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影后偏要爱我(60)
“在我屋里,待会你洗漱动静小点。”印芸竹提醒,好不容易哄睡对方,她可不想半夜还要安慰一通。
简单家常的对话给室内添了抹温馨,在家里失意潦倒的缺口被重新补上。上回特意给江梦合的买的日用品,印芸竹没舍得扔,又将其摆在台面上。
她从淋浴间出来时,女人正弯腰洗脸。
印芸竹扒着门框,经过前问了句:“你的烟瘾很大吗?”
她能感觉到江梦合今天并不开心,即便对方喜怒不形于色,也能从细枝末节中推断出来。
随和温顺的人,会有烦心事吗?
闻言,江梦合抬头看向镜中。里面的人浓眉被晕成一色,睫毛挂着水珠,唯有眼底如墨色浓郁,深不见底。
“烦心时会抽,”她顿住,以为印芸竹嫌弃,“你不喜欢,我以后戒掉就是了。”
这种为了另一半而改变的行为,放在爱情里或许会令人感动到落泪,却并不适用当下的两人。
印芸竹惊慌:“没事的,不用在乎我的意见。”
说完,她捂住浴袍的衣领,小跑回卧室。
客厅冷得不像话,未擦干净的水残留在脸上,凉飕飕的。江梦合收回目光,牙杯紧挨着印芸竹的放下。
这一举动并没有让她得到安慰,甚至急躁冒进得带有侵略性。而江梦合知道,印芸竹内敛文静,并不喜欢太尖锐的人。
她们两个,不是同类人。
主卧内,窗帘半拉,露出远方大厦高低参差的轮廓。印芸竹手托着腮,端详印璇的睡颜。
即便入睡也并不安稳,小姑娘眉头紧皱,来来回回醒了好几次,折腾印芸竹不得不念童话故事给她听。
江梦合把被沿朝上拉,掖在印璇的下巴处。房间内清光一脉,和冷寂的夜交叠延展。
其实她约莫能猜出来,在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印芸竹带着情绪蔫蔫的妹妹过来,也不过家长里短的小事。
“和家里人吵架了?”她和印璇并肩躺下,望向印芸竹。
理智告诉她不该产生好奇,感情总是占据上风。看似随口一问,实际上蜷缩的手体现此时的紧张。
江梦合想起上次在平城,印芸竹嘴中“家里的催促”。
夜深人静时,白天藏好的心绪便会像野兽奔涌出来。印芸竹头脑不太清醒,倦意袭上心头。
“就家里两位吵架,不是什么大事。”
她尽量将事实美化成不值一提的小事,稀松平常到不会惹人怀疑和瞧不起。再者,婚后哪有不鸡飞狗跳的?
“你呢?”印芸竹轻拍印璇的肚子,反问,“怎么除夕夜还要跑过来?”
她不认为江梦合是急色的女人,虽然那些甜腻的情话听得耳朵起茧子。
“除夕夜就不能过来?”江梦合挑眉,把问题抛回去,“谁规定的?”
“你家里人呢,不用陪吗?”印芸竹犯嘀咕。
心里的天平再次倾斜,望向夹在两人之间的印璇,她忽然记起来,对方从未在自己面前提家里的事。
接触过的人,除了郑欣悦就是叶熙阳,或许江梦合只是圈子简单,然而当对方渗透进更为私密的距离时,就像一滴油落入清水难以相融。
“和你一样,吵架了。”女人简单的回答令她哑口无言。
“所以才缩在我家里?”印芸竹在被窝里踢了下她。
江梦合一味承受着,还未干透的发丝在光下润泽。她从鼻腔发出两声轻哼,像小动物被人揪住脖颈提溜起来。
“我都无家可归了,”不知这句话掺着多少真心,话音落下,江梦合又恢复没正形的模样,“不可怜可怜我?”
栀子香倏然弥漫,混合沐浴露的清爽气息。她突然凑上来,双眼紧锁印芸竹的唇。
讨赏的语气让人无法招架,赤。裸。裸的眼神钩子似的。印芸竹不自在吞咽,目光从眉眼滑到对方的唇峰上。
像被舔过,浅粉的唇。瓣丰润,江梦合缓慢张嘴,探出一小截舌尖。
两人自然地吻在一起,和先前烈火浇油的激。情截然不同,细密得像浅尝辄止,仿佛真的像彼此情深。入骨的爱人。
过程太过投入,以至于印芸竹压住印璇的头发,还浑然未觉。
还是江梦合率先分开,仔细替她擦拭嘴角透明的涎液,淡笑着。
“小朋友还在这里,睡吧。”
把即将上演少儿不宜的罪名全部推给自己,印芸竹憋闷,索性关掉床头灯。
视线转为昏暗,习惯以后,窈窕身形靠在床边。双眼被微弱光芒缀着,江梦合似乎在看自己。
“印芸竹。”
本该是惊骇的场面,但想到对方是江梦合,印芸竹放下心来,陷入柔软的枕中。
每次她喊自己全名,总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比如床上辗转缠绵,或像现在认真郑重。
“嗯?”印芸竹拉过被子,露出整颗脑袋。
额头处感受到喷洒的热气,她重又睁开眼,见上方阴影笼罩,江梦合正倾身靠过来
“怎么了?”她双手握住被褥,心中无端生出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对方应该维持同一姿势而酸痛,江梦合吻住她的额头。
“晚安。”
印芸竹感觉她想说的并非这个,可对方抽身已去,温热的触感残留在额间。
“晚安。”
她面向江梦合,轻声道。
本该熬夜守岁的日子,轻飘飘得像羽毛拂去,在撕下的黄历中淡而离开。
翌日早晨,印芸竹是被印璇闹醒的。
“江江——江江,你看我的牙膏,这个是最新款的蓝莓味。”印璇举起牙刷,在江梦合旁边踮脚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