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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想杀死我(37)CP

白鸽答应会喝醒酒汤,姚秋文一出去,那几杯酒彻底开始上头,醒酒汤抛到了脑后。

发昏发胀的大脑想起来枕头底下还有压岁红包呢,白鸽在自己枕头上躺一会儿,又翻到顾维的枕头上躺一会儿,嘴里喃喃一句:“过年,你不回来,我帮你守岁。”

白鸽滚完了才想起来,他一个要死的人替顾维守岁,会不会不吉利?

他又赶紧挪到自己的枕头上,撤回了刚刚的话:“刚刚的不算,顾维你自己守吧。”

彻底睡着前,白鸽还在想,也不知道顾维吃没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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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睡得很沉,好像一觉直接陷进深渊里去了。

梦里迷迷糊糊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往下陷了陷,一道带着冷气的呼吸喷在脸上,白鸽正在深渊里找出口呢,被披着一身雪的雪兽一把箍在怀里。

白鸽冷得一哆嗦,抬手想推开那个雪兽,但他喝了太多酒,手软脚也软,一拳头砸在雪兽身上,雪兽一动不动还闷闷地贴着他耳朵哼了一声。

他的手腕被雪兽压着摁进被窝里,无名指被雪兽反反复复捏着,白鸽不知道雪兽为什么对他的无名指那么执着,雪兽掐得越来越用力,后来直接含进嘴里咬,咬得他浑身发冷发麻。

雪兽好像很想把他的无名指咬断,然后直接吞进肚子里。

白鸽嘶了口凉气:“疼。”

“疼就对了,”雪兽说,“你活该。”

雪兽突然凑近他嘴边闻了闻:“喝酒了?谁让你喝酒的?”

“过年……喝……”

“过年也不许喝。”

梦里的雪兽特别的霸道,蛮横地撬开他的嘴跟牙,雪兽的舌头好像有钩子,一直往他喉咙里钩,好像要把他被酒精泡过的魂儿给钩出来。

白鸽一巴掌扇在雪兽脸上,啪的一声,白鸽都看见雪兽身上的雪扑簌簌往下掉。

什么人?凭什么管他喝不喝酒:“要你管,你是谁?”

白鸽打人的手被摁在枕头上:“你说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我是顾维。”

梦里的雪兽一开始被很厚的白茫茫的风雪遮着全身,白鸽看不清他的脸,直到他说他是顾维,雪兽脸上铺盖的风雪一下子就没了。

白鸽这回看清了,梦里的那个不是什么雪兽,还真是顾维,眉毛浓浓的,鼻梁又高又挺,嘴唇还不高兴地抿着。

顾维总是不高兴。

他不是在医院里值班吗?怎么还跑他梦里来了?

“姥姥没了之后,你很反常。”

“我想姥姥了,总会梦见姥姥。”

“姥姥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

“是啊,”白鸽重复着顾维的话,“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

“以后不许喝酒。”

“好。”

“以后不许抽烟。”

“好。”

“可以哭,可以难过,但不能逃。”

白鸽没说好,梦里的顾维继续说着话,声音是带血的。

“白鸽,你听好了,当年是你先主动招惹我的,你就应该做好一辈子还债的准备,你已经把我拽歪了,拽疯了,你就得跟我缠一辈子,疯一辈子,谁都别想先逃。”

“白鸽,你怎么敢有半路先逃的想法的?再敢有一次,我就‘杀’了你,白鸽,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有一百种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办法,我会带你爬山,出海,然后制造一起‘意外事故’,伪造你失踪的假象,警察也找不到你,我会打造一间完全封闭的密室,把你一辈子关在里面,你的亲人跟你关系不好,他们不会找你,你的朋友也不多,很容易就能跟他们切断所有的联系,你不能出去见人,不能出去社交,吃喝拉撒都会在我的掌控里。”

“我会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只给我解瘾。”

哪怕是在做梦,白鸽听着顾维阴森冰冷恐怖到像是魔鬼诅咒的话,酒精含量超标的血液还是不停往头顶上喷涌,他从里到外都快破了,本来就在深渊里,现在越陷越深,鼻子里难受地渗出几声发寒的哼声。

顾维把他扒光了,然后扔到冰天雪地里,他被冻得血都快僵成结了,在那一片完全空白的雪世界里,他只有顾维,他如果想活下去,只能依靠顾维,他必须听顾维的话。

“不……”

白鸽梦里一个不字刚说出口,又被梦里发疯的顾维给堵了回去,舌头被钩子吸着扯着拉着拽着搅着,又热又黏,又疼又苦。

顾维不光用钩子吸,还往他身体里凿钉子,一扎一个准儿,每个细胞都不放过。

白鸽想把身上的顾维给推下去,但他推不动。

快没法呼吸了,顾维才愿意放他一马,又往他嘴里渡了口氧气,白鸽贪婪地吸着那口氧,胸口剧烈起伏着,骨头都在颤。

“我要走了,等我再回来,要看到你戴回戒指。”

白鸽长了瘤又喝了酒的大脑还缺了氧,被切成了一片一片,不能连贯地处理任何信息,梦里的空间跟时间,还有梦里的顾维跟顾维说的话,都变得歪歪扭扭不成形还特别的荒诞。

很长时间没听到白鸽回答,梦里顾维的手一点点掐上他的脖子,指腹在他脖子前面凸起的喉结上摁了摁,声音里的血腥气更重了:“白鸽,回答我。”

感觉到喉结上的窒息感,白鸽的求生本能占据了高地,根本不知道顾维到底问了什么,快速答应:“……好,答应你。”

脖子上的窒息感没了,白鸽大口大口喘气。

12点整,新年钟声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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