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知道,原来她酒后在沈宴面前做过那么离谱的事情。
宋暖栀简直羞惭到无地自容。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很好奇地问出来:“那当时……我在你面前把衣服都脱光了吗?”
沈宴眼角微抽,无奈哂笑一声:“你想什么呢?你刚撩起衣服,就被我制止了。”
那时候她已经是晏朗的未婚妻,他们两个的关系尴尬,他怎么可能允许她做那种事。
沈宴当时看到的,最多也就是那一截雪腻的腰线。
不过即便如此,她脱衣服的企图对沈宴而言也是不小的冲击。
那天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去墨林山庄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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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宋暖栀和沈宴洗过澡,早早便上
了床。
宋暖栀倚在沈宴怀里,还没从被告白的兴奋中缓过神来。
当发觉自己喜欢上沈宴的那一刻,宋暖栀就盼望着有一天沈宴也能喜欢自己。
哪怕是有点喜欢,她就会很满足。
如今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来得更早,宋暖栀整个人都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深深包裹。
高兴过后,她又有点怅然。
沈宴听到她很低地叹了口气,侧目问她:“怎么了?”
宋暖栀摇头:“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在想,你把感情藏得那么深,是因为我和晏朗订婚了。如果我爸当初没有让我和晏朗商业联姻,我们两个会不会很早就在一起了?”
这样的假设,是沈宴曾经想过无数遍的。
他将人拥进怀里,下巴蹭了蹭她发顶柔顺的长发:“如果那样,我应该会在你高考后追你,就怕你会觉得我比你大太多,看不上我。”
“那可不一定。”宋暖栀捉住他的手把玩,男人的五指修长,分明的骨节性感又好看,“我要是嫌你比我大,就不会跟你结婚了。”
沈宴:“你当时找我结婚,是因为晏朗的事一时冲动。”
他知道她在意气用事,并非出自真心,很可能下一秒就会后悔。
所以当时沈宴内心纵使再震惊,依然不问缘由地先答应下来。
他就是怕她反悔。
她如果没有和晏朗的婚约,没有经历晏朗劈腿后,依然被宋康裕当做联姻的工具,她可能永远不会想着嫁给他。
沈宴心里什么都明白。
但对那时的他而言,哪怕她觉得他这个人对她有一星半点的利用价值,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愿意嫁给他,他就很知足。
宋暖栀没料到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她咬了咬唇,小声嗫喏:“一旦步入婚姻意味着什么,我心里一直很清楚。虽然我说嫁你确实有点赌气,但我也不会真的就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就随随便便和人结婚。那晚如果换成别人,我不会对他说‘想嫁给你’那种话。”
寂静的卧室里,她垂着眼睑,声音逐渐降低几分,“只能说,我一直就对你有好感。”
沈宴绅士体贴,又处处照顾她,长得还帅,其实很容易便能让人动心。
就像A大图书馆遇到那次,他突然出现,帮她把书放回书架。
当时男人高大清梧的身躯离她那样近,她不自觉连呼吸都收敛下来。
她甚至还记得,他当时身上用的佛手柑清新凛冽,宛如裹挟着雪后阳光的一缕微风。
后来转回澜城念书,沈宴对她诸多关照。
她会在他讲题时偶尔跑神,注意力放在他那双比手模还要好看的手上,或者只听得到他性感悦耳的音色。
她还会在与他视线对上的某个不经意瞬间,慌乱垂眸,脸红心跳。
不过那个时候,沈宴很克制,她也足够理智。
宋暖栀一直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自从发现无法左右宋康裕的意见,她必须和晏朗商业联姻开始,宋暖栀其实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当时的她看来,晏朗虽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晏氏的底蕴比宋氏深厚,她如果嫁给晏朗,对日后接管宋氏有利。
至于沈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从来不敢生出妄念。
那些一次又一次从心底最深处萌生的莫名悸动,最后都会被她冷静压下,装作若无其事。
暗恋很苦,即便卑微到尘埃里,也仍盼着能开出花来。
宋暖栀不喜欢那样的感情,她不会为注定不属于她的人和事,放低自己。
小时候对亲情卑微又无望的期盼和等待,已经让她吃尽了苦头。
长大了,在爱情上,宋暖栀便不会再做那种蠢事。
她只专注自己,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
所以她只允许自己对沈宴的感情,停留在“好感”这一层面。
不过也正是这份“好感”,让她在晏朗劈腿之后,生出和沈宴结婚的念头。
至于婚后宋暖栀会彻底喜欢上他,其实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结婚之前,她需要一次又一次用理性告诫自己,才没让自己对沈宴产生感情。
婚后成了夫妻,她不需要时刻让自己在感情上保持清醒,对沈宴没了戒备,沦陷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沈宴眉梢微动:“如此说来,当初如果没有晏宋两家的联姻,我若追你,应该也很好追?”
“那也说不好。”宋暖栀立马否定,“没准我真的会嫌你比我大。”
沈宴蓦地翻身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嫌我大?”
男人英隽利落的五官近在眼前,宋暖栀双手抵在他肩头,嘴硬道:“你本来就大。”
“哪大?”他牵着宋暖栀的一只手带过去,“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