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太早,跟宋家人也没什么话题可说,对她和沈宴来说是一种折磨。
她看着窗外的景致,倏而赞道:“公园里的花真好看。”
她扭头看向沈宴,“时间还早,我想下去拍点照片。”
沈宴吩咐司机在公园门口靠边停车。
五月份的阳光已经有些灼热,宋暖栀从车上下来,感觉到一阵温热的风扑面而来,裹挟着花香。
她红色连衣裙的裙裾被吹得漾起弧度,露出纤细白皙的匀称小腿。
正值假期,公园里赏花纳凉的人不少。
宋暖栀和沈宴二人从大门入内,沈宴问她:“想拍什么?”
“都好呀。”她指指围栏后面开得正艳的月季,“这个好看吗?”
沈宴:“好看。”
宋暖栀拿着手机,对准花圃里的月季咔嚓咔嚓拍两张。
她拍得很随意,毫无技巧性,显然并没有很想拍照,只是不想现在就回宋家而已。
沈宴扯了下唇角,也不拆穿她:“这公园以前没来过,要不要四处走走?”
宋暖栀眼神当即亮了亮:“好呀。”
他们没有特意往人多的地方挤,沿着一条没什么人的青石板小径向着幽僻的地方走。
两侧鸢尾花开得正好,紫蓝色的花瓣随着微风摇曳舞动。
公园很大,这条小径也很长,仿佛看不到尽头。
宋暖栀今天脚上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又难走,她很快不想再继续往前,直接在一侧的长椅上坐下来。
沈宴回头看她:“这就累了?”
宋暖栀:“有点。”
沈宴折回来坐在她边上,语调散漫,又饱含深意:“你这体力,是真不行。”
宋暖栀不服气地轻哼了下鼻子:“我还有力气的,是这个鞋子的鞋跟太高了。”
她在学校不常穿高跟鞋,这样走路脚真的很酸。
四下无人,她把两只脚从高跟鞋里挪出来,双手撑在椅子上借力,脚丫悬空伸在前面,上下一荡一荡的。
微风吹过脚底,像温柔的触摸,缓解不少脚底的酸胀感。
沈宴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过去。
一对莹白如玉的脚上,十枚脚趾惬意地舒展,莹润的甲面上涂了红色指甲油,鲜亮夺目,跟她今天的红裙相得益彰。
沈宴的视线被那抹荡来荡去的红勾住,脑海中浮现的是她昨天夜里因为难耐,哭泣着蜷缩脚趾的俏丽模样。
喉头一紧,他偏过头去。
脚步声和交谈声由远及近,像是有人来了。
沈宴又看一眼她还在晃荡的双足:“把鞋穿上。”
宋暖栀微微错愕,正要问为什么,沈宴已经单膝跪地,捉住她的脚踝把她的脚重新塞回高跟鞋里。
与此同时,几个游人从拐角处相伴而来,朝休息椅这边看一眼后,又继续往前。
宋暖栀看一眼离开的游客,再看看仍蹲在自己身前的沈宴,脑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不会是不愿意她在别人面前露脚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海边沙滩上还有穿着比基尼赤脚的人呢。
他这是过于保守还是结了婚对她有占有欲?
再看沈宴,这么热的天,他衬衫的纽扣依然是系在最上方。
他好像只有在家的时候,才会解开两颗扣子透气。
宋暖栀正嘀咕,沈宴扫一眼腕上的时间:“现在出发,到宋家就快吃午饭了。”
原来是该走了,才提醒她穿鞋。
宋暖栀点点头:“那走吧。”
她正要起身,被沈宴按住:“不是脚酸,我背你出去?”
宋暖栀顿时不太自在:“不用了吧。”
这里可是公园,大庭广众的,她不习惯和沈宴太过亲密,被人瞧见多不好。
沈宴提醒她:“知道刚才我们走了多久?确定还要穿着这双鞋自己走回去?”
宋暖栀面露纠结。
与此同时,沈宴转过身背对她:“上来,我背你。”
宋暖栀的脚是真酸了,尤其公园的路铺了石子,凹凸不平,高跟鞋踩上去稍一不慎还容易崴脚。
想到刚才走的那段路还要再走一遍,她犹豫片刻,最终趴到了沈宴的背上,搂住他的脖颈。
他的背宽阔结实,颈间能闻到雪中春信清凉幽冽的淡香。
沈宴的掌心隔着薄纱红裙拖住她的大腿,平稳地起身往回走。
太阳越来越晒,沈宴怕晒到她,专挑阴凉的地方走。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落下来,照在两人的肩头投洒出圈圈光斑。
宋暖栀伏在他一侧的肩膀,低头看着脚下二人的影子。
影子里,他们相护依偎交叠着,像最亲密无间的恋人。
晃神间,她听到沈宴忽而说:“既然不习惯,以后别穿那么高的鞋子。”
宋暖栀小声嗫喏:“是你太高了。”
她身高有168,在女生里面已经不算矮了,可跟沈宴比,还是矮了20公分。
如果不穿高跟鞋,跟他走在一起,显得她也太小只了些。
宋暖栀:“而且我爸给我在宋氏安排了职位,我以后肯定要经常去宋氏的,穿高跟鞋才显得有气场。所以我得多练练。”
沈宴被她逗笑:“谁说气场要靠高跟鞋?你能力突出,他们自然服你。”
宋暖栀咬了咬嘴巴里的软肉:“你说的有道理,但能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展现出来的。在这之前,肯定还是要靠衣装撑撑场面。”
又走了一段,人渐渐多起来,宋暖栀不好让他一直背着,小声说:“你放我下来吧。”
沈宴没听她的,依旧阔步往前走着:“快到大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