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影后偏要爱我(196)
印芸竹对江梦合房间的印象很淡,除了刚见面那段时间,对方以钥匙扣的借口强留自己,其余都在酒店和自己家。
她把一切归于对方懒得打扫,毕竟自己家里有防水垫,时候清理挺方便。
正观察房间的布局,身后传来门锁的动静。她循声望去,见江梦合把行李箱横放在中间,打开整理。
“她们要多久?”印芸竹压低声音,比了口型。
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三四个小时吧,”江梦合被她战战兢兢的反应逗乐了,拍拍行李箱的边缘,“没事,她们在外间不会听到,你过来帮我一起收拾。”
印芸竹只好蹲下身子。
在医院那段时间,对方的饮食起居几乎全部被她承包,箱子里放了什么,她也能知道得七七八八。
“这些放你抽屉里……”她念念有词,从夹层中掏出几个药盒,突然想起来江梦合今天还没上药。
“对了,待会给你上药吧?”
市中心的特效药的确好用,涂抹上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好得彻底。否则以普通医院的技术,后期还要频繁复查拍片,江梦合肯定排不开时间。
江梦合点头,两人迅速把衣服挂进衣帽间。
“我躺好了。”做完这一切,女人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
撩开衣摆,神态松弛得丝毫不像当事人。尤其眉宇间任人宰割的模样,俨然成了手握小可怜剧本,准备开始演戏。
“你正经一点。”印芸竹叹气,把药粉,纱布和酒精放在床头柜。
“我哪有不正经?”江梦合委屈。
不想和她掰扯,印芸竹推开衣服,层层纱布的白看得触目惊心。她小心翼翼按上去,询问:“疼吗?”
“还行,没什么感觉。”江梦合回答。
剪开纱布,印芸竹尽量不用尖锐的一端对准皮肤,剥笋似的将人拆开。
原本被刀捅开的伤口缝线后,犹如一只狰狞的蜈蚣盘踞在腹部。浓郁苦涩的药粉味扑鼻而来,印芸竹心头揪紧,小心翼翼去触碰。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疼呢?”
这句话不知说给江梦合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还好当时你没受伤,不然我更疼。”江梦合敛眸,语气淡淡。
印芸竹没了斗嘴的心思,对方已然为她伤成这样,嘴巴上让着点又能怎样?
她拧开盖子,取出指腹点的药粉敷在伤口上,缓慢铺平,使其药效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当时那么见义勇为做什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吗?”
明明小璇人已经被揪出来,她偏要去淌浑水。黄双的性子外人不了解,江梦合最知根知底,和穷凶极恶的歹徒对打,不可能全须全尾走出来。
心中又气又心疼,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虽然早知道伤口不浅,可乍然看见还是容易触景生情。
于是下手没轻没重起来,直到江梦合倒吸一口凉气。
“你轻点……”她不敢吱声,怕多说多错。
“还轻点,”印芸竹没好气,“我就不信比那一刀还疼!”
这副犟种模样被看在眼里,江梦合也生出几分火气。她捏着印芸竹的脸颊,恶声恶气。
“当我是做慈善的?当时的小孩要不是小璇,我哪会那么冲动冒失,”她顿住,补充道,“倘若小璇真出了三长两短,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难道你要看着我背负愧疚,过完下半生吗?”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话说得不假,以印芸竹对印璇的疼爱,理智告诉她与江梦合无关,感情还是忍不住偏移嫁祸。
江梦合宁愿死在印芸竹最看得起她的那一刻,也不要受尽冷眼和失望,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
“别说了。”印芸竹被她凶得眼泪差点往下掉。
她低头,像虔诚的朝圣者,在伤口处落下清浅一吻。
“怪我,不聊伤心事。”
她扯下纱布,怕不透气,只环绕江梦合的腰身裹了两圈。女人腹部紧绷时,马甲线若隐若现,与小腹处漂亮的人鱼线一同没入裤下的松紧带。
沉闷的清扫动静隔着门缝传来,家政做事干净利落,工作时讲话也少,沉默寡言得更让印芸竹收敛。她学着医生教给她的手法,在肚脐的位置打了个蝴蝶结。
以为她兴致转好,江梦合轻笑:“我这份礼物,你打算什么时候拆开?”
“在你伤痊愈之前,没有可能。”印芸竹蛄蛹着下床,收拾医药箱。
她做事专注,丝毫没意识到江梦合紧锁的目光。
“芸芸,”床上的人突然开口,“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
“嗯?”印芸竹没听清,搭上卡扣反问,“嫌弃什么?”
“嫌弃我的出身不好,都说劣质基因会遗传,黄双那样一个人,好多影迷戴有色眼镜看我。”
经过这件事,很多粉丝心疼她,可膈应的影迷同样不少。哪怕再优秀出众的演技,毫无扒点的私生活,一旦染上无法去除的标签,便会被归为异类。
就比如太年轻貌美,刻板印象中会认为资历不够,不能胜任重要的职位。
江梦合经历太多歧视,对此深有感触。她对印芸竹说这些话,心中难免紧张。
最怕将自己的弱点毫无保留展示给爱人,日后会成为刺穿自己心脏的利剑。
显然印芸竹不是那样的人。
“你把所有人想得太坏。”印芸竹撇嘴,拉下衣角,示意她躺在床上。
江梦合闻言不语,想起以前为了粉饰,谎称家里两位离异,母亲同别的人重组家庭,好似这样就能给她书写一个完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