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说他生日那天会跟老林他们一起过,顾维最后只给他发了句晚安,后面没再发别的消息。
白鸽带着乖乖在公司里住了一天,早上一起床,刚打开办公室门,眼前一黑头整个人就栽了下去,额头磕在门框上,疼得他脑袋里转着圈儿地放花。
赵光霁正好路过,赶紧过去扶起白鸽:“白总,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白鸽晃了晃脑袋,疼得他直抽气,手捂着头,“你扶我回去,我坐会儿缓一下。”
赵光霁扶着白鸽往里走:“白总,您早饭吃了吗?”
“没吃呢。”
“可能是低血糖了?”
白鸽就着赵光霁的话接了这个理由:“有可能是这个原因,低血糖。”
“一会儿我下楼给你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白鸽随口说了两样:“包子跟小米粥吧。”
白鸽靠在沙发上,捂着额头的手一拿下来,赵光霁才注意到白鸽头上磕破了皮,已经开始流血了。
白鸽也瞅见自己手指上的血了,他办公桌抽屉里有急救药,伸手指了指,让赵光霁去抽屉里找找。
赵光霁翻出碘酒棉球,又找出几个创可贴。
顾维来的时候,问了前台的姑娘才问到白鸽的办公室位置。
白鸽办公室门开着,顾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白鸽坐在沙发上,沙发边还蹲着个男的,那男的手里拿着消毒棉球,正在给白鸽擦额头。
顾维大步迈进去:“你额头怎么了?”
白鸽听到顾维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又出现幻听了,扭头看到了顾维的脸,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对着顾维眨了眨眼。
赵光霁也扭头看,手里捏着棉签停在半空。
白鸽看赵光霁的这个反应,知道不是幻听也不是幻觉,顾维是真的来了。
顾维看见白鸽额头靠近发际线的地方出了血,拧着眉蹲在地上,从赵光霁手里拿走碘酒棉签盒,从里面又捏了个新的,给白鸽消了毒,又给他贴了个创可贴。
“额头怎么弄的?”顾维又问了一遍。
顾维的脸就在眼前,他脸色不太好,黑眼圈有点重,应该是刚上完夜班。
白鸽看得深,眼睛慢慢不聚焦了,眼皮往下一敛,视线垂下去,没再看顾维:“不小心摔了一下,磕门框上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吃早饭,低血糖。”
赵光霁站在旁边,看两人这么亲密,心里猜出个七七八八,没多留:“白总,我去给你买早饭。”
“好,”白鸽点点头,“麻烦了,一会儿我把钱转给你。”
“不麻烦。”赵光霁往外走,顾维那双不善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直到看不见人了才收回视线。
“刚刚那人是谁?”
白鸽扶着沙发站起来,慢慢走到办公桌后,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公司里年前新来的。”
白鸽办公室的门一直开着,前台姑娘消息往外一散,不管是哪个部门的,都借着要给白总汇报工作的机会去看一眼,那些没有工作要汇报的,也会从白总办公室门口绕路去茶水间,有人五分钟内500ml的水杯空了三次,从白总办公室门口绕了三次。
“白总办公室里那男的是谁啊?”
“真帅啊,真高,看着得有一米九吧,那两条腿那么长,身材比例比模特都好。”
“我刚刚看见他手还搭在白总额头上,还在白总脖子上捏了一把,动作看起来很亲密,俩人的关系应该不简单。”
“那位不会就是白总家里那位‘神秘娇’吧?”
“很有可能啊,林总不是说过嘛,两人光看脸是绝配嘛,这么一看,真的绝配。”
“我们去销售部问问赵光霁去,他刚才是从白总办公室里出来的,还进去送了早餐。”
“走走走,我们一起去。”
白鸽吃完了早饭,顾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白鸽坐在办公椅上闭着眼转圈玩:“你怎么这个点儿来了?”
“下班了。”
“下了夜班怎么不回去睡觉?”
“明天上白班,晚上可以睡。”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一个断断续续地问,一个断断续续地答。
顾维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白鸽办公桌上:“市郊那边新买的房子的钥匙,你拿一把,还有一把在我爸妈那,车牌号已经录进去了,大门的人脸识别得带你去录一遍。”
白鸽掀开眼皮看了眼,钥匙就放在桌子上,他没接,闭着眼又转了几圈,开始说自己那个梦。
“顾维,我有天晚上做了个梦,我梦到跟着你去了郊区的房子,那栋房子有个地下室,你一手捧着玫瑰花,一手拿着枪,最后在我胸口上开了一枪。”
白鸽说着,用手指比了个抢的手势,食指抵着自己的胸口,嘴里“砰”一声:“就在我心脏的位置,给我开了一枪,钥匙我就不拿了。”
顾维一直看着白鸽的脸,过了很长时间才说:“我没有枪。”
白鸽不转椅子了,两手撑着办公桌沿,身体往前倾,望着顾维说:“但你有绳子,你是不是很想把我绑起来?”
顾维眼睛一黑:“卧室里那个袋子,你看到了?”
白鸽点点头:“我看到了。”
顾维起身,转身往外走,白鸽以为他要走,但顾维没有,他只是把办公室门关了,还反锁了,把外面不停往里看的眼睛都隔绝在门外。
顾维又转身走回来,站在白鸽办公桌前,直接承认了:“是,我这段时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把你绑起来。”
乖乖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来了,钻到白鸽脚边,直接跳到他腿上趴着,白鸽摸摸乖乖脖子说:“顾维,我们就这样吧,以后你别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