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影后偏要爱我(10)
她也在紧张。
手腕被攥住,贴在温暖柔软的肚子上,感受吸纳吐。出的起伏,印芸竹闭上眼。
力道戛然而止,明明没人启蒙,她却能轻松滑入松紧带下,畅通无阻。
被亲吻时嘴无力张开,丝顺着唇角划入衣领,被身上的女人用拇指细细揩去。
像精心呵护掌心绽放的花,印芸竹单手揽住她的腰,两人跌下沙发,摔在地垫上。江梦合闷哼,刚要取笑她,却落了下风。
汗涔涔的发被吻住,印芸竹意识游离,全凭本能摩挲得发红,连带指缝黏糊。
夕阳斜射入门框,缤纷的光晕缓慢移到两人身上,渐渐隐入缱绻的云中。
暮色沉沉,湮灭房间的光线。印芸竹擦了鼻尖沁的汗,一头栽进沙发上。
灯光骤然亮起,她像个罪犯,不适应地眯起眼,等待着审判。
握住凉透的纸杯,她咬着边缘,湿润的睫毛垂落,不敢去看。
客厅内一阵沉默,唯独暖气运转,煽起心底即将扑灭的火苗。两人没有说话,像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江梦合双腿发软,扶着茶几边缘,勉强稳住身形。她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胸和衬衫,随意披在身上,遮住空落落的双腿。
抬手抽出纸巾,缓慢认真擦拭从根流到脚踝的痕迹,揉皱后扔进垃圾桶。
窸窸窣窣的动静摩挲印芸竹的耳廓,她捂住脸,满心懊悔。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将错就错得太离谱了,她今天来,是要把那晚的错误掰扯开,从此和江梦合形同陌路的。
胶着的情绪在心底翻涌,印芸竹双手交叠,而对方抖落着衬衫,遮住了背后。
“上次是醉酒,这回呢?”女人理了理衣领,转身促狭道。
眼神模糊朦胧,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这回……
这回她是清醒的。
印芸竹无话可说,她张口哑然,沉默搓揉着捏红的脸。太阳穴被抵住时的疼痛未彻底根除,耳边恍惚是紊乱的呼吸。
“那……你想怎样嘛?”她很快理清思绪,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得像个学生。
这话有耍无赖的成分,实际上,印芸竹只是把问题抛回去。她不擅长给人提意见,随便都行已经成了口头禅。
江梦合愿意怎样,那就怎样吧。
听她黏黏腻腻的尾音,泡在棉花里似的戳得人心软。江梦合站在茶几的另一侧,弯起唇角。
“我们很般配,以后可以多多见面。”
最后四个字被可以加重,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什么意思?”印芸竹懵了,她抬头看向对方,试图从女人的脸上看出说此话的意图。
江梦合隐藏得很好,或许常年身处演艺圈,情绪不会像其他人外放热烈,淡泊到像杯寡淡的白开水,脸上写着疏离与欣赏。
“字面意思,”她回复,“我很开心,难道你不是吗?”
印芸竹默了,想起方才对方给了选择的权利,确实是她自己情难自禁,于是掀起上唇,想要狡辩两句,又不说话。
两人间流淌着暧昧又分明的氛围,不知考虑多久,江梦合靠过来,用蛊惑的语气哄:“没有酒精和信息素,我们如此契合,难道不值得庆幸吗?”
多少Beta这辈子羡慕AO天性的相互吸引,抵死缠绵时如坠云间的飘忽,哪怕再内敛不愿放开,腺体的本能也会释放。
她静静等待印芸竹决断,盯着侧脸的睫毛出神。
脸颊捏起来手感不错,疼时还会倒吸凉气,用幽怨的眼神谴责,嘴上又不肯说,只能把委屈咽进肚子里。
江梦合不知道印芸竹的年纪,不知道她的工作,她的家庭住址,甚至没想过深。入了解眼前人。
在印芸竹内心天人交战时,放在外套口袋的手机铃声响了。
一瞬间,对峙火热的空气如镜面粉碎,仿佛找到了救星,她慌张起身,连屏幕都没看,欲盖弥彰道:“我,要回去了。”
她只想离开,短暂的分开更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而一直留在江梦合的身边,会被对方的花言巧语哄骗。
不能昏头。
“嗯。”见她既没拒绝也没答应,江梦合应声,随同起身。
她识趣地没有刨根问底,将人送到门口。
不知按到哪个键,拨打声停了。印芸竹慢吞吞戴上帽子,遮住通红的脸颊,像只行动不便的小企鹅。
江梦合静静看着,直到开门时的风吹进来,让她醒神,缓过来叮嘱:“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消息。”
她再次恢复人前温柔亲切的模样,很难想象和刚才卖力缠住脖颈的人是同一个,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人嵌入其中。
印芸竹没回话,半张脸埋进竖起的衣领,即将关门时听到身后来了句。
“谢谢你愿意陪我。”
她下意识看去,只捕捉到合上的大门。
街道两旁的路灯亮起,在地上投射出长短不一的影子。周围的银行事务所早早关门,卷帘门拉下,印芸竹没有打车,选择步行回去。
也许吹晚风能让发热的头脑降温,她双手插在口袋,回味江梦合刚才的话。
以后可以多多见面……是她想的那种意思吗?
明明之前自己对这种行为唾弃厌恶,连带对江梦合的印象差上不少,仅仅亲吻纠缠,那股怨念打消不少。
果然肌肤接触能给人灵魂深处共鸣的错觉。
印芸竹从未如此自我厌弃过,一方面不齿两人见不得光的短暂关系,另一方面……她又贪恋对方的温柔。
会在情至深处冲她笑,用指腹替她捋平黏在额角的发,做得过分还会轻拍后背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