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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27)

作者: 花半拆 阅读记录

戚檐希望能尽快将他找出来,有多远躲多远。

只不过,后来他再想起这念头,险些捧腹大笑。

***

这精神病院里缺人手,规矩全往简单明了处走。每夜通常是一名医生领着一名护士共同守夜,今儿恰好轮到文侪和小玲。小玲是个忠于职守的,也不常窝在办公室里偷懒,便给了文侪做窝里贼的天赐良机。

文侪将办公室的门一锁,再不搭理窗户上飘过去的绰绰黑影是人是鬼,是医生还是病患,只埋头翻起自个那群好同事的抽屉。

戚檐扫了一眼办公桌,却没在那处停留,反而径直走向了院长办公室,手中握住那两道古怪的锁头便思量起来。

一大一小两个圆锁头生得奇怪,手摸上去黏糊糊的,像是沾满了粘液,那玩意的触感也尤其怪,似软似硬,总之他不敢揉捏,怕捏了像肥虫似的要爆浆。

简单来说,那俩玩意像人的一对眼珠子,只不过大小不一。两个锁上都不带孔,显而易见的,这玩意根本没有钥匙一说,恐怕只能待院长自个开锁。

文侪在裴宁办公桌处流连,戚檐慢悠悠冲他吹了个慵懒的口哨,说:“别忙活了,这玩意不带孔的。”

“我知道。”文侪没抬头,“我没在找钥匙,我想确认一件事。”

正说着,他已将裴宁抽屉里厚厚一大沓东西给翻出来了,正如整理卷子那般上下颠了颠,忽而从中掉出了一张彩色相片。

那相片恰同当初戚檐从地下储物室里翻出的照片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张相片上裴宁的面容尤其清晰,更为清晰的是,那照片中的确是两个男人。

只是身旁那人的脸被糊上了,根本辨认不出模样。

如若裴宁真是同他二人其中一个纠缠不清,他倒更愿意相信是戚檐。

可文侪纠结几秒,为了省时还是爽快说了:“我不是有爱人的么……你说说,真不会是裴宁吧?”

戚檐倒是气定神闲,只说:“我先前不是说了的嘛,你偏要说你怕他。”

他说着绕过办公桌在铁柜前停下,做起贼来毫不心虚,那儿正放着今年的治疗安排。他一页页翻去,皆是不认识的名字,最新的那一页是新来的主治医生陆琴写的,只不过那显然是个未完成的草稿,虽说标明了具体疗程,却没标明患者。

而在治疗的主要治疗手段那一栏,赫然写着——“电击疗法+外物刺激疗法”。

不知怎么,戚檐莫名觉得那一行字叫他寒毛直竖,好似再一次见着了他家台风天快要被掀开的铁皮顶。

“砰——!!!”

“啊我靠……”文侪被门外传来的重响吓得蹲了一蹲。

外头又传来第二日晚他二人被关在储物室时听着的诡异声音:“噫噫噫,钥、钥匙漏了一把。”

“什么?没漏啊……”文侪低声咕哝。

文侪将声音压的很低,本就是做贼,没必要自个儿坐实罪名,索性闷声不言,照旧翻动门侧的箱子。

半晌,那门被人踹了一下,登时从下头窄小的门缝里窜进来个银闪闪的钥匙。

白底红边的贴纸上有圆珠笔留下的三个大字——“藏尸间”。

第14章

文侪和戚檐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都笑了。

——存盘点来了。

那念头是突然产生的,就好若“噌”地一跃而起的火苗,眨眼间就把还有些恍惚的俩人送到了地下室去。

路是装疯卖傻的戚檐开的,他在走廊上无声地飞奔,箭似的窜入地下室去。那人是怕被值夜班的小玲逮到,好在一路上没碰着什么活物,跟在后头替他望风的文侪这才快了步子。

哪知刚要进楼梯口,转角处忽然冒出个人来。脚底下步子跨得又大又急的文侪没刹住车,径直撞在一人胸膛上。

那人腰间不知别了什么东西,这么一撞,叫文侪感觉自个儿肚里的肠子都差些漏了出来,疼得他倒抽了几口凉气。

他仰头瞧了眼来人,干巴巴笑上两声,说:“这儿光线太差,我刚也没太仔细看路……裴大夫,对不住哈!”

也不知是不是那沉沉夜色叫人迷糊,文侪总觉得裴宁面上神情有说不出的怪,反正不似从前那般温润。他稍稍扶住文侪的肩头,似是有意将二人隔开了好些距离,语气里也有些叫人玩味的疏离与冷淡:“文大夫,您可要当心点儿。”

文大夫,不是甜得发腻的“阿侪”。

文侪愣了愣,把头挠了,边绕过他边说:“我今儿有点急事,这就走了,您也快些上楼休息吧!”

背对着他的裴宁没离开,只冷漠道:“戚檐不见了。”

文侪驻步,回过头直直撞上那人盛满恨意的瞳子,他听见裴宁质问一声:“和你有关没有?!”

凉风习习,适才雨后的湿气与泥土的气息皆被卷了进来。文侪淡定地走去合拢走廊上的窗子,说:“我陪他玩游戏,他当鬼,这会儿还在地下室数数呢!我这当人的,这就去把他那鬼逮回来!”

裴宁紧皱眉宇,只还瞧了文侪一眼便上楼去了。

文侪呼出一口气。

——妈的,就这见鬼了的态度,他还能是我恋人不成?!

文侪在走廊上跑动起来,心脏咚咚直跳。

适才他不当心撞了裴宁,恰瞧见了那人被风掀动的白大褂里藏的东西——

那是一把沾血的刀。

***

这病院为省电,地下室那条走廊夜里皆不亮灯,文侪忧心被小玲发现,也只能摸黑向前。在那短短几分钟里,他不知听到身后传来多少声陌生的呼唤,脖子上又缠上了多少缕不属于自己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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