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影后偏要爱我(123)
“其实……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叶熙阳词穷,她没经历过这种刻骨铭心的爱,脸上写着茫然。
或许不是爱,纯粹是感官上的刺。激与猎奇促成,很少有人会对无法生出性吸引的人萌生出爱意。
即便表面持中立态度,她依旧不能真心接纳与理解。
这话说得轻巧,落入江梦合耳中又格外尖锐难听,她双手攥紧,勉强挤出一句话。
“凭什么?”
“她不喜欢我。”
最后那句话是笃定,她尚且能接受印芸竹对贝嘉丽生出哪怕丝毫的情感,但决不允许对方爱上一个男人。
前者或许是感情在矫情中磋磨殆尽,后者便是完完全全的做戏。
她连自己的真心喜欢都认不清,等为时已晚时,私藏在最底下的情感曝露,被焚烧反噬成强烈的嫉恨。
印芸竹怎么能,她怎么敢。
“不去工作室了。”江梦合对叶熙阳交代,兀自下车。
“去办点事。”
*
即便喝完咖啡,下午的困意依旧袭卷。印芸竹不幸中招,回到家中趴在沙发上,像只蔫掉的茄子,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
主卧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单松月哄完印璇睡觉,听到开门,赤脚从门缝探出个头。
“相亲怎么样啦?”她对坐在换鞋凳上的贝嘉丽比了个口型。
听说今天两人去相亲,她喜不自胜,午休时间辗转反侧,连带身旁的印璇被闹得不安生,又哭又叫嚷嚷睡不着。
贝嘉丽耸肩,压下嘴角,意思再明显不过。
单松月略微不满,走到沙发前轻拍印芸竹的背:“怎么回事啊?”
印芸竹此刻头昏脑胀,或许喝咖啡的缘故,胃部的灼烧和苦涩一齐涌入喉头,令她精神不振。
“妈,我有点困。”她揪住角落的抱枕,将脸埋进去。
“你先跟妈说说,和那个小男孩到底怎么样?”单松月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
“工作不稳定,年轻长得帅,看起来不安分。”
印芸竹句句踩在单松月的雷点,后者最不喜欢吊儿郎当的人,闻言点头,自言自语:“对,对,这种男的要不得……”
眼见沙发上的人蛄蛹着要朝缝里挤,单女士追问:“那另一个呢?我看那个还不错——”
“单姨,芸芸刚才开车特别累,我来和你讲。”贝嘉丽换好拖鞋,走过来及时替印芸竹解围。
支开单松月,印芸竹的世界终于清净。如今见到对方,她脑海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相亲。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以前也不是不接触,可随着对方的穷追不舍,加上相亲对象的质量千奇百怪的差,她渐渐生出反骨。
印芸竹一觉睡到晚上,起来时还带着疏松懒意,呼吸沉沉地去卫生间洗脸。
手机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是竹原出版社的编辑发来的。
【太太,我们实体书的周边打算设计人物透卡和明信片,你那里有预期的角色形象吗?】
当初动笔写这本书,她有在微博上找画手约稿。四五千块如流水花出去,即使实现财富自由,多多少少会心疼。
小竹同学:【稍等,我回家去拿】
她的画师发到过电脑上,然而文件太大无法压缩,清晰度最高的原图只能本地保存。
现下《万海寻洲路》电影从拍摄到上线要等好久,出版社除了打钱慢,其它倒是比影视快上去多。
睡醒后身体犯凉,印芸竹套了件外衣,简单洗漱一番后,拿起车钥匙回到新梧公寓。
冬时挂在栅栏外的枯萎藤蔓,如今冒出嫩绿的尖端。她从地下车库走出来,莫名想起与江梦合在此分别的那个上午。
看到她时满怀期待的热情,被一句“分开”浇灭得彻底。纵然挥挥衣袖绝情离开,女人依旧温柔到面目可憎。
那是第一次提分开,以为的玩笑话在那个奔走的夜晚得到兑现。
印芸竹苦笑,回首不过一个多月,居然能将海誓山盟时的棱角磨平,原来自己也没想象中那么情深义重。
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她见到立在家门口的江梦合。
近一周没见到她,重重心事带来的忧愁缠在眉宇间,女人似乎瘦了,气色更差,远看上去像夹缝求生的细长黑影。
那双暗沉的眼眸扫过时,心脏猛地被攥紧揉。捏,带来细细密密的恐惧和痛意。
两人回回见面都不大愉快,印芸竹生出逃避的心理。哪怕和江梦合共处同一空间,她都能感受到肺部被无情攫取空气带来的窒息。
谁也没有先动作,像达成某种默契。
江梦合心情看似很差,却意外地没有抽烟。
“今天去相亲了?”她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直击印芸竹的心脏。
她看到了。
忽然觉得讽刺,两人现在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她再来问有什么意义,给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撕开更大的裂口吗?
“嗯。”印芸竹应了声,忽略她走向门口。
她本想多作解释,奈何下午那场相亲令人身心俱疲。和人交流耗费精力,自己更不想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与江梦合见面。
怕情绪激动之下放出狠话,伤到她。
却在与女人擦肩而过时,手腕被用力握住。印芸竹惊呼一声,被迫与对方相视。
瞳孔映出的人影,脸上写*满恐慌。
以前尚且不知江梦合的脾性,总以为是极易惹人沉。沦的温柔乡,醉生梦死也不为过。可分开以后,她态度不像从前耐心。
不知是爱意消退后懒得做戏,还是本性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