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又有动静传出。
黑尾再次竖起耳朵。
衣帽间内,宋暖栀脸上还挂着泪痕,带着颤音的抱怨:“你还来呀?我不要!”
沈宴亲吻她的唇,低声哄她:“宝宝,最后一次。”
宋暖栀:“……”
第二轮的剧烈颠簸结束,宋暖栀已经累得双腿险些站不稳。
沈宴说要抱她去浴室时,她没再拒绝,由着他温柔体贴地帮她清洗干净,再抱去床上。
她累极了,也不管沈宴,自己沾床就睡。
等沈宴也洗过从浴室回来,她的呼吸已经变得轻浅而均匀。
沈宴帮她掖好被角,掀开被子躺进去。
已经不早,沈宴此刻却依旧没什么睡意。
他借着微弱的月色温柔注视着身边熟睡的女孩,脑海中浮现的是她今天格外主动的种种表现。
沈宴不知道她是有什么事想找他帮忙,还是他猜到的另外一种意思。
想到有可能是后者,他眼底闪过一抹喜色,俯首轻柔吻过她的眉心,将人拥进怀里。
-
沈宴要飞去长莞,一大早便醒了。
时间还早,他怕吵醒身旁的宋暖栀,动作放得很轻。
然而宋暖栀还是醒了。
她睁开眼,开口时声音有惺忪的倦意:“你要走了?”
沈宴亲亲她的额头:“时间还早,你接着再睡会儿。”
他掀开被子去浴室,宋暖栀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追人就要有追人的态度,攻略上说了,追喜欢的人就得学着主动关心,眼下正是时机。
宋暖栀坐起来穿上衣服,准备一会儿送沈宴去机场。
当沈宴洗了澡裹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出来,宋暖栀已经穿好了衣服。
他错愕地看着她:“起这么早?”
“对呀,我要陪你去机场。你收拾好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她说着,匆匆跑去洗漱,又以最快的速度化了个淡妆。
等夫妻两个一起从家里出来,宋暖栀主动挽上了沈宴的手臂。
她的动作太过自然,引得沈宴忍不住歪头打量她:“确定要陪我去机场?”
“都出来了,你说呢?”
沈宴深深望向自己的妻子。
他知道对她来说这么早起来有多难,尤其昨晚上两人还熬了夜。
可是现在天都还没大亮,她却这么利落地爬起来,只为陪他去机场。
来回路上要折腾近两个小时,她明明可以多睡一会儿。
沈宴从昨晚开始脑海中就不断闪过的念头,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栀栀,你是不是……”
电梯在此时“叮”的一声开了。
两人走进去,宋暖栀按了负一层后转头问他:“你刚要问什么?”
沈宴欲言又止,怕自己会错了意。
他牵唇一笑:“不着急,等晚上回来再说吧。”
林秘书和司机已经早早等在地库。
两人下了电梯,林秘书和司机上前打招呼:“沈总早,太太早!”
沈宴和宋暖栀两人应着,先后进了车厢后座。
黑色库里南驶出天瑾御苑,一路向着机场的方向而去。
副驾上,林秘书在向沈宴汇报着行业峰会的主要流程,宋暖栀漫不经心地听着,扭头看窗外。
盛夏的季节,天已经开始亮了,东边的天际浮现出浅淡的粉彩色。
沉睡一夜的澜城刚刚复苏,宽阔而寂静的主干道在朦胧的天色里向远处延展。
宋暖栀很少见到清晨五点的城市,觉得新鲜。
看到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挽着手臂在公园里散步。
宋暖栀忽然想到姥姥姥爷,他们两个也不爱睡懒觉,每天准时五点钟起来,一起在A大校园的环路上快走健身。
锻炼身体回来,还总是不忘给宋暖栀带热乎乎的早点。
姥爷在学生面前古板又严肃,但回到家里,一向很听姥姥的话。
姥姥爱唠叨他,他从不回嘴惹姥姥生气。
姥姥和姥爷恩爱了一辈子,是宋暖栀最羡慕的夫妻关系。
但现实里反面的例子更多。
她以前从来不敢想,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那样的婚姻。
但如果是她和沈宴相守到老,宋暖栀觉得诱惑有点大。
她忽然也很想为自己争取一下,让她和沈宴两人的心靠得更紧,在这段婚姻里走得更远。
林秘书汇报完工作,车厢内陷入安静。
宋暖栀亲昵地把头往沈宴的肩头靠,抱住他一只手臂:“我觉得早起好像也没有那么困难,以后我们早上一起去上班吧,宋氏和薄商集团离得也不算太远。”
她很少在车里如此主动地与他亲昵,沈宴下意识看向前面的司机和林秘书。
两人都专注地看着前方,没有转头,但沈宴还是打开了前后的隔板。
随着隔板一开,宋暖栀瞬间警觉地坐直身体,双手护胸:“……你,你不至于吧?”
她主动送他去机场是表达关心的,可不是要撩拨他,想与他在去机场的路上车震。
看到她的反应,沈宴也很无语:“昨晚还说我不正经,我看你这小脑袋,也没差多少。”
他说着,还屈起食指在她头顶轻叩两下。
原来他不是在想那些事。
如果她每次主动,沈宴都只能想到男女之事,那就说明他对她只动欲不动心,这可就不是好兆头了,意味着接下来无论她做什么,都很有可能被他误解。
不过还好,他并不是随时随地都会动欲。
宋暖栀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揉了揉被他敲过的头顶,宋暖栀反驳:“这也不能赖我,是你有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