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八月(96)
她被吓的也说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话,反正能插上香就行,她觉得这几句可都是好话啊,都听他母亲的还不行嘛。
接着,她颤颤巍巍的抬手,插香,插住了!
插住的这一刻,她更震惊,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怎么觉得身体四处冒凉风,腿肚子发软呢?
若说方才她都是半信半疑,这会儿可谓是彻底坐实了这件事。
白毅峰他母亲这是要干啥呀?
崔璨呆呆的站在原地,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
白毅峰在后面显然也很震惊。
这件事情也对他的观念造成了很大的刷新。
他以前也是不相信这些灵异事件的,方才他能说出崔璨的想法,那完全是崔璨脸上写出来的,他那么聪明自然猜得到,所以他逗她,让她在心里面改话,他并不是很有把握的。
他现在也在想,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要跟小狐狸在一起?
这么想着,他接着就跟疯了一样抱起崔璨在空中转圈,一边转还一边笑着说:“哈哈,早说过你是我的,这辈子跑不掉,哈哈哈……”
崔璨被他摇的天旋地转,眼前晃荡的全是白毅峰母亲的照片和牌位,耳朵里面充斥的全部都是白毅峰的哈哈声儿。
试想一下,这画面有多恐怖?
她的脸色因为白毅峰抱着她转圈而导致的更加苍白。
当白毅峰激动的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依旧是懵的。
白毅峰搂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到:“小狐狸,我妈妈都同意了,这辈子你跑不掉了,认了吧。”
崔璨根本听不见他说话,耳朵里面嗡嗡的响。
她自己脑子里面回忆的全部都是方才她在心里面对白毅峰母亲说的话。
白毅峰看她不动,大力的摇晃着她:“吓傻了?”
崔璨不看他,也不回他话,自顾自的撇开他的手,朝着门外走,坐在了走廊的踢蹬上面,双手托腮,显然很愁。
她深刻体会到了一句话:鬼不是好糊弄的。
她抱着虔诚的心希望他们都能得到幸福,可他母亲竟然用这种方式发表意见,难不成自己真的跟白毅峰是注定的?
白毅峰静静的陪着她坐着,也不打扰她,这是个大事儿,必须用虔诚的态度来思量,他给她这个时间。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静谧的坐了好久。
直到佣人来通知他俩唐斌他们来了的时候,他俩才起身。
白毅峰看崔璨的脸色还是没有缓过来,故而有些担心的问:“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是真怕给她吓掉了魂儿。
崔璨摇摇头,啥也不敢说,他母亲牌位还在后面呢。
白毅峰小心翼翼的搂着她前往正厅。
没等进门,老远听见了韩依浓爽朗的笑声,还夹杂着白爷爷的。
唐斌率先看见白毅峰和崔璨,神色微动。
白爷爷立即察觉到了这个唐斌对崔璨的感情,不一般。
白毅峰迈着大长腿进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韩依浓笑着拜年:“峰哥,璨璨姐,过年好呀,红包拿来。”
“哈,你这目的很纯粹呀。”白毅峰笑着道。
“那是,咦,璨璨姐怎么了?”她终于注意到崔璨的异常了。
崔璨抬头尽力的缓和面部表情,温和的回应:“好好的呀。”
韩依浓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出什么,才算放心。
白爷爷让大家都坐下,给每个人都发了个大红包,说是一点心意,晚上拜年还有,今儿过年,就图个开心喜庆。
大家也都不拘着,乐呵呵的接受了。
随后唠起了家常,期间,白爷爷似乎特别喜欢和唐斌聊天,唐斌也都是有问必答,恭敬谦逊。
晚饭的时候,白爷爷一边挨着白毅峰,另一边让唐斌坐。
唐斌没有拘礼,顺从的坐在白爷爷身边。
看的韩依浓和梁雹都喜滋滋的。
白毅峰看起来也挺高兴的,崔璨经过这一下午的缓冲,这会儿淡定了不少,也跟着笑,只是心有余悸。
所有的人都围坐在一起,倒还真是有了家的感觉,其乐融融的。
白爷爷提议搞个游戏,要年轻人玩的,让他也跟着乐呵乐呵。
其实他是考虑到怕大家拘谨,活跃活跃气氛,老爷子心可细着呢。
正当大家边吃饭边讨论的时候,佣人急匆匆的来报。
不知道佣人趴在老爷子耳边说了什么,老爷子的脸色立马阴沉的不像话。
他大约也没想瞒着大家,直接回应佣人:“不必了,心意领了,说我没空。”
佣人跟着退了出去,白爷爷说:“来,咱们继续,刚说到哪了?”
他话音刚落,韩依浓准备接话,就听见门外起了一阵喧哗。
崔璨抬头看了看白毅峰,见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猜测不会是他的父亲吧?
唐斌面色分毫未动,也没有朝着外面看,好像外面什么也不存在一样。
韩依浓和梁雹一脸的懵逼像,还带着点儿紧张,不过也没有朝着外面看,毕竟这是在人家,该有的礼貌要遵守的。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源于外面的喧哗声音越来越大,所以没有人说话。
老爷子的脸色由方才的阴沉变成了彻底擦黑,甚至加重了脸上原本的几道皱纹深度。
他看了白毅峰一眼。
白毅峰虽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他依旧该吃吃该喝喝,且吃相高贵优雅,他不看白爷爷。
白爷爷就起身对大家说:“你们先吃着,我去处理点事情。”
崔璨几个人乖巧的点点头。
可惜,没等白爷爷迈步,外面呼啦涌进来一帮子人。
崔璨定睛一看,她只认识白兰舟,可白兰舟显然不是自愿进来的,因为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的变了形状,脸色通红,羞愧又生气,还带着无可奈何。
他身旁拽着他的是一位看起来年近五十的男人,是白毅峰的父亲。
虽然没有白毅峰那般俊朗,但也是风度翩翩,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他悲愤的眼神全部透过这无框的镜片扫射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如同冰花,扫的人身上感觉刺刺的不舒服。
身旁还跟着一位贵妇,管绮丽。
全身上下透露着“贵气”两个字。
成套的钻石首饰,并不夸张的将她的气质衬托出来,就是贵气。
长相是属于魅惑那一类型的,魅惑并不是性感,可以算是妖娆。
身材凹凸有致,就这个年龄来说,算是碾压同龄人。
总体来说是上品,但崔璨觉得不及白毅峰母亲。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没有白毅峰母亲看起来“高级。”
不过到底是常年的贵妇生活,这种贵气也还是能培养出来的。
但,能区分出来,这是后天培养,而不是天生的。
她并没有像白毅峰父亲那样悲愤,而是有点可怜的样子不敢抬头,却又时不时的抬头顾盼流连。
老爷子挥手示意佣人放开他们,随后道:“过年也不消停?”
白毅峰父亲理了理衣服开口:“爸爸,一家人过年不是应该在一起吗?我来给您拜年有什么错?”
老爷子坐到位置上说:“我都说了,心意领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爸爸,多少年了,我们一家人就没在一块过过年,现在您倒好,您的亲孙子你不认,反倒陪着一堆野孩子过年,这是要让人看咱家的笑话吗?”
“啪”的一声儿,白毅峰摔了筷子。
“野孩子?你说谁是野孩子?”
他父亲说的当然不是他,说的可是崔璨几个人,他还以为白毅峰误会了,有些尴尬的回到:“自然不是说你。”
白毅峰冷脸怒吼:“我不用你说,我本来就是野孩子,你刚才说谁,就要给谁道歉。”
合着他较的是这个真儿,他不允许别人说他的小狐狸,尤其是这个男人,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