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庶子皇商妻(女尊)(70)+番外
夏夜不算寒凉,黎清欢被关在小院子里,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来,连唯一能陪他说话的喜鹊也不见踪影。
月升日落,已有了三日之久,日日煎熬,黎清欢跌宕的心已然麻木。
不知能再挨过几日
萧沅的出现,让他心生希望,又毫不留情地重新坠入深渊,摔得更惨。
和从前在扬州时没什么不同,他安慰自己。
行囊具被收去了,包括那把能保命的短刃,黎清欢没有余力去关心萧沅的死活。
他没有热水,只有一口深井。
今夜身子实在粘腻。
无法,黎清欢只好用房间里所有剩余的布料,结做一条绳子伸进井里头。
等吸饱了水,再提上来探进衣服里擦拭。
埋在地底的水冰冷刺骨,每一次蹭过肋骨都会带来轻微的颤栗。
两股微晃,轻薄的脊背贴着纯白色里衣透出一副魅惑人的月亮骨。
其实这三天也不算完全没见着人影,黎霁怀的小厮还将他唤出去过一次。
往日他过得如何,黎霁怀根本不会管,素手做着清清白白的大家公子。
但让黎霁怀盯着他如同丧家之犬的样子,黎清欢确实不太好受。
黎清欢站在阳光里直直挺着腰,不想矮黎霁怀半分。
凭什么他黎霁怀是光风霁月的黎公子,而他就活该被人人踩成污泥。
但黎霁怀道行还浅,虽身上多出些沈则的影子,但还将不出什么刺耳的话,最多酸他几句,不痛不痒。
黎清欢大概听出来点不知从何而来嫉恨意味,只感觉莫名其妙。
可萧沅原属意于他,分明是黎霁怀自己不想要,才叫他捡了漏。
不懂黎霁怀吃的哪门子醋。
黎霁怀以长兄的身份出言提醒:“你虽已非清白之身,却还是我黎家待嫁的儿郎。惯与外女牵扯实在有辱斯文,父亲罚你,你可认?”
黎清欢惯常服软,语音清浅道:“哥哥说得是,我知晓了。”
看他如此作态,黎霁怀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正如父亲所说,黎清欢心眼比蜂窝还多,指不定心头里怎么编排他呢。
萧沅估摸也是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黎霁怀不屑指摘道:“我知你心中定有不服...”
沉默片刻,他想起下人来报萧沅已于昨日出狱,却迟迟未曾上门,便是真与黎清欢有染,也不见得多上心。
脸上浮出几分胸有成竹,黎霁怀继续道:“莫不是心里头还念着谁?谁又愿意为你得罪黎家?”
黎清欢摇头,他其实没有奢求萧沅来救他,且从她以前的态度来看,她不喜欢他完全的依附。
总要做出些实际的付出,于她有利,她才施舍愿意看上两眼。
因着他还算可口的身子,也许萧沅侥幸脱身后会寻他。
黎清欢不想押上所有的期待,免得希望又落了空。
回院子的路上他遇到了刘三宝,扯着个粗重的女人当在路边。
明里暗里火辣辣地打量,对他指指点点。
那女人顶着同刘三宝相似愚笨的脸,直盯着他的脸发呆,糟乱发黄的衣襟又顺流下几点水渍。
黎清欢侧过头,无比厌恶觉得难堪。
一直以来那份不安隐隐探到了底。
他想过沈则定会在他嫁人这件事上做文章,没成想沈则比他以为的还要恶毒千倍百倍,喉咙里顿时比吃了颗苍蝇还恶心。
刘三宝见女儿喜欢更是急切得不行,当夜边给沈则捶背边谗言道:“主君,我瞧着黎清欢光关着还不安分,不若早些成了事,免得夜长梦多。”
他那女儿三年不见大了不少,不知从哪里看来男女那档子事,但因着痴傻一腔火气无从发泄,脾气也愈发暴躁,不早些娶个男人在家拴住容易在外生事。
沈则哪能不懂
刘三宝的意思。
他瞧不起刘三宝,有时候却不得不倚仗这个蠢驴般一根筋的男人,能替他办事就行。
沈则拍怕他的手诱道:“这事说来也算你我两家结亲,万事你看着办就好。现下我只当不知道,到时候妻主追究起来我也好搪塞过去。全是她那个庶子不安于室酿下的果,锁在家里都不顶用,非要和自家下人勾搭在一起,覆水难收。”
刘三宝闻言欣喜若狂,只道沈则把如何处置黎清欢的权力全部都交到了他手里,真是要许了当他女儿夫郎的。
因此他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事,第二天就急着赶回家安排起来。
离庄外二里地的瓦房开始挂红绸,置喜字,热火朝天办了起来。
一天功夫简陋的台场就搭好了,至少像模像样。
这婚礼属实仓促些,但一时委屈哪抵得过后头的大富贵啊。
与此同时,萧沅也带着不少礼,收拾齐整上了黎府的门。
她黑色裙袍外罩同色云纱,暗红色束带绣着银纹落于腰腹间,颇显华贵。
未怎么打理过得卷发也用心以流苏束在脑后,干净利落。
凤眼轻挑,眉目间满是风流意气,当真是个清俊娘子。
辅以精猛飒爽的身姿,不容人忽视的轩昂气势。
沈则也是头回见她如此打扮,乍一眼差点没识出是萧沅,若不是那分明的异族长相,还当是哪个高门贵女。
“呵呵,萧女君。”沈则嘴角一抽。
虽打扮得人模狗样,萧沅出口还是一如既往,怪道:“沈君郎两日不见,怎么好似不认得在下了。”
“怎么会呢,我还担心着女君,正要派人探你消息去呢。”
萧沅也没戳破他过河拆桥之举,大剌剌坐下,招待起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