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将门嫡女开局休夫(61)
祁非晚低头喃喃自语着,祁安国却突然厉声问道。
“你给他送过信?!”
祁非晚抬头,动作有些迟缓地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道:“那日,我以江见月的身份在信中邀他一见,做好了局要将江见月和他的关系坐实,他明明是动了心的。怎会反悔?”
祁安国脸上一片愤懑之色,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呀你,为父跟你说过多少次做事要谋定而后动,你总是这么冲动。”
“你以为你送信想害江见月就能如愿吗?那西凉王子岂会被你们两个小姑娘随意摆布?他来京城不是选美的,是想选出能对他有利的势力,怎会因为区区一封信做选择?”
“那怎么办,父亲”
祁非晚哭着上前抓住他的衣衫,哭得已经有些泣不成声,“父亲,我不想嫁到那般荒芜之地,我不想嫁给外邦人,你救救我好不好,你救救我......”
他的女儿从小金尊玉贵养大,在哪里不是高人一等,如今却哭得像个年幼的孩童般,祁安国心里不是滋味。
可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叹气道:“非晚,为父已经尽力了,陛下此次决心已下,绝不会动摇。我们祁家现在又没有太后说话,在陛下面前早没有了说话的分量,如何能改圣意?”
祁夫人也在一旁劝说着,“圣旨既也晓谕天下,无论如何是改不了了。”
祁非晚无心再听他们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转头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前厅中。
前厅中,几个下人动作迅速地收拾好了地面的碎片脏污,便被祁夫人遣退了。
“老爷,非晚从小在京中长大,如何能受得了那西凉的苦寒荒芜,难道就再无办法了吗?”
祁安国端起桌上的茶盏啜了一口,缓缓地道:“陛下铁了心要她去,我已无力争辩。况且,陛下有意拿瑞杰的事敲打我,若是在此事上触了陛下的逆鳞,我恐陛下不会放过瑞杰。”
“陛下近日来因瑞杰的事对咱们家多有不满,又有宋贵妃怀孕偏宠,若是咱们家再不能为陛下分忧,怕是宋家就要踩着我这把老骨头上位了。”
“那非晚真就要嫁过去了?我实在是心疼咱们女儿啊”
祁安国仍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口气,悠悠地道:“那是她的命。嫁到西凉,日后便是西凉的王妃,也不算辱没了咱们家的身份。”
门内,夫妻两个人还在轻声说着话。
门外,祁非晚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院子。
原是想回来再跟父亲央求一二,没想到竟能听见这样的话,祁非晚抬手擦干眼泪,冷冷一笑。
多么可笑的宁国公啊,为了遮掩儿子的罪行,不惜卖了女儿,只为在皇帝面前讨个好。
祁瑞杰玩死多少条人命,父亲都愿在殿上不顾颜面为他遮掩,一闹再闹刑部大牢,三番五次舍下脸面去找一个小官求情。
到了她这个女儿这,前有联姻落魄世家林玉兆的浪荡子只为帮他笼络朝臣,后又直接打发她去联姻,只为了他那宝贝儿子能不受圣上的责难。
她到今日才看明白,阖家上下,父亲只看重祁瑞杰这个混账一人。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大女儿皇后,还是她这个嘴上宠爱有加的小女儿,都不如
她这个风流浪荡的宝贝哥哥一根头发。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别好好活。
祁非晚回了房间,砰得一声关上了门,整个人靠在门上,如同脱力一般,缓缓地滑了下去。
想起那日在帐外,江见月对她说等着接招时,她还志得意满地以为西凉王子会看上抚远将军的女儿,现在看来真可笑。
抚远将军爱女心切,为了江见月怕是敢掀了金銮殿,怎会轮得到她去和亲。
不似她,生来就是祁家的小姐,看着是皇亲国戚,其实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女儿,从无人真心疼爱。
第40章
上面有一位端庄贤淑的姐姐,高贵无匹,坐在那一国之母的位子上;还有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哥哥,奸淫掳掠,却还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
“江见月,都怪你!从小到大,处处压我一头,我从小到大因为你受过多少责骂,如今还要因为你嫁到这荒蛮之地……”
祁非晚惯常偏亮的一双眼睛,如今再抬眸时,竟然连眼球都有一股充了血的红。
她自顾自地说着,声音虽不大,但每个字都带了十足的恨意,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江见月,你好好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西凉王来信催促王子尽快回京,将纭伊公主留在京城等待陛下赐婚,但因要带着这位和亲公主,礼部的人尚需做些准备,便只能拖上几日。
这几天,莫说是礼部,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为了和亲一事奔走,需得确保皇家体面,不能因时间紧了些便让外人小瞧了皇家礼制。
永星坊中,萧昀澈和吕梦临自从那日打赌后便再没见过,如今一见面,萧昀澈便嚷嚷着要他赔酒。
吕梦临忙不迭地应下,两人摆了一桌酒菜,“世子,这消息出来几日了,你怎么才来这儿?”
往日里,萧昀澈恨不能天天泡在他这酒楼。
此处既是京城中最鱼龙混杂之地,消息灵通,又能让外人觉得他这位世子是个没有野心没有攻击力的风流公子,是他最常来之处,今日可是来得愈发少了。
萧昀澈低头兀自吃着盘中的菜,吃完了才抬眼看他,一本正经道:“本世子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不能总是待在你这乌七八糟的地方,恐别人误会了本世子。”
一言一出,吕梦临差点被自己口中含着的一口酒噎住,呛了两声,“你怕抚远将军就说怕抚远将军,扯这么些有的没的有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