鸽挠挠头,“大夫您贵姓啊?”
男人说:“几年前我们见过。”
几年前?这个白鸽是真的没印象了。
顾维一回来就看见白鸽跟个男医生站在他们办公室门口说话呢,等他看清那位穿着白大褂的长相之后,大步走过去,一把牵住白鸽的手。
“崔济,你在这干什么?”
“顾医生,”穿白大褂的男人干笑两声,“你还没下班呢?”
顾维搂着白鸽肩膀把人往自己身边搂了搂,还掏出兜里仅剩的两颗喜糖分给崔济:“对了,这是我们的喜糖,我们结婚了。”
崔济接过喜糖,看看顾维,又看看白鸽,说了声恭喜。
白鸽是被顾维拽走的,白鸽边走还边回头看:“刚刚那个医生是谁啊?你反应这么大。”
“你忘了?”
白鸽更懵了:“我应该……记得他吗?”
顾维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把当初的场景给白鸽描述了一番。
“当初崔济去过我们家,你穿条内裤光着腿站在家门口跟他聊过骚,你还跟他说,你的尺寸不比我的小,保证让他欲罢不能,要不是我把你拽回来,你俩就要加微信深入了解了。”
顾维这么一提,白鸽可算是想起来了,刚刚那男的追顾维,跑到家里送花,被他三两句撩骚的话给弄得掉了头转了向,不追顾维了,红着脸要加他微信说要互相了解下。
白鸽乐了半天,光看顾维的脸色,就知道顾维应该是在心里记了很久很久,所以才这么在意。
“我早都不记得了,”白鸽撞撞顾维肩膀,“你还记得啊?这么小心眼儿……”
“我当然记得,”顾维说,“我头上都快绿了,心眼儿大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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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事又多又繁琐,顾维什么事都会亲自来,酒店定好了,场地确认了,手捧花是白鸽喜欢的红玫瑰,请帖名单也是他自己手写的。
白鸽的字不好看,顾维写请帖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看无聊了就摸摸这碰碰那。
顾维右手写字,左手被白鸽把在手里玩儿。
“你的字真好看。”白鸽夸的是顾维的字,眼珠子却放在顾维手指上,夸完还在顾维手背上摸,摸完还拍了两下。
白鸽拍完自己先笑了,想到他俩这样特别像电视剧里大老爷逛花楼调戏人的画面。
顾维的手指又长又好看,白鸽从指腹捏到指根,又从指根捏到指腹。
捏着捏着白鸽色心就起来了,攥着顾维手指又含又咬,桌子底下的腿也不老实,脚上的拖鞋往旁边一蹬,脚指头刮着顾维脚踝,又往上蹭他小腿。
还剩二十多个请柬没写,顾维想把剩余的写完,但是根本顶不住白鸽这么勾他磨他。
平时哪怕白鸽什么都不做,他都把持不了一点儿,现在更不可能忍得下去,他把请柬摞在一起抱到旁边椅子上,捞起白鸽把人抱到书桌上,身体一挤贴在一起。
顾维咬了咬白鸽脖子前面的肉,嘴唇贴着他喉结说:“还没写完请帖呢,你就开始浪。”
“你跟我一起浪,咱俩浪完再写,”白鸽使劲往后仰着脖子往顾维嘴里送,两条腿圈着顾维,“先来点儿有趣的事。”
两个人只要一黏糊时间就像流水一样,再抬头天都黑透了,剩下的请柬顾维等白鸽睡了才写完。
婚礼那天已经是深冬,天早就冷得不能再冷,但是一直很怕冷的白鸽觉得这个冬天每天都是热热乎乎的,因为有人在他身边温着呢。
两个人换好新郎西装站在镜子前,顾维一抬头,盯着镜子里的白鸽看傻了眼。
两个人身上穿着一样的白色西装,挺拔高傲的白色到了白鸽身上只是锦上添花的衬托。
白鸽真的像只白鸽,身上的羽毛洁白,干净,漂亮又缱绻。
顾维忍不住在白鸽身上摸,从头发开始一直往下,额头,鼻子,嘴巴,下巴,手指最后隔着衣服点在白鸽心口上。
白鸽的心跳顺着顾维指尖往里爬,顾维整个人被电得麻了又麻。
顾维看着白鸽的眼睛像两锅开水一样,还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在两个人眼前晕开,又铺了层晃人眼的迷幻。
“白鸽?”顾维叫了白鸽一声,想确定是现实。
白鸽应他:“嗯,在呢。”
快到时间了,化妆师进来叫他们:“顾先生,白先生,我们时间快到了,得化妆了。”
顾维回过神儿,给白鸽整理了下衣领跟胸口的新郎胸花。
他们都不用化妆师怎么捯饬,感觉化哪里都多余,最后化妆师就给他们弄了下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