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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515)

作者: 花半拆 阅读记录

见他掌心暗暗使劲,文侪知道那小子是在借这么个混乱时机,偷摸着耍流氓。

倒是出奇,文侪这回没与他计较,只叹说知道了。

不是知道戚檐的心事了,是知道为什么眼下这街上开仗似的乱了。

“上一局也是差不多这时候,我从【科考实践所】出来,恰遇上了104号无差别杀人……当初他还站到我面前来着……”

戚檐头一回听说,不自觉又使劲,像是忘了还牵着个人:“伤到了?怎么逃的?”

“倒是没伤到,也不记得怎么逃的,回过神就在工位了。”文侪皱眉看向戚檐越收越紧的五指,“抓棉花呢?捏着好玩?”

“安心。”戚檐乐呵呵的,每日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他只有在文侪面前这样,碰着了,心头淤塞的烂玩意都水似的化了。

文侪没朝那笑脸人动手,眼一斜,见一小店的二层露出半张凝重脸——朱廉。

他在那儿干什么?

也不解释,拽了戚檐便大步往十步远的小店去。

那是一家旅店,门楣桃红配紫的过门笺迎风飘,很是招摇。

望一眼内部摆设,先大致猜出是个大老板。

没曾想也是个熟人。

“秦老板,”文侪端着笑停在柜台前,眼却有一下没一下地瞟向楼上,“同您打听个人呗。”

算盘被拨得哐哐响,木珠相碰,音是脆的,空心。

“不成规矩。”秦老板嗔怪一句,却没抬头看客,直待将账本一合,这才仰头,“单人双人,大床小床?”

“嗳!”戚檐两手摁了文侪的肩,抢似的答,“双人大床房,近来乱,我俩相互照应着,总归安心些。”

秦老板手上功夫利索,将钥匙一拿,账单一签,铜压红纸一块儿递过去:“说吧,找谁?”

“朱廉,朱狱警。”文侪将戚檐往前一推,很亲切地说,“他俩从前是舍友来着,想着打听打听他住哪间房,夜里好一块儿聚聚。”

正说着,只听楼上“啪”地一声响,是什么东西碎开来。

秦老板哪里能忍,只仰头高声说:“什么碎了?我一会儿上去看,若是窗呀碗的,要照价赔偿!!!”

说罢恼火地低头瞅着他俩,说:“朱廉在二楼【721房】,你俩住他隔壁【722房】。”

他俩匆匆谢过那正在火气上的老板,便爬上了二楼,却没回自己的屋,单贼似的往隔壁房瞧。

房门没合拢,露出的缝隙刚巧能容人放一只眼。

大红大绿的内饰,铜床铺方格被缛,红木交椅边上摆一个西式的等身镜,上头搁了张苍绿的毛毯子,一眼看去,是半中半洋。

毛毯子长,垂到地上去,扫着一人的脸蛋儿。

朱廉瞪着眼,瞳孔放大,惨白皮肤上青紫相间,死了。

俩个胆大包天的,就这么闯进了刚死人的屋子。

远看去,戚檐还以为他皮肤上的青紫是尸斑尸绿,凑近才知是淤痕。窗玻璃碎了一地,窗外有一条水管直通向地上。

他该是被某个顺水管爬上来的东西活活打死了。

文侪看向满地碎玻璃:“会是104号杀的人么?”

“当下也就只有他干的出来了。”戚檐看向文侪,指尖卷了他一缕软发,“他下手这么狠,之前哥是怎么逃掉的呢?”

“怀疑我是104号?”文侪揭了他话中意,“也有可能,但目前没有证据佐证。”

听到那话时戚檐已经摸上朱廉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了:“该说是朱廉和王虔都爱美么?王虔的程度更深,像是有些容貌焦虑。”

“是自己爱美,还是要求别人美?”文侪看向墙上挂的一副青山图,“要求别人美那可就是偏见了。朱廉总夸沈警卫美,却总骂小白丑不是么?把你们三人关系一串,那便是——踩前任,捧现任。”

他往门边走几步,看见了好些塑料山丘模型,拼一块,便成了连绵的山脉,他想起什么,却还是先把前话说完:

“但朱廉不久前说过他不知道小白是王虔的前任,那么他极有可能曾当着王虔的面羞辱彼时还是王虔对象的小白。可他都当王虔的面把人小白骂成那样了,却还不知道二人关系,便说明王虔有意不告诉他。或许是因王虔心底也看重那长相,觉着小白叫他丢脸,羞耻,这才说不出口。”

戚檐一哂:“王虔对相貌的焦虑可要比朱廉更重呢,偏偏前任是个被舍友喊丑的,他究竟是过不了朱廉那关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他真的爱小白吗?”戚檐又问,

文侪不清楚,也没回答,只拿了一个山丘模型放在戚檐的掌心:“想到什么?”

“谜题二。”戚檐不假思索,“这满屋都是‘山’,墙上挂青山图,地上铺春山毯,一桌山丘模型,连搪瓷杯上贴的都是黄山。”

“试试。”

四谜题中多虚无的意象,这回几乎是将答案怼到他们面前去了,即便不算十拿九稳,试试却也并不吃亏。

仔细商讨一番答题逻辑后,落笔的是耍赖的戚檐。

【贰、我在登山,我不登山。】

【解:“登山”指代对容貌的追求,“我在登山”反映出“我”对于容貌极度焦虑的消极心理;而与之相反的“我不登山”恰与我的价值观相反,暗示了我的男友小白长相丑陋;我深爱小白的同时,又因天生的消极容貌观而陷入窘境,自相矛盾。】

屏息,电流从指尖蔓延至心脏,活似一壶开水劈头盖脸浇下,疼得二人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错了。

“思虑不周啊……”戚檐揉揉被电得发懵的文侪,“果真是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喂到嘴里的假线索不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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