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238)
文侪诧异地回头瞥了一眼,说:“奇怪,昨儿还是绿的呢。”
说罢,他发著懵走到抽屉前一顿好翻,嘀嘀咕咕道:“我本子呢……得记下来。”
“你洗漱去,先清醒清醒。”戚檐不知何时翻身下的床,这会儿已把他的手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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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侪回来的时候,俩碗面已经被戚檐拜上了桌,只是他还没动筷,单抓着文侪抽屉里的瓶瓶罐罐看个没完。
那做贼一般的戚檐没回头,可光听足音便笑起来:“少爷您抽屉里咋这么多药?”
文侪的手擦过他颈侧往下伸,随意拣了一瓶拿起来,说:“都是吃空的,但似乎都是精神类药物,估计周宣他有什么疾病史吧……”
戚檐自然地歪了脑袋去贴他的手臂,问:“四谜在哪儿呢?”
“哦。”文侪似乎已习以为常,竟没抽手,仅仅换了只手去摸那抽屉深处的本子,“记在上头了,你自个儿看。”
“行。”戚檐将另一把椅子拉近,说,“你先坐下来吃面。”
“又不会饿,吃什么?”
“不对。”戚檐说,“这回世界会有饥饿感和饱腹感,我刚刚喝水便感觉到了。”
“这样么……那你也快吃。”
“我吃我吃、我先看。”戚檐说着翻开文侪的本子。
【壹、我痴迷植物,梦里为非作歹的好人却总在裁叶。】
【贰、我被割下的肉总变着法子长回我身上。】
【参、我是个要上火刑架的异教徒。】
【肆、我留下一颗烂果,代价是来日还我一颗好果。】
戚檐正琢磨着,嘴边忽而递来一个瓷调羹,滑溜面条一圈圈的堆在上头。
他循着那勺子看向文侪,文侪却陡然眯眼:“怎么?还要我说‘啊——’吗?”
戚檐于是转向他,抓着他的手嗷呜张了嘴。只是他慢吞吞将面条往嘴里塞,狐狸眼一刻不肯从文侪脸上挪开。
文侪冲他皮笑肉不笑,待喂完那口便将瓷勺放回戚檐那碗面条里,说:“原还想着帮你分担分担,谁知道你吃面竟然看人不看书,还要挤眉弄眼恶心人……自己吃去吧你!!!”
“哥、哥……”戚檐不干了,要拿脑袋蹭他。
文侪将自个儿那没进汤汁里的筷子拿出来抖了抖,很快便指向戚檐,说,“你再把脑袋伸过来试试?”
戚檐撇着嘴,不情不愿地将头给收了回去。
***
文侪起得晚,和戚檐用完早餐已是上午九点多,二人方收拾好碗筷,便被古建筑研究社的社长任怀拉着进行了一场社团例行早会,方开完会,四婆又喊着去吃午饭,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便到了正午。
正值午时,暖阳自肥肿的阴云间冒出了一小截脑袋,那老管家见难得无雨,于是领着二女一男往林间去散步,戚檐、文侪俩相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嚎起胃痛头疼,顺理成章地留守宅邸。
俩人将开始搜查的地点定在了这宽绰宅子第一层相连的两间卧室——那俩间房分别属于袁景与老管家。那二人的举止皆叫人难以忽视,一个行为浮夸总神叨叨念着鬼,一个却端着一副莫测高深模样,叫人想不在意都难。
戚檐适才同四婆拿的那一串钥匙还没还,这会儿只将映射的锁匙往孔中一戳,还不等咔哒声响,手往前用力一推,脚便也跟着向前,顺着轻松打开的门入内了。
“昨儿听那袁景说她原先住的那间屋闹鬼呢,你说咱们今夜不然夜探那屋吧?好歹见识见识那鬼生的什么模样。”
他先文侪一步抵达床头柜,没管礼貌与否,更不在乎是否会被袁景察觉有人进了她屋,反正那人到最后也只会哭嚎着老宅又闹了鬼。
“那也得看看那老管家允不允许,他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了夜里尽量别出门么?那说法就好像是真的有鬼似的。”文侪蹲身下来,从床底摸出个不带锁的金丝楠木箱,“得向袁景问清楚了她先前可有听说这地死的人什么模样,是男是女……”
灵活长指沿着边缘一撬,那木箱子里满满当当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哥,你脸上冒红光呢,啥玩意?”
戚檐探过去一瞧,只见里边摆着条艳红绸质的中式旗袍。他先是轻轻摸了摸衣表,在摸到光滑料子下的凸起后,伸手往里抓,没成想下一秒便拧眉骂出句脏话。
“我靠——”
“怎么了?”文侪总觉著有些不对劲,还在搓那旗袍的布料,没曾想一侧头却见戚檐的掌心鲜血淋漓,隐约可见翻开的淡粉色里肉。
文侪觉着头皮发麻,戚檐却忽然换了个轻松表情,只甩了甩手上血,念着没事:“那玩意里头净是些刀片,都掺进衣服里,穿是肯定不能穿了,她还留着做什么?”
戚檐说着一只手捏了旗袍一角将那玩意提着抖了抖,里头便哐哐当当掉出了好些刀片。
“总不至于是用来防身的吧……”
“……你的手真没事?”
文侪仰首瞧他,见那身强体壮的小子还在忸怩作态地笑,于是任由他自寻地儿包扎去,又将目光看向了楠木箱的最底层——那里压着本贴满黄纸符的日记本。
“她不会是什么通灵体质吧……”
文侪正思虑,那戚檐却风风火火地拎着个急救箱在他身侧坐下了。
“这急救箱是从袁景她桌上翻到的,我见里边放了个奇怪的药罐——你瞅瞅?”戚檐一只手抓着白绷带,一只手给文侪抛去个纯白的药罐。
落入文侪的手中的药罐上仅用便签贴了“二号药”三字,旋开瓶盖,也仅能看见里头装满了无色无味的纯白色圆形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