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夏(43)
但,她有一点不解:“生日不是晚上过才有感觉吗,怎么提前了好几个小时?”
常光旻说:“昨晚你的手机就扔在沙发上,今天上午有一个女同学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我帮你接了。她说她叫段柔,今天晚上约你去KTV玩。我还追问那是不是正规的KTV,她说是朋友家开的。”
“然后呢,你帮我答应了?”常夏觉得自己这两天真是大忙人。
“肯定帮你答应了!刚好我今天晚上有球赛要看,你也别整天闷在家里,快和朋友出去玩玩。”
常夏哭笑不得:“爸,你的心可真够大的。”
常光旻为常夏简简单单办完生日仪式后,常夏把他亲手做的草莓蛋糕一口吃掉,不忘夸赞道:“爸,你的手艺又进步了。”
常光旻骄傲的说:“那可不,你爸我的手艺梦想还很远大。”他不仅要当全国有名的建筑师,还有当女儿的御用手艺家。
“爸,你打算达到哪个阶层?”常夏随口一问。
常光旻思虑一下,脱口而出:“起码你以后婚礼上的蛋糕由我来做。”
......。
夜晚,风大寒冷,常夏很少在冬天的夜晚里出门,连着两天的更是头一回。
段柔把KTV的地址发给她,常夏定位后,发现走过去大约十分钟,和去南榆七中的距离差不多,只是方向相反。
这几天,她可算是见识到南方冬天吹的冷风有多让人心生畏寒。她把手揣进兜里,将半张脸埋进围巾中,只露了双澄澈的眼睛看着脚下的路。
陆希澈推开酒吧的大门,大步迈出来透一口气。呼出的热气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但他却还是能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上前,下意识的喊:“常夏!”突然,陆希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酒吧服务员的衣服。他立马转身,后悔自己喊出了她的名字。
他这样落魄,有什么脸面见她?他正想着伸手拉开门重新走回去时,一道动听的女音叫住了他。
“陆希澈。”常夏起初还没有认出他,但他的反应又太大,她没忍住多望了几眼,男生清冷又痞坏的侧脸映入眼眸时,她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段柔和她说过的话。
“你......你怎么会在这?”常夏怕出口伤人,又只能换一种隐晦的问法。
陆希澈有些不知所措的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常夏的手机响了,她习惯性的拿出来一看,陆希澈的目光也随之落到她的手机屏幕上。
是一句生日祝福。
今天是她的生日。陆希澈眨了眨眼。
这时,耳麦里传来前台呼唤他的声音。陆希澈最后看了她一眼,来不及道别就急匆匆的跑进去,留下常夏一个人站在原地。
常夏透过玻璃窗,看见里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暧昧景象,男人环着女人的腰,掐着她的下巴,女人则是坐在他的大腿上,吻着他手臂上的纹身,姿势不忍直视。
她微微拧起眉毛。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在这里打工?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也看不得受过她鼓励的男生慢慢堕落。即便只是一个送酒水的服务员,看到辣眼睛的一幕真的不会留下阴影吗?
或许是她多想了,陆希澈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常夏看见他刚才欲言又止,更大的机率是有苦难说吧。
她收回目光,知道自己站这惹人注目,因此她选择远离了这里。
KTV的包厢内,祁温言已经为他们倒好果汁,四个人坐在沙发的两侧,把中间位留给常夏。
段柔今天穿了一件法式赫本风的加绒连衣裙,长发垂至肩侧,脸上没有化妆,英气又素净,祁温言快把她盯穿了。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段柔一开口说话,祁温言对她的滤镜瞬间破灭。
他微微一笑:“祖宗,有时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程嘉然也是个砸场子的:“不行啊,段柔不说话,你就不会主动和她吵。”
祁温言眼皮一跳:“程嘉然,你什么意思?”
“还不够明显吗?”程嘉然笑得合不拢嘴,用手肘怼着江槐的小臂,让他来说。江槐清咳嗽两声,一脸看透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祁温言倒是要看看能从他嘴里说出什么东西。
“还不够明显吗?”复制粘贴程嘉然的原话,江槐也笑了起来。
他俩故意串通好的吧!祁温言恼羞成怒。他转头看向段柔,她表情平静如水,不紧不慢的喝着果汁,丝毫没有被这些话受到影响。
好啊,就他一个人被拆穿是这个反应。
“余晓远还不来吗?”程嘉然看着手表,“再不到常夏就要来了。”
话毕,门就被人突然推开,余晓远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余晓远提着个大蛋糕从马路尽头一直跑到这里,生怕来晚一秒今晚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他们费劲心思策划了一个多月的秘密,一不小心被她无意间偷听。程嘉然发现她之后也顺便将她拉进这个组织,多一个人更加热闹嘛,反正常夏和余晓远玩的也不错。
余晓远的妈妈是开甜品店的,专门做生日蛋糕。她手里提着的双层蛋糕是刚刚急急忙忙赶出来的,上面的水果颗粒饱满,品种丰富,非常新鲜。不仅如此,她还拿了一袋小奶油,这是计划中的重要一步。
程嘉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将它放到隐蔽的角落里。一切准备就绪,静等寿星到来。
五分钟后,常夏推开包厢的门,看见五个人坐的端端正正,像前台礼仪的先生和小姐,时刻准备着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