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的声音稠度都是一样的,白鸽说话的时候连带着胸口都会震,尤其是在大口大口喘气的时候,还裹着浓浓的水气,能把顾维整个人浸湿泡透。
……
想重新说话就得好好康复训练,睡前顾维给白鸽读故事书,练习个别词的发音,白鸽听故事就跟听催眠曲没啥区别,加上顾维正经读书的时候,声音特像广播里哄小孩儿睡觉的主持人,白鸽听着听着眼睛就开始发直,头也一点一点的。
被顾维发现,白鸽像是上课走神儿被老师抓包的学生,挺挺腰重新坐好,还吸溜了一下口水,用手背一擦,才发现自己没流口水。
“困了?”顾维笑了,也在白鸽嘴角那摸了一下。
白鸽点点头,又摇摇头,努力撑着眼皮搓了搓脸,指指故事书,意思是再练练。
顾维又读了一会儿,没过五分钟白鸽头彻底一歪,已经开始打小呼噜了。
现在白鸽容易累也容易困,睡觉速度也比之前快很多。
顾维把白鸽抱回房间,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给他掖好被子,自己去了浴室。
一个澡顾维洗了不少时间,上了床从身后抱着睡熟的白鸽,一闻到白鸽身上的味道,刚压下去的感觉又一下高高地腾了起来。
顾维没办法,又爬起来吃了药。
两个人住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隔这么长时间没做过。
顾维记得自己瘾最大的时候,不是刚开始跟白鸽那两年,那年夏天之后,他半年或者几个月才见白鸽一次,他想躲着白鸽,总以为熬过了那一次就没下次了,再熬一熬就不会再想见白鸽了。
他明明可以拉黑白鸽,但他没有,心里还藏着自己都没发觉的一分期待,但同时也会带给他一百分的痛苦跟矛盾,可那一百分,也拧不过那一分。
他只要一见到白鸽的人,或者电话里一听到白鸽的声音,顾维就知道自己这次又完了,下次下次又下次,他们拉拉扯扯了两年多。
直到顾维拎着行李箱,搬到白鸽这里住的那天开始。
刚住在一起的头两年,也是他们最疯狂的时候,那时候他俩几乎天天都做。
上一秒两个人还因为衣服乱扔鞋乱踢的问题吵架打架,闹得不分手不行的地步呢,下一秒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两个人的嘴就撕巴到一起去了。
白鸽上一分钟还在骂顾维洁癖龟毛事儿逼一个,下一分钟嘴唇就被咬破了。
有时候两个人正在沙发上你一拳我一脚,顾维撑着沙发边往下一沉,白鸽踹他腿也变了角度,往顾维腰上一箍,后续过程就从打架进化到别的生命大和谐上去了。
情绪好,做。
情绪不好,做。
吵架了,做。
和平了,做。
有时候只是无聊了,两个人都发着呆呢,视线无意间撞在一起,好,也做。
明明是在分手边缘一直徘徊的两个人,可最后徘徊的结果,是更热烈的碰撞。
白鸽从来都是直接的,舒服了就喊,什么好听的话都不吝啬,经常喊得顾维面红耳赤,不舒服就踹,也经常踹得顾维面红耳赤。
一般一晚上的第一次第二次俩人非常和谐,到了后面白鸽受不了了就会发脾气。
白鸽说:“你要是把我弄死了,就没人给你解瘾了,你就不能歇歇?”
顾维说:“你就算死,也得死我这儿。”
白鸽说:“在我死之前,我先把你榨干榨废,让你没法再去找别人。”
白鸽狠话会放,打嘴炮也厉害,但到最后总是连哭带骂,又踢又咬。
顾维一般不怎么说话,只闷头专心办正事儿。
“顾维你他妈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精力这么旺盛,你都不会累吗,迟早我把你那玩意儿跟那俩蛋噶了喂狗。”
顾维每次听他这么说,都会扇白鸽屁股几巴掌:“在那之前,我先把你弄废。”
白鸽是真快废了,顾维也不停手。
白鸽又开始服软,眼泪都出来了,指甲掐进顾维胳膊里:“真要废了,你饶了我吧。”
……
顾维吃了药,一想起之前的事还是不行,又爬起来进了浴室。
顾维一边洗澡,一边在心里暗暗计算白鸽身体能承受的时间。
还得好好养养身体才行,等到复查的时候出了结果再看看,得确保一丁点儿问题都不会有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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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白鸽在医院打架的事儿,顾维更不放心白鸽一个人去医院做康复,后面都是让他妈或者他爸陪着白鸽去医院。
白鸽总觉得这样太麻烦顾维爸妈了,他跟顾维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架了,如果有事儿也不闷头往上冲,他会第一时间喊人或者报警。
顾维不放心,姚秋文也不放心,每天坚持陪着白鸽一起来。
姚秋文安慰白鸽:“他爸在公司里也不是那么忙,我成天在家也没什么事儿,浇浇花养养猫,要么就打打麻将,待着很无聊的,而且,我们是一家人,不要总觉得是在麻烦我们。”
白鸽被那声“一家人”说得心里热乎乎的,原来有家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什么都有倚靠的感觉会这么安心。
白鸽每天都能见到姚秋文,听姚秋文说了不少事,才知道之前很多次她去送饭,都是顾维打电话让姚秋文做的。
跟白鸽生活在一起的人是顾维,所以顾维最了解白鸽的状态,姥姥过世那段时间,顾维不知道他生病了,只以为他是伤心过度才胃口不好,让姚秋文做点儿清淡好消化的东西给白鸽送过去。
姚秋文还说:“我能感觉出来,小维其实很关心你,但有些时候我又看不懂他,我每次跟他提起你,他的反应都有点儿别扭,你跟阿姨说实话,小维以前是不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