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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270)

作者: 花半拆 阅读记录

“真废脑子……”戚檐盯着那盏煤油灯瞧,淡黄的煤油正沿着灯芯向上缓慢地爬动,“那李策总疯疯癫癫的,似乎不怎么清醒……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恨的单单是‘周宣死亡’这个事实?”

“证据呢?”文侪将煤油灯推至桌子的中心,拿纸巾擦了手才爬上床钻入被戚檐暖得温度刚好的被窝,“无凭无据乱猜可不行。”

“拿画屏遮挡遗像不就是一种排斥、抗拒的表现么?”戚檐侧身用脸对着文侪,“周宣可是连柳未都盖章的好人,李策总不能是因为周宣他性格问题恨上了吧?”

“你这说法说服不了我。”文侪平躺下来,用笔尖在日记本上反覆点着那早已默好的谜题三。

“别这么厌恶风险,有些答案就得试试才能出来,咱们有三次机会呢,不如先试它一试。”戚檐用风干的蓬松头发蹭文侪的脸。

“你又皮痒了?”文侪偏头躲开戚檐的脑袋,斜眼瞪他,“闲着没事想大半夜尝尝触电的滋味?你这局究竟在急什么?”

“哎呦,不妨事,我就是想验证个猜想。”

“说明白。”

“我想知道,周宣的死亡对于李策而言究竟是解脱还是噩梦的开始。”

戚檐笑着掰开文侪的手指,抽出纸笔,写道——

【参、我是个要上火刑架的异教徒。】

【答:周宣被视作众人的救赎与神明,“异教徒”代表着李策对周宣怀恨在心。李策深明周宣没有过错,却依旧选择成为异教徒,表明了深受精神病困扰的李策对于周宣之死不可自控地产生了消极心理。】

戚檐被电了,他委屈地将手搂上文侪的腰,缩入文侪的怀中,说:“好疼……”

“活该,早和你说了不要这么草率答题。”文侪不看他,却也没有推开他。

“哥,你身上好香啊。”

拳头在打上戚檐的身子前卸了力,那小子才刚被电,秉持着人道主义思想,文侪只能骂骂咧咧转身过去不再搭理他,那举动反叫戚檐更肆意地往他背上挤。

在文侪再次开口痛骂他前,戚檐先开了口:“明早我想去柳未房里再瞧瞧。”

“我正有此意。依照先前表现来看,宅子里的人,就属她对周宣表示出的善意最强烈。”

“是个颇虔诚的信徒呢。”戚檐说。

***

大概是因这回没受鬼婴影响的原因,俩人都在六点左右睁开了眼。

戚檐领着文侪翻身下床,洗漱罢便领着文侪往楼下走,制造与四婆的偶遇。随后分外自然地从那神情诧异的四婆手中,接过了将要端给柳未的汤药。

“上回我偷偷摸摸去翻柳未东西,被她逮着了,挨了一顿好骂。”戚檐耸耸肩,好似并不怎么在意,“待会儿你试试看能不能从她嘴中套点话,我总觉着她也有点什么心理阴影,当时一直在冲我喊什么‘你也要逼我吗’。”

“大病在身,方睡醒便猛见有贼在翻自个儿东西,换你,你不骂几嘴?”文侪从戚檐手中把药接了过去,尽可能使劲地叩响了房门。

迟迟没听见柳未的回答,他却也并不着急,他想制造一个同先前有所不同的场景,好看看能否获得更多的线索。

“小柳——我是周宣,我给你端药来了!”

文侪不死心,又高声喊了一次,这回倒是听见了柳未有气无力的一声“进来吧”。

标准的证件照式笑容被文侪送到了柳未床侧,白瓷药碗在床头柜上轻轻搁下,文侪带着讨好开了口:“小柳,你现在不方便吧?不如我来给你喂药?”

柳未只是摇着头把药接过去,小口抿了起来。那碗浓稠的中药被她往口中倒时好似泛出点猩红,文侪略微眯起眼,想了想便拖了把椅子在床旁坐下。

柳未皱眉,满脸的疮疤也跟着蠕动,她看一眼文侪,又瞅一眼站在文侪身后的戚檐,诧异问:“你们还有什么事?”

“小柳,我就是看你生病了,怕你一个人待着太寂寞,就想着来陪陪你。”文侪眉目舒展,温和话语响在这间叫黑暗与暴雨声充斥的房间里,像阵拂煦春风。

“总是只有你会这般待我……也多亏你,否则……”

“否则什么?”

柳未摇头不语。

文侪的目光瞥向床头柜的照片,先前戚檐所说的看不清人脸的照片这会儿正逐渐浮现出其余三人的面容——李策、周宣以及一个未尝见过的女孩。

文侪猜那应该就是已经去世的李素。

两小无嫌猜,指的应该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四人。

“小柳,”文侪忽然开口,叫那手中端着药的柳未都愣了愣,“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可我丢了件金贵东西,恐怕是你们住进来前就丢了,想着在你屋里找找,以咱俩的交情,你看……”

“找吧,我不介意的。”柳未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跟在文侪后头的戚檐。

戚檐见状不疾不徐地还她个微笑,她便很嫌弃似的收回了目光。

“你自个儿找,戚檐坐下,我不要他翻我房间。”柳未斩钉截铁,语气不善。

“哎呦姑奶奶,我这又是怎么惹到你了?”戚檐满脸堆着笑拎起文侪,自个儿翘着二郎腿坐上了椅子,“咱们也是一块长大的,你怎么还搞区别对待?”

“谁让你……”柳未又突然不说了,只把喝干净的瓷碗摆去床头柜上。

“谁让我对那周宣好哥哥态度差?谁让我讨厌周宣?”

戚檐笑说,却被文侪一声咳嗽制止了。

两道凶光随之瞪向戚檐。

戚檐清楚,文侪这是怕他把柳未逼急了,将他俩一道赶出去,可亲眼瞧见那柳未在李周二人之间的态度转变,他更确信柳未对周宣不是一般的特殊,但碍于文侪的警告,他还是将语气放得温柔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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