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他都不可能绑宋鹤眠。
但解释总是显得苍白。
宋父宋母尴尬一笑:“哈哈,你们喜欢就好,注意安全,不要玩那种……太过分的啊。”
傅晏修:“…………”
他把视线放回床上,见宋鹤眠偏着脑袋正看向自己, 双眸澄澈,兴许是麻药还没过的原因,眼神有些呆萌,手没忍住摸上他的脸颊。
“我们来了。”
就在这时,医生跟护士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傅晏修见医生们来了才收起手,站起身:“医生,他刚才醒了,不过说了很多胡话。”
“嗯,正常的,24小时内麻药褪去后语言功能就会恢复。”医生走到床边,检查着胳膊上固定的牵引器,然后指了指刚才电钻穿过留下的针孔处:“晚上家属看他休息的时候尽量这个位置不要盖任何东西,避免发炎感染,他年轻恢复得会比较快,快的话大概4-6周。”
“这段时间建议都住院,尽量避免到处活动,比如上班通勤,因为他已经是二次骨折,如果不修养好容易留下后遗症。”
宋父宋母这会才看见儿子胳膊肘位置那根横穿皮肉跟骨头的钢针,本以为只是一个固定器,没想到中间是横穿了一根钢针,而钢针两端分别扎着药剂瓶。
宋母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医生,这针,怎么弄进去的?”
医生:“电钻钻进去的。”
傅晏修微微侧头,眉尾低垂了下去。
一旁的陆野见傅晏修这样,他都怀疑这男人又得哭了,想到刚才砸门事件,实在没忍住问傅承钧:“你大哥,在家也这样吗?”
傅承钧:“他是一个很云淡风轻的人。”
陆野:“?”
“曾经是。”傅承钧说:“现在不是了。”
“傅总,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护士推着车走到傅晏修身旁,示意他把手伸出来。
动作利落快速给大手骨节红肿处喷上消肿药,再抹上活血化淤药,最后将整个手掌与骨节用绷带缠起来。
傅晏修对手上的伤口已经没什么感觉,一心只在宋鹤眠身上:“那麻药过了他会感觉比较疼吗?”
“会有一些,因为牵引器有重量,需要通过持续拉力维持对位,效果跟石膏固定相比可以动态调整对位。”医生指着床边的负重器:“负重他体重的七分之一重量。”
“这个得戴多久啊?”
“看他的恢复情况,如果恢复得好是可以提前摘的,也会比之前石膏固定恢复得好一些。”
宋父宋母赶紧询问医生需要怎么护理,看着都心疼死了。
陆野也跟在一旁听,看着那根钢针眉头也是紧皱,心想这段时间还是不跟宋鹤眠吵架了,决定让一让他,这家伙也太惨了,然后再掏出手机,赶紧给下单盲盒。
傅晏修视线停在雪白胳膊上的固定器,针孔处留有淤青,钢针贯穿处非常明显,也无法想象看着电钻穿过骨头会有什么样的心理压力。
明明这段时间他那么用心照顾,什么都不让宋鹤眠碰,就为了让他快点好起来。
——傅老师,虽然有你帮我拆盲盒,但我还是更享受自己拆盲盒的快乐。
傅晏修不动声色调整呼吸,他用缠着绷带的手轻推眼镜框,微敛眉,带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意:“承钧,警察那边怎么处理?”
“按流程在走了,所有证据都交由交警部门,事故责任认定对方全责。对方已经二十四岁,达到刑事责任年龄且存在故意撞击行为,涉嫌故意伤害和危险驾驶,也已经报案处理。”傅承钧想到张局提醒的:“大哥,那小子是外籍。”
“爷爷知道了吗?”傅晏修问。
“嗯,知道了。”傅承钧把父亲的话传达给他:“说一切按照你的意思让你处理。”
傅晏修‘嗯’了声,视线落回病床上的宋鹤眠。
这家伙躺着跟个小话唠一样,叽里呱啦,还在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话,见人就喊医生,也不管是爸妈还是发小,人看起来倒是精神。
他收起目光,站起身看向傅承钧:“你跟我出来一下。”
高层病房走廊很安静,透过病房门的玻璃视窗可以看见里面的动静。
兄弟两人站在门外。
“我知道我对集团的管理方面不算擅长,实权又在我这里,可能会让你有些压力。”傅晏修看着自己的三弟,屈指轻推镜框,语气温和道。
傅承钧嘴角抽抽:“行了大哥,你有话直说。”
他还不了解他大哥,从小就爱用‘怀柔政策’忽悠他,之前还没回公司都没少让他干活了!还要他帮宋鹤眠干活,这个班他帮宋鹤眠上得了。
“我想让小眠休息半年。”傅晏修说。
傅承钧一脸‘果然’,除了宋鹤眠的事不会让他大哥主动找他帮忙的,他微笑道:“你管事,你说了算。”
“毕竟市场部是你直管部门,还是得跟你说一声。”
傅承钧额角突突:“好,我知道了,我会让人事处理的。”
“记工伤。”
傅承钧:“……知道了。”他对这个字眼都快ptsd了。
“还有,傅毓辉这次回来在商场有多笔他人支付的消费记录,账号显示是境外账号,应该是那女人的,我已经让银行整理流水记录,包括账号存在多笔异常支付的场所。”傅晏修沉声道:“承钧,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这两人的关系,在国外是不是已经登记结婚,以及这个孩子是谁的。”
傅承钧皱眉:“什么意思?”
“当年爷爷因为他赌博将他从家族里除名,跟我母亲离婚,他肯定很不甘心。在法律上,因赌博被家族除名是不影响他的法定继承权,他回国可能是想争取这部分的权益。”