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羽衣仙子(36)CP
阮钺摇摇头,不再和女生多说什么,马上就走到一边去,把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沉的包搁在走廊边的高台上,研究了一下滑扣的穿法,专心地穿起背带来。
女生还没讨论明白问题,觉得为了这么点小事中断对话真的很没礼貌,无语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扭头离开了。
谈意惟把下巴也放在高台上,偏着头看着阮钺穿背带,眼睛一眨不眨,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阮钺一边穿,一边回答:“没聊什么。”他动作很快,修好之后,托着包让谈意惟试了试长短,也没叫人继续背着,自己单手拿了,吊在肩膀后面,带着谈意惟一起去食堂吃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阮钺发现每天都能在自己的各种东西上看到谈意惟画的新鲜的小人头。
有时候是笑着的,有时候又很忧郁,有时候还气鼓鼓,顶着一个表示生气的“井”字符,就像天气晴雨表,将内心的情绪可视化呈现。
阮钺不知道这是什么新的鬼点子,但也没有制止谈意惟,有时候发现小人的心情特别低落,还会去问一句今天发生什么事。
谈意惟一点一点得寸进尺,早上也不睡懒觉了,专门定闹钟爬起来和阮钺一起吃饭;晚上还要熬夜,很用心地给阮钺做各种各样用得上用不上的小玩意儿;平时在阮钺没有课的时候也见缝插针地黏着他,就连手上沾了颜料的时候也第一时间来找他给自己挽袖子……
阮钺很忙,但对谈意惟总是不厌其烦,渐渐地,谈意惟也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有点希望,也许追到阮钺并不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
就这么坚持了几个月,到了快放暑假的时候,孟流的作品入选了首都艺术节双年展,很兴奋地来邀请谈意惟一起去首都玩一圈。
谈意惟有点犹豫,舍不得离开阮钺这么长时间,但孟流说,追男人也不能一直上赶着,忽远忽近才能真正事半功倍,谈意惟半信半疑,最后还是依言买了去首都的高铁票。
跟阮钺说要去首都看展的时候,阮钺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帮他一起收拾了行李,在他的手机壳里塞了一张医疗信息卡片,说明过敏史和哮喘用药情况,叮嘱他遇到紧急情况就第一时间拿出来向身边的人求助。
谈意惟第一次和其他朋友一起出门远行,心里觉得有点忐忑,还有一点隐隐的期待。
第26章 青蛙哥哥
谈意惟和孟流一起坐高铁,去了首都。
在路上,谈意惟发了无数条信息给阮钺,看到风力发电机要拍,看到湖蓝色的水库要拍,看到形状好玩的广告牌子也要拍。
这时候已经是学期末,谈意惟要考的试不多,大部分课程都是交作品或者论文,还可以放心地到处玩,而阮钺正是忙的时候,十几本教材要背,周末还坚持做家教,几乎是有点焦头烂额,只能在每个番茄钟的间隙里回消息。
谈意惟和孟流下了高铁,来接他们的是迟映鹤。
迟映鹤也参加这次展览,先他们一步来到首都,已经在酒店住了好几天,去展馆组装修整了自己的作品,也见了不少艺术家朋友。迟映鹤在圈里其实很有人脉,他的父亲是著名书法大师,一幅字画有时候能卖到上百万价钱,从某种角度看,其实他也属于所谓的“艺二代。
因为本来就有经济基础,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艺术,不用考虑商业价值,就走参赛拿奖的路,也闯出了一片天地。和很多艺术家不一样,他很少有精神痛苦,作品大部分也是追求“唯美”的产物。
不需要有意义,只关注“美”的形式,保持美的永恒与纯粹,是他一直坚守的价值追求。
主办方给参展的艺术家订的是商务标间,谈意惟蹭了孟流的房间,又被迟映鹤自费升了级,免费住上了超级贵的行政套房。
谈意惟跟着孟流刷卡进门,小小声地惊叹了一下,然后立刻掏出手机录像,一边走一边拍,想要发给阮钺看。
在门口经过玄关,然后是会客区、用餐区,茶水间,茶水间里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吧台。软饮、咖啡,浸在冰桶里的德国啤酒,拉开最下面的抽屉,甚至看到了一小瓶飞天茅台。
谈意惟觉得很新鲜,一样一样地拍,包括卫生间的大浴缸,卧室里的巨幕投影,最后拍了自己的脸,说:“阮钺,我到酒店啦,很安全,你放心嗷!”
半小时之后,阮钺回消息了,只回了一句,问他住这种房间钱够不够花。
谈意惟刚刚收拾好东西,歪在云一样柔软的沙发上看落地窗外渐渐亮起霓虹的城市景观,听到消息提醒,很高兴地摸出手机来看:
“不是我们花的钱,是一个艺术家哥哥帮我们升级的。”他啪啪啪地打字,心里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一向对钱的事比较迟钝,当然这也是很多“搞艺术”的人的通病。
看了这句解释,阮钺在那边沉默了,谈意惟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复,以为大学霸是又投入了紧张激烈的复习,有点失落地放下手机,准备回房间看看投影怎么玩。
孟流泡完澡,穿着酒店提供的丝质睡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谈意惟还坐在原地没挪窝,一脸傻相地正盯着手机发呆。
“咋啦?不给你那个五阿哥发消息啦?”孟流擦着头发,随口问道。
自从他给谈意惟制定了“温水煮青蛙”式追人计划之后,阮钺在他口中的代号就成了和“蛙哥”或者“五阿哥”,谈意惟一开始觉得有点奇怪,但后来听得多了也就顺耳了,没再发表过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